赵金芬道:“张市长,我并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我们财务交接的过程严重违规!”“什么叫违规?财务交接的过程由我和教育局共同监督,谁也没往家里拿一分谶!”“我不是说过了吗?应该走正常的审计程序!”赵金芬的声音也变大了一些。
张扬哈哈笑道:“难怪老百姓都说我们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低下,什么事情都讲究程序,我看这些老师的工资再等一个月也发不下来!”
赵金芬道:“如果什么事都不讲究纪律和程序,那么我们的体制就不复存在,我们的社会也将乱成一团。”
张扬道:“我们只是改善了程序,缩短了过程,我不认为有违反纪律的地方,换句话来说,这件事跟纪委好像没多大关系!”
赵金芬被他的这句话噎住了,一时闻竟不知该怎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如果财务交接中出现了问题怎么办?”张扬道:“我负责!”
赵金芬现在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她有些后悔主动登门了,张扬这小子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不好对-付,她心中暗道:“最好你以后不要落在我手里!”
赵金芬自讨没趣,灰溜溜站起身想走,张扬却芙道:“赵书记,我这儿有木瓜汁,您带一箱回去喝吧!”赵金芬道:“不用!”心说这小子够胆大的,居然敢给我这个纪委书记送礼。
张扬笑眯眯道:“回头我让小傅给你送去,这玩意儿对女性有好处,丰胸!”
赵金芬的脸涨红了,这厮真是可恶到了极点,老娘不就是胸平了一点吗?你至于这么寒碜我?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混小子怎么专挑人家的软肋下刀子?赵金芬带着郁闷和愤怒的情绪离开了张扬的办公室。
张扬却得意的大笑起来,他真是搞不懂赵金芬了,丰泽一中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丈夫应该负有相当的责任,如果他们两口子明智的话,在这件事上应该保持沉就,可这个赵金芬却主动向自己发难,难道她觉着一个丰泽常委真的有什么了不起吗?你敢踉我找麻烦,明儿我就虐你男人。
赵金芬走后,张扬方才想起刚才丘金柱打电话的事情来,他给丘金柱打了个电话,丘金柱的心情始终忐忑,听到张扬打电话过来,他终于忍不住道:“张市长,听说有人要搞我!”这话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他在向张扬求援。
张扬虽然不怎么待见丘金柱,可最近的几件事让他发现丘金柱还是很有些作用的,丘金柱跟他这样说,证明别人要搞丘金柱十有八九和他帮助自己做事有关。张扬道:“你听谁说的?”
丘金柱不敢瞒张扬,他把程焱东跟自己说过的事情向张扬说了一遍,张扬对程焱东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感觉这个人很有些书卷气,为人也很低调,可他向丘金柱说这番话肯定抱有目的,公安局内部有能力掐丘金柱的并不多,赵国栋无疑首当其冲,程焱东将这件事透露给丘金柱,证明他对赵国栋的行为应该有所不满,张扬道:“有时间把他约出来,我跟他聊聊!”
丘金柱慌忙道:“今晚怎么样,今晚我去白鹭宾馆定个位子!”他是真害怕了。
张扬笑了笑,丘金柱这个人心理素质实在不怎么样,遇到点风吹草动就慌成这样。张扬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答应了下来。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张登高这会儿过来签字,他拿着一摞单据「这些都是张扬使用的办公用品和用车记录,按照规定每张单子上都得有张扬的亲笔签字。
张扬望着那一摞单子,不由得有些头大:“我说登高同志,你每天就忙活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烦不烦啊?”
张登高苦笑道:“张市长,我也不想烦你,可上头这么规定,我也没办法!”
张扬一边签字一边道:“最近我事情多,你给我派辆车,与卜车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张登高道:“那些的票都给您报销了!”
张扬抬起眼睛,有些不善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合着我那些的票就不该报销?”张登高慌忙解释道:“张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都说副市长不配专车,我自打来丰泽任职就没有专车,可我用车的时候,市政府的小车一辆都没有!”
张登高道:“最近都在忙着抗旱,领导们都忙着去各乡馈指样,用车的确紧张了一些。”
张扬道:“他们抗旱,我忙着教育改革,旱情重要,教育更重要,咱们不是常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吗?”
张登高无言以对,讲大道理他不行,论到歪搅胡缠,他还是不如逞位张副市长,他叹了口气道:“张市长,我也就是为领导们服务的,不容易,在过去我这活叫总管!”张扬笑道:“宫里的总管可没有那玩意儿!”
张登高也不禁笑了起来:“我比总管也就强那么一点,领导们有了不满意都得批评我,刚才赵书记还批评我!”张扬道:“批评你什么?”“批评我槁特殊化,给您配了专职秘书!”
张扬道:“这女人事情怎么这么多?小傅也不是我的专职秘书啊!”张登高连连点头。
张扬把那沓单据签好了,递给张登高:“我准备到各乡馈了解一下基层文教卫生情况,你得给我派辆车!”
张登高道:“张市长,真没车了,只要手头上有车,我肯定给你派,可最近都要用车,我还真不敢向您保证!”张扬眯起眼睛道:“多大点事儿,这都把你难为住了!”张登高道:“这么着吧,小车班还有一辆尼皮卡,平日里都是运送办公用品的,年前刚添了一辆客货,所以这皮卡也就闲下来了,您要是不嫌弃,我就给您找个司机,这车先让您用着。
张扬一听乐了,看来不逼他,这厮是不给自己办事的。张扬兴致来了,起身道:“带我去看车!”
张登高没奈何,只能带着他去了车库,那辆尼桑皮卡果然停在车库内,平日里领导们谁也不喜欢坐这辆车,毕竟这玩意儿不伦不类的,坐着出去,显不出领导的气派,车厢有点小,装不了太手货物,现在有了客货,这辆皮卡的使用率更低,三年跑了五万公里,漆面保养得很好,看起来跟新车也差不多。
张扬围着皮卡转了一囹,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皮卡是墨绿色,这厮对绿色有些忌讳,张登高道:“小车班的司机都出去了,要不等回来我再想办法给您安排……”
张扬道:“我自己就会开车,不用司机,能节约点就节约点,钥匙给我!”
张登高找来了皮卡的钥匙,把钥匙递给他,张扬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想不到里面的内饰倒也过得去,张扬乐呵呵道:“得,将就点吧,运车我自己先用着,车库也留给我用了,每月的油费……”
张登高苦着脸道:“用油方面有制度,我只能按照制度来办!”说起制度两个字,他心中实在是无奈到了极点,跟张副市长讲制度,等于对牛弹琴。他发现自己和张副市长在交锋中永远只能落在下风,很被动,很多事都是被逼无奈的去做,最后又不能不做。比如给他派了个秘书,又比如现在给他配了辆皮卡。
张扬已经把皮卡车倒了出去,车子噪音挺大的,不过动力很足,毕竟是z4的排量。
张扬一来对皮卡车的性能不太熟悉,二来有几天没摸车了,只顾着倒车,却想不到后面一辆车开了过来,那辆车不停鸣笛,可张大官人还是把车劁了过去。
咣当!一声,皮卡车的屁股撞击在那辆蓝鸟车上,蓝鸟车内的人吓了一跳。
张登高也吓傻了,车才交到这厮的手里就出了交通事故,这车技也太他妈彪悍了。
张扬熄火停下车子,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皮卡车的后屁股没事,可撞击的那辆蓝鸟就没那么幸运,右侧的前后车门都瘪了进去。
张扬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他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指着那辆车叫道:“你给我出来,怎么开车的?”
车里出来了一个警察,这警察不是别人,正是丰泽市公安局长赵国栋,赵国栋吓得脸色苍白,他也没想到这辆皮卡车直冲着自己就过来了,还好速度不快,车内除了他也没坐别人,赵国栋看到开车的竟然是副市长张扬,心中暗叹,这他妈不是冤家路窄吗?
张扬也想到了同样的一句话,他望着变形的蓝鸟车门,再看看完好无损的皮卡屁股,一种自豪盛油然而生,嘿嘿笑了起来:“赵局,原来是你啊,你这车可真不禁撞,日本车吧?就是铁皮薄!”
赵国栋这个郁闷呢,我开的日本车不假,你开得也是日本车,无非是皮卡的后屁股硬些,他指了指皮卡的标牌道:“张市长,你这也是日本车!”
张扬这才看了看那几个大大的英文,麻痹的,今儿丢人了,光看这几个鸡肠子,老子还以为是美帝国主义出品呢。
张登高看到撞车的都是熟人,也就放下心来,其实在市政府大院里发生交通事故,十有八九都是认识的。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是张扬倒车把赵国栋的车给撞了。
可张大官人并不这么认为,张扬道:“我说赵局,你没事开车跑到这里未干什么?公安局的停车场还停不开你这辆车啊?”
赵国栋被他这句话噎得够呛,心说你他妈忒嚣张了,谁规定我们公安局的车不能来市政府了?谁规定你们市政府停车场只能停你们自己的车了?可心里再恼火,面子还是要顾及的,赵国栋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没留意张市长倒车!”
张大官人很大度的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你运车技,以后得多练练!”
赵国栋差点没被他给气翻过去,心头这个怒啊,你他妈没什么损失,我两扇车门都变形了,玻璃也裂号-两块,钣金喷漆还得不少钱呢,这不叫损失?我车技差?我玩车的时候,你毛都没扎齐呢,跟你鸣了老半天的笛,你还是加油门往上面撞,谁车技差啊!
张登高一旁看着,心里这个乐,赵国栋在丰泽那走出了名的强势,可在这位蛮不讲理的张副市长面前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赵国栋个人认为自己是不跟张扬一般见识,可在别人看来他是吃亏了,认倒霉了。
张扬把皮卡车开回了车库,钥匙就放自己兜里了,走出来一看,赵国栋也把蓝鸟车停好了,车身损毁的可不轻,从赵国栋的脸色就能看出,这厮心里窝囊到了极点。
张扬心中对皮卡车的性能有了个全新的理解,想不到皮卡车在撞车的时候能占这么大便宜。
张扬道:“赵局,去我办公室坐坐!”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才会这样提出邀请。赵国栋点了点头道:“张市长,我今天来就是专程来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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