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媛俏脸一热,这厮永远都是那么没有正形,这话充满了挑逗和调戏的成份,乔梦媛没有理会他,只当他的那句话是耳旁风。步幅明显加快了一些,将张大官人甩在了身后。
张大官人大步跟了上去:“那啥,有的是时间丈量滨海的土地,别急啊!”
乔梦媛道:“张扬,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张大官人作沉思状:“如何让我关心的人生活的快乐!”
乔梦媛在沙滩上停下了脚步:“你左右不了,甚至你连你自己的命运都左右不了,又怎么去关心他人的快乐?”
张扬道:“梦媛,其实人完全可以活得更轻松一点,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的人生观就是活好今天,活好这辈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问,人生只不过短短百年,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尽可能的去寻找最大的快乐。”
乔梦媛道:“我真是怀疑你怎么当上市委书记的,就你这觉悟,连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张扬笑道:“市委书记怎么着?市委书记也是从老百姓里出来的,我就是老百姓,我一样有喜怒哀乐,我这辈子都做不成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官老爷。”
乔梦媛不禁笑道:“我还是坚持认为,你不适合当官,一点都不适合。”
张扬道:“对我来说当官是一种修行。等我修行圆满了。喊我爷爷我都不在这里继续混下去。”
乔梦媛白了他一眼。
张扬笑道:“我可没有让你叫我爷爷的意思。”
乔梦媛啐道:“嘴贱了是不是?”
张扬道:“饿了,我这人一旦饿了话就特别多。”他指了指远处:“那边有家海鲜烧烤,咱们随便吃点。”
乔梦媛道:“那东西最不健康。”
张扬笑道:“人活着千万别这么小心,其实世上最不健康的东西是人的思想,烧烤跟思想相比纯洁多了,健康多了。”
乔梦媛笑道:“风马牛不相及,烧烤和思想怎么能够扯到一处?”
张扬道:“怎么就不能扯到一处?烧烤需要经过炭火的考验才能变成香喷喷的美食,火候不够夹生,烤得太久糊了!思想要经过实践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才是革命思想。”
乔梦媛为之叹服:“得。你就别卖弄你的烧烤理论了,实践出真知,你还是踏踏实实把烧烤烤好了,然后再上升到思想的层面吧。”
张大官人的烧烤水准还是不错的。至少得到了乔梦媛的认同,夜色在不知不觉中笼罩了这片海滩,两人聊得很开心,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乔梦媛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她终于找到了自由呼吸的感觉,或许她一直给自己的压力都有些过大,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简单单才是真,乔梦媛决定换一种活法。像张扬一样,将官场当成是一个修行的场所,不知这次的修行可以让她忘记过去的烦恼吗?
并不是每个人都将官路视为一场修行,在蒋洪刚看来,每个人的仕途都是一个战争史,而现在他就要打响这场战争,蒋洪刚的生命之中有一个人是极其重要的,他的老同学老朋友丁高山,蒋洪刚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重大决定的时候。总会和丁高山一起商量。
丁高山是全力支持蒋洪刚竞争北港市委书记一职的,如果能够成功,作为蒋洪刚最好的朋友,他无疑会在未来获得无法估量的利益。
丁高山一直都看好蒋洪刚的政治前景,他了解蒋洪刚。清楚蒋洪刚的能力,也知道他的野心和抱负。丁高山对蒋洪刚的支持绝不限于语言上,他会付诸行动,知道蒋洪刚即将前往东江,丁高山马上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和你一起去。”
蒋洪刚笑道:“你去做什么?”
丁高山道:“张扬的妹妹结婚,我怎么也得要去捧个场,他参加过我女儿的婚礼,礼尚往来,于情于理我都得去一趟。”
蒋洪刚道:“高山啊,张扬到现在连我的帖子都没给下,你就这么过去是不是有些冒昧啊?”
丁高山微笑道:“礼多人不怪,咱们中国自古就是如此,我去参加他妹妹的婚礼是给他面子,不过这次并不仅仅是奔着这件事过去,我是陪你这位老朋友一起前往啊。”
蒋洪刚道:“高山啊,没必要的。”
丁高山道:“有必要!洪刚,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份友情弥足珍贵,你想要什么,我心里明白。”
蒋洪刚笑了笑,没有说话,丁高山的确是最了解他的人。
丁高山道:“我虽然不是官场中人,可是对这其中的规则多少还懂得一些,,想要往上走,一靠背景,二靠关系,如果这两方面都没有,就必须依靠金钱,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并不是钱能够办成的,但是钱这个东西至少可以帮忙铺路。”
蒋洪刚道:“高山,真的用不着,你的心意我明白。”
丁高山道:“放心吧,我懂得怎么做,这次我去东江又不会跟着你,老郭五一也要回东江,我去看看老同学,有些关系也是需要走动的。”
蒋洪刚点了点头,平海驻京办主任郭瑞阳和他们都是老同学,郭瑞阳在省里的关系还是有一些的,丁高山这次前去就是为了帮助自己疏通关系,想到这里,蒋洪刚内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丁高山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却是弟弟丁高升打来的,听完之后,丁高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低声道:“怎么会这样?算了,不用管他们!”
蒋洪刚听出他好像出了事情,等丁高山挂上电话之后方才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丁高山笑道:“在北港这片地方能有什么麻烦?小事情而已,用不着你帮忙。”
蒋洪刚点了点头道:“最近北港的治安不太好,前些天,袁孝商的儿子被人公然劫持,如果不是张扬出手,恐怕事情就闹大了。”
丁高山道:“北港最近的形势有些不太对劲,袁家兄弟轮番出事,我感觉这些事的背后可能有人在捣鬼。”
蒋洪刚道:“当今的时代,无论做官、做生意、做事都要小心,人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丁高山笑了笑道:“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只要认真经营,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蒋洪刚看了看时间道:“我该走了!”
丁高山留蒋洪刚在家里吃饭,蒋洪刚婉言谢绝了,他答应了家里要回去吃晚饭。
蒋洪刚走后不久,丁高升回到了家里,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大哥!”
丁高山示意他关上书房的大门,方才道:“怎么了?要不要这么着急?”
丁高升道:“一船货物全都被海关查扣了,梅千河这混蛋真不是东西,平时我们没少给他好处,狗日的翻脸不认人,明知道是我们的货,还他妈这么干!”
丁高山瞪了他一眼道:“你嚷嚷什么?多大点事儿?别人查扣这些货是公事公办,梅千河身为海上缉私科领导,发现了不对当然要制止。”
丁高升道:“可他行动也得打声招呼吧?不带那么玩的,幸亏你想得周到,如果这些货物能够查到我们的身上,麻烦岂不是大了?”
丁高山道:“出了事情,先不要忙着责怪别人,要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丁高山做了个手势,示意丁高升不要说话,接通手机笑道:“梅队,有什么指教?”
丁高升听出是梅千河打来了电话,嘴里叽里咕噜的低声咒骂着,当然声音小到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丁高山听完之后,表情显得有些凝重,挂断电话之后,丁高升忍不住问道:“那混蛋怎么说?”
丁高山道:“袁孝工亲自下得命令,他只能执行。”
丁高升怒道:“他凭什么?”
丁高山冷冷道:“马上找人去顶这件事,暂停最近的一切经营活动。”
丁高升道:“袁孝工根本就是假公济私,谁不知道他的几个兄弟都不干净,他要查,为什么不去查他兄弟?”
丁高山道:“民不与官斗,权力在人家的手中,人家就可以这么干,你必须得低头,得服气!”
丁高升道:“哥,我们丁家和他们袁家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摆我们一道?”
丁高山眯起双目,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想了一会儿方才道:“最近袁效农和袁孝商接连出事,他们想必把这笔帐算在了我们的头上。”
丁高升愕然道:“哥,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做过。”
丁高山道:“袁家和我们的经营存在重叠的地方,或许他们认为我们想抢他们的生意,危及到了他们的利益?”
丁高升道:“一直都是他们在抢,过去汽车都是我们在玩,可袁效农横插了一杠子过来,你不是一样让我忍着?”
丁高山道:“这件事非常蹊跷,一定要冷静,宁可吃点小亏,也不能盲目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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