觪看看我,对她说:“吾妹年少,待人多有不周,公女勿怪为盼。”
佼笑道:“公女心思玲珑,与吾相处甚是投机,太子勿要多虑。”
“哦?”觪的双眼发亮,“如此,吾妹多烦公女相照。”
佼道:“自当如此。”
三人又说了会,佼起身,对我们说:“今日吾与公女相谈甚欢,时日不早,先告辞,明日再叙。”说着,施下一礼。
我和觪回礼,把她送到门口。
她渐渐远去,我转身往回走,却看到觪仍站着一动不动,双眼定定地地望着佼离去的方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我心中一动,联系起他今天各种反常的表现,豁然开朗——这小子莫非是春心动了?
晚上,我去找觪,发现他居然没有在房里翻阅简牍,而是站在堂前,仰头望着月亮。
真是怪事,觪也会专门跑出来赏月?
看他专注的样子,我暗笑,蹑手蹑脚地猫到他身后,准备吓他。
“今夜月色竟如此迷人,姮以为如何?”我刚要出招,觪居然开口了。
真是可恶,这家伙竟然一心两用。我扫兴的从他身后走出来,略带气恼地说:“阿兄偶尔也该让姮一次。”
觪笑笑,问我:“姮来找为兄,所为何事?该不会又有了‘恋爱的烦恼’?”
还敢学舌,我白他一眼,说:“阿兄勿忧,姮如今烦恼已消,不过,”我狡黠一笑,看着他:“阿兄烦恼却来了。”
“唔?”觪惊异地看我:“此言何解?”
我咳两声,对他神秘地笑道:“君主佼美丽聪慧,姮甚喜之,阿兄以为如何?”
觪听出我的意思,脸上顿时不自然起来,径自转过头去。月光下,我满意地看到他故作镇定的脸爬上了一层红晕。
“姮既然喜欢,阿兄当然也喜欢的。”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干嘛把我扯进去。我故作困扰状,叹口气说:“可惜喜欢归喜欢,她却不能常见了。”
觪马上转过头来,问我:“为何?”
我眨眨眼,说:“阿兄想啊,我等此次为外祖母而来,她卧病在床,姮将来少不得日日侍奉左右,如何能约君主佼来玩。”
觪说:“外祖母自有旁人侍奉,我等每日探望即可,何须寸步不离?”
我一脸不为所动,说:“姮决心代母亲尽孝,定当如此,阿兄不必劝阻。”
这话一出,觪有些急了,说:“姮为何如此糊涂,你当初想出来,不过以此为借口,现在竟认真起来。外祖母无知无觉,你在旁边也不济事,难道甘心空空度日?”
“甘心?”我笑出来,看着觪说:“阿兄若不甘心,可亲自去约君主佼。”
觪一愣,发觉上当,神情躲闪起来:“姮不可胡说。”
“阿兄,”我正对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阿兄真喜欢她?”
觪发窘地撇过头。
不说就是默认了,我说:“阿兄若真喜欢君主佼,姮定相帮。”
觪听到,回头看我,两眼亮晶晶的,问:“如何相帮?”
我自得地笑:“卫伯夫人交代她与我为伴,自当经常找她过来啊。”
觪又好气又好笑:“姮是越发长进了,不费功夫就往阿兄嘴里套出话来,自己一点亏不吃。”
我不以为意,拉他进屋,坐到榻上,缠着他跟我说如何喜欢上卫佼的。
觪想了想,道:“我也说不清,当时见到她,心中一动,只觉得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不停地留意她,想引她注意。”
“而后?”
“而后为兄对着月亮想她,姮就来了。”
我郁闷,那么简单就没了?我遇到燮的时候怎么整整跟觪说了一晚?
觪见我意犹未尽,起身对我说:“今日初见,只是如此,再多为兄也说不出来,姮一日劳累,去休息吧。”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地送我回房。
是夜,我躺在床上,想着觪和佼的事,兴奋得睡不着。
又想到燮,不知道他过得怎样?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一颗心轻飘飘,似乎想飞去晋国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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