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公主殿下专门设宴招待自己一人,这待遇有点让良臣受宠若惊。
当然,要是把这酒席摆在里屋,而不是在这大厅中,左右伺候的宫人也都撤下,格调就更合良臣的意了。
才成亲不到一年的寿宁公主,可是活脱脱的贵妃模子,怎么看都跟她娘特别的像。尤其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就有勇攀高峰的征服欲望。
更何况,初为人妇者,总是别样的红。
寿宁,轻熟而高贵的典型,比之瓜尔佳氏要高三个档次,比之叶赫东哥要高两个档次,比之巴巴要高一个档次,和西李翠儿倒是不分伯仲,姑嫂嘛。
单论身份,“天之贵女”四字,寿宁绝担当得起。
良臣喜欢遐想,毕竟,想一想又不掉脑袋,有因言获罪的,没有因想获罪的。
当然,他还是分得清想象和现实的区别。
“殿下!”
短暂的遐想后,良臣正了正思绪,清清嗓子,恭敬的上前给朱轩媁行了礼。
人是公主,他是太监,心里再是不愿,面子上的事情总要做。
魏公公眼下可没跋扈的资格。
他现在最喜欢做的就是以礼服人。
“啊…小魏公公,你…你来了啊,坐,请坐。”既是公主,又是主人的寿宁有些略微紧张,似是不知道当如何应付这场面。
边上的宫人见了,都微笑不语。
良臣笑了一笑,就他和寿宁这两天的接触,这位金枝玉叶于人情世故实际是半点不通的,倒也不能怪她,自幼长于深宫,父母固然疼爱,然因国本之事疏忽于她,以致小公主直到出嫁都是懵懵状态,只以为外界如她童年所见所想般呢。
要实在说,但凡朱轩媁通半点人情事故,驸马冉兴让断然也不会和梁姑婆闹到这种地步。
为了让公主殿下能够尽快适应自己请客的身份,不至好好的宴席氛围弄得比较尴尬,良臣就坦然而坐,随口客气道:“殿下请坐!…奴婢何德何能,能得殿下设宴款待。”
寿宁忙也坐下,坐下之后却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想起来,连忙道:“魏公公,你不知道,姑母今日进宫之后,父皇已叫人将那刁奴赵进朝绑了,母妃亦下谕命将梁姑婆发送浣衣局呢。”
“如此最好,那梁姑婆奴婢正愁没地送呢。殿下有所不知,奴婢眼下领着出外的差事,一穷二白的没什么家底,实是没法子替殿下养人呢。”
良臣半开玩笑道,心里也定当了下来,万历两口子既知道了这事,那么肯定也知道他魏良臣见义勇为的事。这样的话,背后那些想要收拾他这“吃里扒外”的家伙们,多少得顾虑下皇爷和娘娘会怎么想。毕竟,他魏公公救的可是皇爷的女婿。
果然,寿宁紧跟着就说是她母亲特意让她设宴招待良臣的,原因就是因为良臣救了驸马爷。
还是娘娘会做人啊,到底是成熟稳重型的,知道些人情。
“贵妃娘娘可与殿下说了我的事?”良臣有点害怕郑贵妃把自己净身的秘密告诉亲闺女。
“什么?”寿宁一脸无知的样子。
良臣暗松一口气,当娘的果然还是端得住,明白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宫人陆续将菜上齐了,可寿宁却傻坐在那,不知请良臣动筷。还是一个年长些的宫人看着不是事,轻步上前低声提醒公主一句,寿宁方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请良臣动筷。
宴是好宴,菜也是好菜,可良臣哪里是真来吃这饭的。这顿饭,说白了就是个象征意义,走个过场罢了。
也是寿宁贵为公主,于这府上最大,又有母亲的吩咐,这才设宴。换作其他人家,断不可能由女主人出面招待的,除非是达到通家之好那种程度了。
尝了几口菜后,良臣放下筷子,将自己去东宫的事情与寿宁说了。
寿宁点头道:“我知道,东宫那边有回贴过来。我那嫂嫂夸你呢。”
“噢,是么?”良臣精神一振,想问公主你的好嫂嫂有没有夸我能干,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外一句。
“殿下,恕奴婢多嘴问一句,既然皇爷已知殿下这边的事,为何驸马爷却不归的?”这件事良臣一直奇怪着,实在是没道理啊,都“沉冤得雪”了,万历这个老丈人怎么还跟自己女婿过不去的呢。
天下间做泰翁的多了,可没几个如万历这般,把小两口活活拆开,逼得女婿有家不能回的。
这件事,冉兴让本质上没有什么错,是非也弄清楚了,万历吃饱了撑的,还拿女婿开涮的。
三个月呢,他不想着女婿的好,总得为女儿考虑下吧。
良臣猜测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隐情,他不知道的事,要不然,万历不会糊涂至此。方才接他来公主府的那下人曾言,驸马爷的事可能还要劳烦他小魏公公一二,因而良臣更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稀里糊涂的,他怎么去帮这两小口?
至于西李怎么夸自己,还是不问的好,心中有数就行。
翠儿如此多汁一人,情人眼里自是出西施,肯定把他小魏公公夸上了天。
“此事…”
不想,寿宁那边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来。
“到底怎么了?”
寿宁这样子让良臣更是好奇万分,莫非真有什么为难之事。
“是这样的….哎,不是…驸马不能回,是因为…”寿宁真是金口难开啊,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迟迟说不出个一二来。
良臣看着干着急,看着看着,也是莫名其妙:公主殿下你好端端的脸红什么?
寿宁突然不说话了,低着头。
良臣讶然,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就是,我能帮你的肯定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
作者注,于火炮方面认知,骨头门外汉,只知照本宣科,不知引用是否得当。有此方面大才者(炮、船),若有空闲,可在书评留一贴,好让骨头参考。否则,未免出错闹笑话,只能淡化一笔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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