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荡四方!
公公很欢喜,用人者,不拘一格。
达音布、牛柱、费古伦、胡里海四人,除牛柱乃是汉民出身,余三尽是女真出身,但所谓出淤泥而不染,在公公屠刀的感召下,四人弃暗投明,正是英雄辈所为!
公公相信,在他的英明领导之下,此四人将来必大有作为。
正所谓: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公公信心百倍,局面不是小好,而是大好。今大明皇帝亲军已然拥兵万余,拓土百里,南有吴淞口,北有皮岛,陆军将士很猪突,海军将士也很马陆,不远的将来,赤旗必将插遍宇内。
至于达音布四人会否如佟某人,石某人等明军体制内的女真将领般叛变,公公浑不操心。
因为,四人在宽奠地区所做所为,已然绝了建州退路。
古往今来,拉人入伙者,哪有不纳投名状的道理。
想那黑图阿拉的黑脸老汉,对他魏公公纵是恨之入骨,但怕更想把这四人剥皮拆骨。
时也,命也。
做不了大清的开国功臣,便做咱魏公公的鹰犬好了。
“昔日蒙古铁木真有四杰,博尔忽、木华黎、博尔术和赤老温,均是能征善战之辈,今公公亦有四杰,真是可喜可贺!”
蒋方印这人真是有趣,很多时候表现的都很古板,或者说过于郑重,但突然间也能说出番让公公很高兴的话。恐怕这也是心态变化使然,之前与魏公公相处,多少还有些矜持,如今得了魏公公重用,投效之人哪能再不识趣呢。虽然他拿蒙古四杰来做比不合公公正统之心意,但出发点还是很好的,意思也很贴切。
公公笑道:“却不知咱家这四杰能否比得上人铁木真四杰呢。”言毕,忽的心中一动:却不知那铁木真宝藏解冻集资计划搞了多少钱,待回了江南后,却是要好生把账盘一盘。
什么铁木真四杰?
达音布四人均目不识丁辈,不知其意。公公也不与他们细说,“四杰”一说既传了出去,这四人回头定然会寻人问个明白。
“尔等好生听了,咱家这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往后尔等便安心在这皮岛住下,替咱家好好带兵,好生把士卒操练起来,待咱家北来之日,便是尔等建功立业之时。”
公公寄语。
皮岛旅团真皇军人数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宽奠的降兵,因而需要倚重这四人。
稍后,公公命旅团诸将随他一同吃饭,席间自又是一番勉励。
当日,公公仍留在皮岛,次日方命起船赴金州。蒋方印、东村太郎及达音布等人往码头送行。
临行前,公公又吩咐蒋方印务要将皮岛港口扩建,并建一船厂,重金招来工匠造一些船只。
蒋方印问是否打造战船,公公说不必,只造些能运人运粮的船只便可。建州并无水师,朝鲜水师又断不敢来袭击,所以打造大型战船没有必要。
钱要用在刀刃上嘛。
海军王大力亲自带船来接公公去的金州,宽奠及朝鲜之役海军功不可没,虽然不曾参与主要战事,但在后勤和物资、人员输送这块立了大功,公公特命嘉奖。
计划带到南方补入大明皇帝亲军的降兵和精壮也将由海军分批运送,为此除动用了金州卫的船只外,还征调了不少民船。
开支这一块不是小数目,但公公说话算数,命海军尽数拨付。义州卫参与北上行动的民间忠义挺进队的赏金也都尽数拨了。
在船上,公公让新任的亲兵队长魏学文去把王大力叫来。魏学文是公公的族侄,按辈份算的话,当呼公公为“十三叔”。
学文战斗勇敢,攻打小奠堡战斗表现突出,公公喜悦之下将其提为百户,又调到身边当亲兵队长,便是要好好栽培一下族中子弟。
这个魏学文也是到目前为止,公公家乡子弟中表现最优秀的一位。其余人等如那七舅姥爷郭大风、马文庆、自家姐夫王有喜等,都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忠诚有余,但才干不足,未来可进步空间有限。
诚然,公公重视亲情,重视乡情,但却也不敢将这些七大姑八大爷都给提到高位,便是给高位,也是虚权。唯实战检验能用者,方放手提任。
朝鲜特别行动支队和皮岛旅团组建抽走了不少皇军精锐,公公现在身边的人手并不多。
当日北上官兵陆军勇士400余,海军将士500余,飞虎兵300余,降倭300余,外加征用的500多金州兵,连同公公身边的亲卫总共是2000余人。
现在,海军没有动,陆军那里调了200多人,飞虎兵和降倭抽去了400多,金州兵被“自愿”留下300人,亲卫这一块也留下了100多人,火铳全部留给了朝鲜特别支队和皮岛旅团,公公带回金州的已然不到800人。
不过这800人加上留守金州的人马和杨镐送给他的降倭、飞虎兵,还是能震住场子的。
尚学礼来信说李如梧的十万两和公公要求的一千名矿工已经到位,就等公公回去清点放人。
公公这人说话肯定算数,很讲信誉,准备回去清点之后就把李如梧放回去。
船行两日,顺风顺水,直达金州。
“学文你亲自带队押船,把三十万两银子送至天津,到那边自有人会与你接头...”公公下船之后就吩咐大侄子辛苦一趟,把皇爷要的三十万两银子送去。
“十三叔放心,银在人在!”
魏学文“叭”的行了个军礼,带着手下上船清点银两,然后补充了些淡水就出发了。
码头上,尚家父子早在那等着了,见着魏公公的卤薄,尚学礼不由有些激动,与身边长子尚可进低声道:“总算回来了。”
二人身边却另有几位文官服饰的官员,远远见着那魏阉打出的长幡和旗帜,俱是露出厌恶之色。
“魏阉既回来,诸位便与本官去会他一会吧。”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官员,官袍之上绣有麒麟,却是分守金、盖、复诸州的辽东布政使司左参政袁可望。
袁可望乃受辽东巡抚张涛之命特来金州等侯,原因是魏阉在义州封城闭门,使者根本不得入,内外交通断绝。无奈,闻魏阉要回金州,便早早使人来此等侯,看他见还是不见。
诸官闻言,即随袁可望之后,人人脸色铁青。
“父亲?”尚可进看了眼父亲。
尚学礼苦笑一声,示意长子随他一同过去,多听少说。
一众官员气势汹汹而来,自是有人早早禀报魏公公。
公公“噢”了一声,却不加理睬,叫卤薄不停。
袁可望一众本以为魏阉定会与他们会见,可对方仪仗竟然从他们面前径直穿过,根本没有停下之意。这让袁可望大怒,冷哼一声,上前扬声喝道:“中贵人魏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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