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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其实皇帝早看出季衡十分抵触任何将他往女人方面想事情,不过皇帝却喜欢任何能够将季衡女性化事情。
皇帝这种心思,不仅他自己知道,季衡也从皇帝一言一行里看出来了。
皇帝他明白自己对季衡心思,他小时候,也许是那时候身体发育也才刚开始,并没有特别重**和男人生理渴求里面,所以,他对季衡爱情,能做到一种精神上渴慕和愉悦,只要看到他听他说话就好了,而且他那时候也以为自己能够将这种方式喜爱一直保持下去,能够尊重他,不让他为难和难堪;但是,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发育,精神上喜爱已经不能满足他,他看着季衡,就不能保持只是这样看看就好了,他看着他,就想要触碰他,拥抱,亲吻,甚至做梦中发生那些事情……
皇帝对自己渴望十分清楚,但他也明白,要是自己真那么做,季衡生气那是必定,而且季衡名声恐怕就真再也好不了了,皇帝自己倒是不意自己人生有宠男人污点,毕竟历朝历代那么多皇帝,宠幸男人皇帝不少数,要是皇帝本身做出了一番成绩来,谁也不会多注意这一点,但是对臣子就不一样了,这足以让臣子所有光芒被这个污点掩住。
所以,皇帝就十分期待地想过,要是季衡是女人,那么,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他,还可以将他纳入后宫,如果他是自己皇后,那么,两人一定会加亲密,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这对皇帝有着无与伦比吸引力,所以,他只想让季衡成为女人,只是,他还没有想到一个让季衡放弃男人身份法子。
即使坐一起,相隔仅仅只是咫尺,甚至握着手两人,想法却是南辕北辙,这个时候,两人至少是绝对不会愿意妥协对方。
麒麟殿里坐下了,季衡有好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麒麟殿里有了不少变化,这里这三年间做过一次翻粉刷,所以看着要比以前一些,家具和摆设也有了些变化。
宫人送了茶和点心上来,皇帝就让他们都退下了,不要人身边伺候。
季衡拿着围棋盒子棋秤边上放好,又对皇帝说,“猜子先行吗?”
皇帝却笑着说道,“朕让你两子好了。”
季衡愣了一下,没有问原因,只是点了点头,“嗯,谢皇上。”
皇帝兴致勃勃,季衡摆子时候,又拿了一块糕点喂到季衡唇边去,说,“朕记得你很喜欢吃糯米点心,来,你尝尝这个。”
季衡实不想接受皇帝这样相亲相爱,但是对上他笑意盈盈又期待眼神,又实不好让他失望生气,看了皇帝两眼之后,他只好伸手要去接过皇帝手里点心,心里想是,这可真是又腻歪又不卫生。
不过皇帝却不给他,只是要喂他,季衡有些要冒火了,皇帝却还是只是笑。
季衡只好张了嘴,吃了皇帝喂过来糯米点心,要是平常尝起来,应该会觉得很美味东西,季衡此时却只觉得味同嚼蜡。
皇帝看着季衡,发现他唇色微浅,唇瓣却如花瓣一般柔嫩,不由觉得口干舌燥,一番计较之后,他就放纵了自己血气沸腾,身子倾过棋秤,一只手直接突然搂过季衡颈子,人就亲了上去。
对接吻一道,皇帝实是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又是乱含乱舔一阵,只是,才刚亲到季衡,季衡就使大力气将他推开了,而且面色黑沉地瞪着皇帝,皇帝被他瞪得有些心虚,不过面上却是大大方方,甚至微微带了笑容看着季衡,略有些抱歉和讨好意味。
季衡直接起了身,对皇帝说,“皇上,微臣告退。”
转身就要走。
皇帝吃了一惊,愣了一下飞扑过来将季衡从身后抱住了,季衡反手就要给他一胳膊,这些年季衡疏于练武,皇帝却是勤学苦练,轻轻松松就制住了季衡,然后将他一把扛了起来就又放到了榻上去,因为暖阁外面就是候着伺候人,季衡也不好和皇帝闹起来,两人就无声地暖阁里对垒着。
后还是季衡输了,被皇帝压了榻上,季衡这下是真着急了,真想和皇帝发火。
季衡断断没有过被人喜欢和追求就要避开这个人想法和打算,但是现他真是想要从此都对皇帝退避三舍了,不过,即使有这个想法,却也知道办不到。
他不能因为一个皇帝,就改变自己人生追求和目标,再说,他也不能弃家族不顾,所以,他只好另想办法了。
好皇帝知道不能把季衡惹得过于生气,所以只是将他按了榻上,并没有敢再做什么亲昵行为,季衡这时候说道,“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做这种事也太过荒唐了吧,你把我放开。”
季衡说得十分冷静,是声音又冷又静样子,皇帝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就只好放开了他,说道,“你才刚来,朕怎么能够放你走,你别和朕犟。”
季衡心想我可不是有犟脾气人,是你做事太没有人性。
季衡没有回答皇帝,总算是爬起了身,整了整衣裳,又摸了摸头发,发现头发没有乱,就看向皇帝道,“你不是要下棋吗,皇上,咱们还是下棋吧。”
皇帝哦了一声,将刚才被扫到榻上棋子捡了起来放好。
两人开始下棋,皇帝完全感受得到季衡怒气,所以一边落子一边就说,“君卿,若是朕不是皇帝,你会答应和朕一起吗。”
季衡想也没想就说,“不会。”
皇帝有点受伤样子,继续说道,“为何。”
季衡道,“我是男子,不是女人。”
皇帝则道,“即使是男子,也能一起。”
季衡将一枚棋子狠狠落棋秤上,说,“但我无意如此。皇上您是太强人所难了。”
皇帝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开始专注下棋。
季衡以前下棋都是平和温文,这次却是杀气腾腾,以前季衡都是让着皇帝,皇帝才能勉强取胜,这次他让了季衡两子,所以毫无悬念,没过多久,皇帝就下无可下,只好认输了。
皇帝道,“君卿,没想到你回了扬州三年,棋力有了这般大长进。”
季衡恭敬道,“微臣不敢,都是皇上让着微臣之故。”
皇帝看季衡一板一眼,就苦笑了一下,说,“还生气呀。”
季衡说,“微臣不敢。”
皇帝就又故意要凑过去,小声道,“那朕再亲一下。”
季衡瞬间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皇帝讪笑着坐了回去。
季衡又问皇帝还要不要下棋,皇帝点头说还要,季衡便开始收子要继续,这次皇帝就要庄重得多了,既没有给季衡让子,落子又很谨慎,然后突然说道,“君卿,你可还记得已伏诛吴王第三子。”
季衡抬眼看了皇帝一眼,点头道,“臣记得,可是有了他消息?”
皇帝神色已经变得深沉而郑重,道,“之前南边海患,贼人们只是小股侵扰,不成气候,这两年却人数越来越多,而且渐成军队之势,临海百姓深受其苦。”
季衡皱了眉头,道,“皇上意思是,吴王第三子,和他带走钱财和人马,现控制了这些海贼吗。”
皇帝点点头,“南方打探回消息,有人被抓进了海寇窝里,回来说,里面确有一个声称是大雍皇族,而且准备海外岛上立国,只是还没有实施。所以,南方海患,必得近年内解决掉,不然再等下去,敌寇势力只会越来越大,君卿,你可有什么想法。”
季衡道,“臣认为,海患问题,不只是吴王第三子问题,也不是打退现有海寇或者倭寇问题,而是要有一个利于千秋海防政策。”
皇帝本来要落下棋子顿住了,说道,“君卿,你再细说。”
季衡便从前朝海患问题说起,然后讲到当朝海患问题,其主要思想于,现海患问题来源,第一就是海禁问题带来很多人没法生存,海边居民有些人家儿子出海为寇,居民自己包庇海寇,以至于朝廷打击每次都治标不治本;第二就是海防废弛,这几年水师建设也还不够,而且没有一个完整海防方案。
季衡便道,“增加通商口岸和建立完善海防都是必要。对付海寇,若是能以招揽为主,比追击穷寇倒是好法子,若是能够招揽,之后以海寇对抗吴王第三子势力,海寇对海外岛屿加熟悉,这个法子就要好得多。而海防政策,臣私以为,增加水师,控制海上岛屿,建立出海巡逻制度,将海寇抵御于远海,比起禁海保疆政策要好。增加了通商口岸,让渔民可以近海捕鱼,都能增加收入,这些收入不仅可以用于建立强大海防,还能够有多上贡朝廷,而海洋之上,若是控制了近海岛屿,倭寇海寇于远海茫茫大洋之上要远道而来袭击近海水师,长途跋涉,力量也将弱小很多,于我军有利。控制岛屿,设立卫所,迁百姓到大岛屿上设置郡县,比起将这些岛屿让与海寇,是加妥当和急切之事……”
季衡放下棋子,开始和皇帝做深入探讨,海防是大雍一大难题和当务之急。
皇帝也早就收起了所有狎昵心思,开始和季衡细细讨论。
甚至亲自去拿了纸笔,将棋秤上棋子一扫,铺上纸让季衡写起来。
皇帝惊讶于季衡能够将大雍海防线全都画出来,甚至能够标出几十个重要岛屿位置,然后他将自己海防思想写了旁边,又同皇帝说道,“虽然大雍一直以自己为世界中心,实则这个大地是圆,大雍之外,有广阔天地……”
季衡开始讲西方国家,他们那里君主,发展脚步,甚至说,“一个国家如若只内部发展,其发展都是有限,总会被人从外部击破,所以要向外看才行。微臣所想,以后一定要走出大雍,到外面去好好看看。”
皇帝目光幽静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季衡道,“西方现国家,其发展很,远远超过了大雍,其一是他们国内于生产力上发展,还有就是思想开放,就像是有人用肩挑水入田灌溉,有人却用水车抽水入田灌溉……”
季衡又纸上速画了简易一个人挑水情况,然后又画了一个水车,有人踩踏水车让水入田,季衡说,“皇上,用肩挑水之人,挑一桶水量时,用水车之人已经灌入了几十桶水,这就是差别,还如,地里种了麦子,麦子秋种春收,之后就种上大豆或者花生,但是大豆或者花生产量并不高,若是间种番薯,番薯收成就要高很多,百姓就能有多粮食,番薯是从别地方传来,要是没有从别地方引种,我们就不知道还有能饱腹东西。所以,和别地方有多交流,就能知道多,就能带来多可能性;去创造加省时省力,加方便方法,创造多可能性,这些都是给一个国家带来生机和发展机会,当然,还有加容易发展之法,就是从别地方掠夺,正如海寇,只是几天掠夺,就能够有一年两年积蓄。不过作为礼仪之邦,咱们不能也做寇贼,但是有别国家就是这么做。一是从内发展,二是向外发展,都是带来一国生机方法。但是我们现对内朝中大臣安于现状,内斗严重,对外又只开通了广州一埠,远远不能满足需要,现风调雨顺,国家倒还稍显安宁,要是出了天灾,国家势必要乱。”
皇帝盯着季衡手下纸看,季衡于是拿出那张画着海防图纸,将整个大雍地图都皇帝眼下补全了,又说,“皇上,您现是这么富饶而广阔一国之君,你荣耀无人能敌,这里土地和百姓都是您,但是,您也要承负起这一国之责,实是一份重担。”
皇帝刚才几乎是屏息静气地听,此时才出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不再对季衡有任何狎昵心思了。
季衡又说,“去了解他国,互通有无,让朝臣,和百姓也对这天下有所知,我觉得也是必要。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不是好事。如若皇上什么时候要派遣人去他国考察联络,微臣就先这里自荐了。”
皇帝深吸了口气,道,“朕这宫墙之内,比起你来,实算是井底之蛙了,是吗。”
季衡吃了一惊,觉得自己刚才肆无忌惮,说不得会得罪了心思敏感皇帝,就赶紧说道,“皇上博古通今,为天下之主,怎么会是坐井观天,您这话让臣惶恐。”
皇帝伸手放了他手背上,道,“君卿,朕无气恼之意,只是也对外面天地向往罢了。你别这么战战兢兢,不然朕都不能对你畅所欲言了。”
季衡看了皇帝手一眼,现皇帝对他已经完全没了调戏之意,即使放他手上手,也是规规矩矩,季衡也感受得到皇帝正经,所以也就不再意。
皇帝和季衡一番谈话,早就过了午膳时候,皇帝也感觉得到了饿,这才叫了外值守柳升,柳升说方才见皇上没有示意,没敢进来打搅,现时辰已晚,想来皇上和季公子都饿了,所以马上让摆午膳。
季衡用过午膳后就说要回去了,皇帝这次没有留他,因季衡不乘宫轿,他就将季衡送出了麒麟殿,远远看着季衡背影消失前方,然后才又回到麒麟殿,看着季衡画纸上图画和写上策略,皇帝觉得自己曾经那样想季衡,真是太过分了。
季衡一心天下,自己却徘徊于儿女之情苑囿之中,说是井底之蛙还是客气,至少井底之蛙还会抬头看天,而他,连头顶之天,都没看了。
皇帝虽然有各种各样小心思,而且不好伺候,但是季衡觉得他有成为一代明君优秀品质,那就是听得进直言,知道自己不足,和愿意接受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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