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三卷(2 / 2)

而对于柳升端来床单和被罩,皇帝就让他之后跟着带回宫里去,放麒麟殿里。

柳升心里叹皇帝痴,面上却只是恭恭敬敬应是。

皇帝担心季衡饿,有意想叫他起来吃些东西,但是他到床边去看了季衡,发现季衡睡得十分沉,眉目之间也并不再有抗拒,而是一派柔和,他就舍不得把他叫醒了,于是任由他睡。

他自己也无心再处理政事,洗漱收拾了之后,也上了床,将光溜溜季衡往怀里一搂,就心满意足地对他又摸又亲,一阵乐折磨之后,心旷神怡地睡了过去。

季衡药物作用下这一觉可谓是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辰时末才渐渐转醒,虽然醒了,都依然是有些头晕,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

皇帝其实是早早就醒了,他平常已经形成了习惯,卯时就会起床,但这一天,他却舍不得起,睡了一次懒觉,不过也没有真睡,他只是撑着身子静静看着季衡睡颜而已,不时又拿起他手唇边亲一口,或者拂着他头发亲一口,也可能是凑过去亲一下他额头或者脸蛋,当然,想是压着他行周公之礼,奈何怕把季衡扰醒了,惹得季衡生气,他就只好忍住了。

就这么对着一个人发痴,时间就渐渐过去了一两个时辰。

季衡醒过来,没有睁开眼之前就开始几乎是一团浆糊脑子里回忆了一番之前发生事情,之后需要做事情,这是他生活习惯,但这一次,他却之前事情是考了状元到皇帝御苑行宫里去领琼林宴这里卡住了,他被皇帝留了下来,后来喝了酒,然后晕了过去,季衡瞬间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皇帝黑亮却幽深眼睛,季衡微皱了眉头,惊得“呀”了一声。

皇帝看他是醒了,心里虽然是略有些心虚,面上却是一派地镇定从容,道,“君卿,你醒了?现时辰可不早了,你昨晚又没吃晚膳,一定是饿了吧,哈哈……”

季衡下/体还是不舒服,有种钝痛,他迷迷糊糊地记得些什么,但是那只是几个简单画面,又像是雾里看花一般地朦朦胧胧,他并不能看清楚,不过,这朦胧画面,却提示着他一个惊人事实,那就是他昨晚被皇帝迷/奸了。

虽然这确是个十分难堪词,但季衡想这却确确是事实。

季衡想到这个事实之后,脑子一瞬间炸开了,他愤怒不可遏制,他简直想要跳起来将皇帝狠揍一顿,让他从此不能人道,这让他眼神锐利,面目泛红,愤怒里,他又有悲哀,心想自己愿意将忠诚和才干都献给皇帝了,他居然还这么不满足,难道自己才干和忠诚,他眼里,还比不上他这么干一次吗。

这对于季衡来说,比起是被一个陌生人做了这种事情,加是一种侵犯和侮辱。

虽然负面情绪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但是他骨子深处深思熟虑和权衡利弊还是让他压下了这几乎要让他发疯愤怒,他这样朝皇帝发泄怒气是没有任何用处,皇帝做都做了,一切都不能回到从前,比起两败俱伤,还不如将自己利益大化。

季衡发现自己确是饿了,却没有任何心思吃东西,他避开皇帝,自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不由一惊,那被压下去愤怒又有要抬头趋势,这时候皇帝也已经赶紧坐起身来了,他说道,“朕怕扰醒了你,就没给你穿衣,你等着,朕拿衣裳给你。”

然后他就穿着寝衣下了床,外面等着进来伺候内侍问,“皇上,奴婢进来伺候吗?”

皇帝回道,“不必。”

内侍没有声音了。

皇帝将季衡衣裳拿给了他,季衡一言不发地默默地穿衣裳,等都穿上了才下了床,站床边将衣裳整理好,他身体难受,走路总觉得怪怪,又看了皇帝一眼,他强忍难受,依然保持了自己一贯淡定从容,说,“皇上,微臣身体不好,要回家养病一阵子,这阵子皇上要是有何要事,季衡恐怕也不能随侍左右了,望皇上见谅。”

皇帝其实不怕季衡大吵大闹,因为季衡从没有大吵大闹过,他甚至有点期待季衡和他闹脾气,他就怕季衡和他冷冷淡淡,一切都是公事公办,连出了这种事情,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态度,就实是让皇帝憋屈了。

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话来对季衡说,说自己真是非常喜欢他,他现也是他人了,即使扮作女子入宫做他皇后,他也是早就有此打算,说办就办,但是季衡却是提也不提这事。

皇帝看季衡已经恢复成了平常模样,似乎昨日那个微蹙眉头楚楚可怜他身下承受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皇帝感觉到了憋屈,季衡就像是一团棉花,无论打去了多重一拳,也是没有什么反应,皇帝看着他,将话题拉了回去,道,“是还疼吗,咱们还行宫里多住几天再走也是一样。”

季衡却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多谢皇上关怀,微臣无事。”

皇帝看他虽然是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昨夜承/欢后无力和难堪,不过却已经是做出了这般镇定又凛然不可侵犯模样,皇帝无力地道,“你有怪朕吗?”

季衡倒被这罪魁祸首这句话说得怔了一下,明明是皇帝做出了无能原谅之事,反而是他摆出受害者样子,还委屈起来了,季衡又要怒火上涌了,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了怒火,他才继续淡淡说道,“皇上不就是想要我这不男不女身体尝尝鲜吗,既然已经尝过了,想来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以后也不会再微臣跟前说什么爱重,说什么离不得我话,这样微臣也就减了很多麻烦,不用再感觉困扰,自然是要多谢皇上,微臣怎么会怪你。”

季衡这话已然说得刻薄了,皇帝听得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发怒,季衡则是不再管皇帝,走到了门口去,看到外面候着等召唤内侍,就说道,“这里可是有梳头公公或者姐姐,恳请帮忙打理一番头发。”

内侍们没有得到皇上令,是不敢进去,不过季衡话也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再说,皇帝对季衡还是有求必应恩宠有加呢,所以,后几个内侍便跟季衡身后进了里间,又对着皇帝行礼问安之后,就有人去给季衡梳头了,另外人则开始伺候皇帝洗漱起来。

皇帝被季衡刚才那句话气得要呕血,很长一阵子都没有从那怄得不知所措状态中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时,季衡已经不告而别。

季衡知道自己走不了太多路,所以也不逞强,请了行宫里马车送自己回城去,回到家里,他还客客气气有说有笑地对马车夫和护卫侍卫道了谢,给了赏银,然后又镇定自若地回了自己院子。

这时候时间不早了,因为季大人一向是要做出清正廉洁形象,所以即使季衡考上了状元,季府也没有车马盈门,门庭若市,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样子,季府并不接受大家送礼,不过也不是季府就完全不庆祝,前来递帖子庆贺,之后都一起请到酒楼里去吃饭,但是并不接受礼物,而许氏则是被京里权贵家主母们请去赴宴,赞扬她不容易,教养出了一位状元郎。

这种情况下,季衡回到家,家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出门了,甚至连六姨娘都去了庙里,只剩下璎哥儿还前院上学院子里读书。

季衡回到自己屋子,别也不多说,只是让丫鬟赶紧准备浴汤,他要沐浴。

季衡外面时候,一直是镇定自持从容自若模样,坐浴桶里时候,他才感觉到了心力交瘁,洗完澡,他换了一身衣裳,明明没有做什么事情,他却感觉很疲累,于是就又爬上了床去,脑子里一片混乱情况下,他迷迷糊糊地要睡又睡不着。

许氏兴高采烈地作客回家,发现季衡病了。

季衡确是病了,大约是心里太憋闷,他又不是会发泄出来人,于是就憋出了病,开始发低烧,发烧了许氏要大夫来给他看病,他又开始折腾起来,不要大夫看病,以前季衡是十分听话,没想到突然犟起来,就成了一头蛮牛,十个人也拉不回来。

他不要大夫看病,也不吃药,反正就是床上昏昏沉沉。

他考上了进士,因为是一甲状元,所以倒不用再参加之后选官之类考试,但是这一科同年们聚会却是特别多,不认识季衡之前,这些士子都想过季衡是个十分高傲人,毕竟他做过皇帝伴读,又和皇帝有那种暧昧关系,但是自从见了季衡,大家对他印象都有改观,觉得他为人随和,虽然年岁尚小,却是很老成,很好说话,于是便有很多人想要结交他,邀请他参加聚会,但是季衡生了病,哪里也没有去,同年们到他家来看他,他倒是都让许氏请进了内院里来看他,季衡之前是看着瘦,身上却很有些肉,现这么一病,是真真瘦下去了,下巴都变尖了,脸颊也有些可见棱角样子,一双眼睛却又显得大了,虽然人还是好看,但是却和之前清华俊朗模样有了很大区别。

季衡对这些士子们给出生病理由是他身体本就不好,那天游街时候就有些不适,之后即使有皇帝体谅他,留他休息,而将祭拜孔庙和去翰林院事情交给了榜眼,但他还是没能熬住病了。

让大家扫了兴,他感觉十分惭愧。

美人总是惹人怜爱,所以之前因为季衡没有去孔庙祭拜而让人有微词事情,也因为他这个解释,而被人接受了。

皇帝知道季衡病了,但是他被季衡那话怄得还内伤,想去看季衡,又怕被他话堵了,于是拖了几天,到第五日时候,他是无论如何坐不住了,从皇宫里出来,微服上了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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