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太医这些年来,已经是一代医圣级别大夫了,只是他一切研究和药方都关乎皇家,不能流传,故而也许并不能史上留名。
他也萱华居中住了下来,为杨笙儿调理身体。
杨笙儿再没有去上课,总是心情烦躁,不少时候都会觉得头晕,甚至毫无兆头地晕倒过两次。
他身体开始抽条,明明觉得饿,但是看到吃却觉得恶心。
这一天,他又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窗户被开了一条缝,院落里桂花香飘了进来,他香味里睁开了眼睛,看到父皇和阿父都坐床边,父皇应当是刚来,正看着他,见他醒了,就说,“笙笙,醒了吗。”
杨笙儿看到父皇和阿父都是神色沉重样子,他就自己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季衡只好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坐床头。
杨笙儿扑到了季衡怀里,季衡搂着他,轻轻拍抚他背脊,“会没事,笙笙。”
杨笙儿一下子无法抑制悲哀,“父皇,阿父,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活不了了吗?”
季衡瞬间哽咽了一下,赶紧说道,“并不是,不要乱说。以前阿父也曾经这般过,大半年后便好了。你看阿父现不是好好吗。”
杨笙儿抬头来看季衡,看到季衡脸上郑重,他就又把脸埋到了季衡怀里去。
一会儿,杨麒儿和杨歆儿也前来看弟弟,两人只知道杨笙儿是病了,却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病。
看到一向活泼开朗胖嘟嘟杨笙儿变得十分憔悴,两人都很难过,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子大婚九月二十八,这一天,普天同庆,京城是热闹。
但是杨笙儿情形却越发不好了,皇帝一家实摆不出高兴样子来。
杨麒儿心事重重地完了婚,第二天带着太子妃和良娣来拜见了皇帝皇后,从此,他就住到了东宫去。
杨笙儿开始经常性j□j胀痛,他脾气变得不好,伺候他宫侍们没有不挨他骂,有时候还会被他扔东西砸到,季衡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季衡不时候,他就是脾气坏。
多时候,他是处昏睡状态。
这一日,时间已经是十月,杨歆儿放旬休,就来陪着弟弟。
他因为要上课,能来看弟弟时间并不多。
他刚进正屋,就听到里间寝室里一阵瓷器碎裂声音,然后就是杨笙儿声音,“本王不喝,喝了也没用,出去,滚出去。”
杨歆儿步走了进去,里面几个宫侍都赶紧给他行礼。
他神色沉稳,语气也温和,“是什么药,再去熬一碗来吧。”
几个宫女都赶紧应了是。
杨歆儿坐到了床沿上去,杨笙儿靠坐床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也越发显大,但是神色却十分憔悴,皮肤些许发黄。
杨歆儿看宫女将地上摔碎药碗和地板收拾好后,就让屋里所有宫人都退出去了,还让自己贴身太监柳月白去外面守着大门,不让人靠近。
杨歆儿这才伸手捧住了弟弟脸,柔声说道,“总是这样坏脾气怎么能行。”
杨笙儿一下子抱住了哥哥哭了起来,“三哥,我定然是活不长久,说不得就要死了。我难受,我疼啊。”
杨歆儿道,“我去问过翁太医了,他说你这不是病,只是身体没长好,长好了就行了。”
杨笙儿哭道,“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
杨歆儿心疼地抱着他拍抚他背,“你是哪里疼?你告诉我,我看看。”
杨笙儿摇着头只是呜咽。
杨歆儿道,“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杨笙儿道,“是下面疼,不能让别人看。”
杨歆儿轻柔地抚摸他脑袋,“哥哥也不能吗?”
杨笙儿实是难受得很,说,“我从生下来就没长好。阿父也是这样,所以阿父才能生了我们。”
杨歆儿听他这么说,便明白了。
他才十三岁左右时候,就自己解开了阿父生育了他们秘密,因为有一次夫子课业是需要翻阅朝廷邸报,他去查阅了这二十几年来邸报,从里面不经意看到了朝廷颁布定阴阳人为残疾人,免除徭役和税收事,然后又翻出了几例阴阳人上邸报事,之后他找来太医为自己找了医书,这方面医书上记载也不多,但他大约因此明白了世界上有一种人是阴阳人事情,然后明白了自己母亲秘密。
这样事情,他自然没有告诉别人,包括哥哥和弟弟,只是他没想到杨笙儿也是这样。
杨笙儿觉得疼得难受,不是被割伤了疼,而是一种让人心情烦躁胀痛,所以他只要一疼就完全管不住自己脾气。
杨笙儿还是把裤子脱下来让杨歆儿看了,杨歆儿已经十五岁,身边早有两个侍寝宫女,一看杨笙儿下面样子,马上就明白了。
杨笙儿咬着牙脸上还挂着眼泪,杨歆儿心里也难过极了,为他穿上了裤子,杨笙儿倒床上,呜咽道,“还不如死了好。”
杨歆儿只好安慰他,“别这样想,看看阿父,他不是就好好。你能扛过去。你是皇子,和普通人本就不同,怎么能够一点也不能忍呢。比起软弱,要坚强些才行。”
杨歆儿拉被子将他盖好,被杨笙儿突然抓住了他胳膊,杨笙儿死死地他胳膊上咬了一口,杨歆儿疼得皱眉头,但是却由着他拿自己发泄。
季衡因为杨笙儿事情,完全没有精力再管别事情,对杨麒儿一时也没有注意,杨麒儿已经搬到了东宫,开始随着皇帝一起上早朝和处理政务,而且被派到了户部去,说是监管户部,实则是去学习。
太子妃和太子良娣倒果真是十分贤惠温婉人,每天都前来给皇后请安,不过季衡大多数时候没时间见她们,她们也知道四皇子病了,故而等一阵皇后还是没有回兰芷楼,她们也就会先回去。
翁太医对杨笙儿身体做了后一次非常彻底检查,然后对季衡说了杨笙儿后续治疗方法。
“必须这样吗?”季衡还是不放心。
翁太医用手指探到杨笙儿身体里去做了确认,杨笙儿没有发育阴/道,且睾/丸身体里面,故而他才觉得下面胀痛。
翁太医意思是必须要把下面割开,做外科手术。
季衡初并不赞成,希望能够用过控制他身体激素让他发育男性性征,让雌性部分慢慢萎缩,但翁太医却对此没有把握,并且说即使按照季衡这种办法来,也要将睾/丸移出来,不然等以后四皇子有生理需要时候,会痛苦。
但是这个条件下做手术,季衡不是不相信翁太医和他弟子,只是实是担心。因为这事这个时代来说,简直是个需要奇迹一般手术,风险实太大了。
杨笙儿一次用瓷片割手腕自杀行为被发现且被制止后,季衡无法,只得让翁太医定下了手术方法。
好季衡有些医学常识,能够和翁太医以及他弟子,也是他小儿子,一起讨论如何能够将这个手术完成,并且救杨笙儿命。
这个手术是十一月中旬完成,只花了大半个时辰时间。
这一天外面下着大雪,花了好几天做出无菌房里,用了雪和针灸来让手术部位血液流速减慢,杨笙儿喝了麻沸散沉睡,季衡站一边默默看着,不知道自己孩子到底是会死掉还是活下来,这个比他曾经担心自己会死加难熬。
皇帝坐外间,并没有进来,季衡说房里人越多,杨笙儿就越危险。
他默默地坐那里,手中握着一串佛珠,静静地等待。
翁太医小儿子翁时胡做手术,翁太医则针灸与做副手,量地完成了手术之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杨笙儿量做到无菌房间里养了十天,他一直处昏沉和疼痛之中,只能给他吃很少药膳流食。
翁太医和翁时胡以及季衡照顾了杨笙儿一个月,一个月之后,算是确定杨笙儿下面长好了,而且这些将养日子里,他并没有出现发炎等症状,而且也没有其他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杨麒儿问题,我不想多做解释了,似乎无论怎么解释,大家都依然是按照自己想推测人物。
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喜爱他,他就像自己亲儿子一样,希望他从小生活顺遂,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任何委屈,而且还按照自己希望长大,长成自己想要他变成人,然后他喜欢上一个才貌双全又对他死心塌地对象,后顺理成章和这个人走上婚姻殿堂,然后生出乖巧漂亮健康宝宝~~~~~~
亲们,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一个没有受过任何挫折人,会是个什么样人。
杨麒儿就是得到太多,所以缺少太子责任感,人总是要经历挫折才会开始学会长大。他怎么可能同他那生下来就担心自己活不下去无时无刻不为生存下去斗争老爹相比。
再来说季衡,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好家长了。
等谁儿子到青春期,想要让他既知道人生理状况是那样,又要担心他会乱来,还担心他偷偷自/渎伤身时候,再来看季衡,就知道他有多么不容易。孩子是一个单独个体,不是父母手里玩意儿,能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小姨正面临这个问题,她看了很多要如何教育青春期儿子书,但是还是没有解决办法。孩子她面前非常听话,看到她稍稍脸色不好,就会上去讨好卖乖,各种保证,但是私底下,还不是做各种让家长没办法事情。
这样说起来,我觉得杨麒儿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是努力读书,认真做事,爱护弟弟,尊敬父母,不调皮捣蛋,努力做到父亲要求样子。只是对一个不恰当人产生了爱情。但这确是他要迈过人生第一道坎。
还有不要把季衡想成是月老和圣人行吗。他是皇后,是统治者,能够让大部分人生活过得好,国家不被侵略,能够雄霸一方,这就是他大职责。现我们领导者,你们是希望他们把国家治理得好,大家日子好过些,还是希望他们让儿媳妇和儿子是因为相爱一起。后面会写到,季衡是问过杨麒儿意思,杨麒儿自己不敢说和碧水事情。
还有为太子妃和太子良娣觉得不值,太子妃和太子良娣就是以后皇后和贵妃,这不仅是两个女人,而是两股权利。她们也不是为爱情而生。
我是要写合理故事,不是让每个人都没有一点挫折就过得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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