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迎来了史上最为热闹的一天,从昨天晚上开始开平的酒店和宾馆就全都被扫荡一空,只要是空的房间统统被预定,就连广州临近高速口和机场的酒店也被订了不少。
开平也迎来了史上最为紧张的一天,维持秩序的警力不够就又从周边区市调集了不少,然后分布在开平各个街道,一时间从开平的民众和警方还有当地官员全都紧张兮兮起来。
因为洪门的大佬死了,此地,来了太多的大人物。
早上八点,向缺他们所住的酒店门前停了一长溜的车,车有多长,从头到尾根本就望不到边际,很多车都挂着粤港两地的牌子,这些车都是港岛那边开过来的,剩下的则是当地司徒家出的车。
“踏踏踏,踏踏踏”穿着一身纯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司徒孜清身后跟着一帮助理和秘书处了酒店,上了排头的一辆车。
四叔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经过向缺身边的时候感激的忘了这边一眼,明显是他昨天晚上的一番教导起了作用。
向缺和王玄真紧随其后刚要上后面的车,前边拉开车门的司徒孜清忽然转头说道:“向先生,坐这边吧”
向缺放在车门上的手一顿,稍微一迟疑但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和司徒孜清坐在了后座上。
“这是护花去了”王玄真无语的坐在了后面。
“您这两天就跟在我身边吧,等父亲的丧事办完您再走可以么?”司徒孜清的声音很清脆,似乎听起来无恙,但她能说出这番祈求的口气可见这女人现在已经完全把向缺给当成了是她支撑自己的一根稻草。
有的时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奇怪,相处多年的人在一起可能还各怀心思,但有时仅仅只是见过一面或者几面的人却能互相掏心窝子的信任彼此。
司徒孜清现在就明白一个道理,向缺绝对是对他们家没有任何诉求的人,一个没有任何企图的人,是值得她相信和暂时依靠一下的。
车队的第一站是开平第一医院,车子到的时候医院附近已经沾满了清一色身穿黑衣的人,这都是从司徒盛云死讯传出去后就第一时间从各地赶过来的和洪门有各种瓜葛干系的人,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此时还在天上飞着呢,明后两天还会有大批人陆续到来。
“你家里人什么时候到,抬棺光只你一个女人可不行”下了车,向缺问道。
“他们要今天下午能到广州,昨晚他们已经开始包机了,从美国到这得飞十几个小时,在安排下手续差不多得一天的时间了”司徒孜孜指着医院门口的站着的几个中年人说道:“那是从港岛和澳门来的洪门人,两地堂口的当家人,他们都和我父亲关系匪浅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从辈分上来讲要算是我爸的弟子,让他们抬棺也无可厚非”
“二小姐,节哀”几个中年人间司徒孜清到了之后,走过来弯腰见礼,态度恭谨。
“横叔,陈叔······辛苦了”司徒孜清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下表说道:“阴阳先生说八点三刻是出棺的及时,我大哥和弟弟此时还在路上,那抬棺的事就得麻烦你了”
“二小姐客气了,给云爷抬棺是我们的荣幸,这事除了我们别人也干不了我们也不会同意的”几人连忙说道。
八点三刻,司徒盛云的棺材被从医院里抬了出来,出了太平间的门口,围观的人自动的给让出了一条路,司徒孜清则是忽然转过了脑袋,向缺看见,她的墨镜下有两行泪滴顺着鼻梁掉了下来。
棺材被放在了一辆运尸车上,车前系着一朵白花,车后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英年早逝,一路走好”八个字。
车队驶向开平火葬场,一路上车队纷纷扬扬的不停的撒着纸钱,将近十公里长的路车队过后,纸钱几乎是铺遍了这一整条街。
坐在车里的司徒孜清一路上默不作声,脑袋始终转过去看着车窗外面。
良久之后,快到殡仪馆时,一直沉默的司徒孜清才忽然开口说道:“我还有机会,送我爸走这最后一程,恐怕我大哥和弟弟也就只能是见他最后一面了”
灵车到达殡仪馆,棺材被送进了停尸间,尸体抬入冷柜后今天的送葬流程就结束了。
从明天开始,殡仪馆会搭建一个灵堂,供各地来人瞻仰司徒盛云走前的最后一面。
这些人里,有的人是确实来见这最后一面。
也有的人可能只是来看看,他到底是死还是没死。
下午,酒店。
司徒孜清的房间里来一堆的人,为首的是对中年夫妇领着孩子,还有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哥,嫂子,弟弟”司徒孜清的眼眶第一次在人前红了。
女人再坚强,也有个临界点,从司徒盛云死到现在她的身边只有四叔和向缺陪着,他们两个就算和她在亲近那也不是司徒孜清的亲人。
但她的大哥和嫂子还有弟弟来了之后,司徒孜清的临界点就到了爆发的时候了,不哭那还更待何时呢。
“孜清······”司徒盛云的大儿子上前搂着她拍了拍司徒孜清的肩膀说道:“我们来了,你就别撑着了”
“唰”向缺和王玄真就站在他们身后,司徒荣清抱着她的时候,向缺眼神顿时就瞄向了他的脑后。
人脑后有枕骨,也叫后山骨,但民间俗话称之为反骨。
人有反骨者,其心多变。
脑后有反骨者并不一定就是反水的人,也有可能是心思坚毅才华大盛,有反骨之人代表着两种可能,要么是大奸要么就是大才。
√更12新V9最9Z快l上☆N
司徒荣清,脑后枕骨异常凸出!
“二姐,爸怎么就没了呢”旁边的小年轻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崩溃的搂着他们两个。
司徒盛云的小儿子,司徒松清,一个与世无争从不参合洪门事的,只知道搞学术的呆子型人。
“走吧,别在这杵着了,他们一家人在那悲伤呢,干咱们两个啥事,走吧,走吧”王玄真在向缺的耳边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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