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此欢只许梦相亲(一)(1 / 1)

漫天的大火,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女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有人影从她身边掠过,片刻又转身回到她身边。

那是一个男子,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似乎在等着少女死去。

等了片刻,少女还是有一口气,他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把弯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少女的身体。

少女瞳孔陡然睁大,伸出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缓慢的垂下手,下一瞬失去生机。

男子指尖抵住少女眉心,有咒语从他口中溢出,少女体内似有雾气朝着他他指尖汇聚。

他一撤手离开,就见少女旁边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仔细一看,豁然和那个躺在地上的少女一模一样。

男子什么也没说,衣袖一挥将少女裹到了袖子里,随后快速离开。

就在他离开的不久,那片大火上方忽然出现了阵法的光芒。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模凉薄的笑。

少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平原上,她不是死了么?

对……那个男人杀了她。

她不认识那个男人的,为什么要杀自己?

男子踏风而至,眉眼精致,如精雕细琢的瓷器,一双桃花眼中像是盛满了整个星海,美得惊心动魄,却让人无端的生出寒意。

衣袂翻飞间,他在她面前站定,嘴角微微上翘,含笑望她。

“我叫司篁。”男子红唇轻启,他的声音有些雌雄难辨,却很好听。

少女警惕的看着他,司篁也不急,“你不甘心对吗?”

少女迟疑的点头。

“我能让你复仇。”司篁蹲下身子,和少女平视,“你愿意跟着我吗?”

“你真的能让我复仇?”少女的声音有些抖,瞳孔中却满身狠戾。

“只要你有足够的决心,这并不难。”

少女沉默的看着他,她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就好像……他看的是虚空,是一片虚无。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毫无重量,还是半透明的状态。

“好。”少女坚定的点头。

司篁满意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他带着少女回了水云渊,让她住在自己旁边。

少女只有虚体,有时候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她只能在司篁的视线范围内活动。

深夜,司篁靠着**榻浅眠,他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的睁开眼,起身往外面走去。

隔壁的房间发出如小兽的呜咽声,他揉了揉眉心,推开门进去。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他扫了一眼房间,随后朝着角落走过去。

“怎么不睡觉?”司篁透过黑暗,目光准确的落在缩在角落的一团黑影上。

少女将脑袋埋在膝盖中,没有回应司篁。

站了一会儿,司篁才伸手将少女抱起来,明明是透明的,可他却轻易的将她抱住。

“可是做噩梦了?”司篁将少女放到**榻上,轻声问她。

少女安静的看着他,并不答话。

“都过去了,你且好生活着,总有一天会为他们报仇的。”

司篁转身欲走,却被拽住了衣袖,少女神色惊惶的看着他。

他叹口气,“我不走,你睡吧。”

少女抿了抿唇角,认真的看着他,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司篁坐到她旁边,嘴里忽然开始哼着怪异的调子。

那调子很奇怪,可听着却无比的舒服。

等少女熟睡,司篁起身离开,他站在门外,看着头顶的满天星辰,眸子里满是幽暗的光。

站了有一会儿,他才回房间睡觉。

可等他再次睁眼,少女就站在他**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司篁愣了下,翻身坐起来,他揉了揉额头,下**拿了新的棉被,在里侧铺好,“你睡里面,不过以后可不许说我占你便宜。”

少女飘到里面,一言不发的缩进棉被里。

司篁嘴角上翘了几分,在她外面躺下。

他背着她,他能感觉到少女的视线一直落在他后脑勺,很是灼热。

他猜,少女在想,怎么才能杀了他。

他白天教她如何控制灵魂之力,如何以最纯净的灵魂之力修炼。

少女的身体渐渐的凝实起来,不在是那么的虚无。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不在用那灼热的目光看他,她安静的缩在里面睡觉。

……

“小欢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去不去。”司篁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少女,笑得有些荡漾。

芜欢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冷,“不许叫我小欢儿。”

“好好,不叫。那小欢儿你去不去?”

芜欢额头青筋暴起,怒瞪了他一眼,“去哪儿?”

司篁像是没察觉芜欢的怒意,“去了你就知道了。”

芜欢迟疑了一会儿,才起身出去。

司篁熟练的揉了揉芜欢的头发,“来,抱着我,我带你飞。”

芜欢:“……”

司篁带她去的是一个山峰,山峰的平地上立着不少墓碑,墓碑上并未刻字。

“这是?”

司篁将她带到最前方的墓碑前,“这是你父母的墓,是不是很感动。”

芜欢眼眶微红的看着那没有刻字的墓碑,她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抱着墓碑好一阵痛哭。

好像压抑许久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一般。

司篁站在她后面,冷眼看着她哭。

直到天色渐暗,司篁才将芜欢抱起来,带着她在水云渊上空飞掠。

“你……怎么把他们带出来的?”他明明说过,青阳家族上空是净化阵,谁也进不去的。

“我想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我。”

芜欢愣了下,将脑袋埋在她脖子里,“谢谢。”

“怎么谢?以身相许如何?”司篁含笑的声音落入芜欢耳中。

她张口就咬在司篁脖子上,这人怎么那么恶劣!

司篁偏了偏头,用指尖把她脑袋挑开,“怎么说咬就咬,属狗的啊?不以身相许就不以身相许嘛,咬我做何,咬坏了你是要负责的。”

芜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气得小脸通红,不过心中的悲伤也去了不少。

她搂着司篁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头,看着身后快速倒退的景色。

她问:“为什么要帮我?”

四周的风声越来越大,司篁似乎说了什么,可她没听清。

“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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