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一色晚霞的光芒洒落温馨舒适的屋子,满室的馨香,在一珐琅螺纹罗汉床榻上,爱新觉罗胤禛眉宇放松的熟睡,在不远处,一静谧的女子手中捻着花枝,在粉嫩的花瓣上似沾着几颗晶莹的露水。
胤禛睁开眼睛,看到得就是人比花俏的情景,逆光坐着的女子身上有不敢让人近视的淡金色光芒,搭配上她静谧悠然的气质,眼里的温柔淡然,胤禛手掌盖住眼睛,隔绝了那美人对他的影响。
“什么时辰?”
美人淡然浅笑,将修剪好的花朵插在描金丝的古董瓷瓶里,欣赏了片刻,轻声说:“还有半刻钟,您吩咐妾叫您的时辰,还有半刻钟。”
“是妾吵醒您了?”
翻身起身的胤禛记上纽扣,睡醒后的那分迷茫在他眼底消失,漆黑的眸子是深不可测的,他走到美人身后,在放在桌上的花束中挑了一只顺眼的,温柔小意不达眼底,将花朵插在美人的头上,手背顺势在美人的脸上暧昧的划过,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响起:“爷在你屋里才歇得好,佟佳表妹···”
他用盛大仪式娶进府邸佟佳氏唇边勾勒出笑容,身体靠向胤禛,“就会哄我,我哪里是您的表妹。“”爷说是就是。”
胤禛让她的后背紧贴着他,佟佳氏的身体柔软又是不冷不热的温热,胤禛低垂下眼睑,手将她肩膀抓对更紧。”主子,大阿哥下学了。”
佟佳氏感觉肩膀一松,身后的人已经退开了两步,佟佳氏起身伺候胤禛梳洗,抚平胤禛肩头的褶皱,佟佳氏笑吟吟的说道:“爷新收的那位格格端是有趣,每日像伺候福晋像是丫头似的。”
佟佳氏讲了两三个梦馨伺候四福晋时的小事,一晃梦馨入府已经半月有余,梦馨除了去给四福晋请安之外,整个人闷在偏僻院落里,无论厨房给做什么饭菜,她都是不挑的,不出门倒也躲过去乌雅氏的报复。
“谁?爷不记得新收了谁。”
胤禛的表情不像是作伪,佟佳氏低声提醒:“妾把这茬给忘了,原先西林觉罗格格在乌鸦格格身边做丫头,不知怎么让您就惦记着了,要了她处子身,福晋善后认下了她,如今也是府里的格格了。”
胤禛屈起手指挂了一下佟佳氏的鼻子,低笑:“一股子酸味儿,爷答应过玉儿的话,爷记得。”
“妾哪敢泛酸?”
佟佳氏柔柔的笑道,“您开心收了便收了,西林觉罗格格是上三旗,不是阿玛不争气也是待选的秀女,妾看着她挺有趣的,真真是···”
胤禛挑眉询问,佟佳氏说道:“太老实了,她呀真不像是从丫头提上来的,不是知晓您的性子,妾都不大相信她会主动靠近您,爷看上他什么了?还是乌雅格格安排下的?”
“本就是她安排的。”胤禛显然不想再提起此事,移开话,漆黑的瞳孔炯炯有神的看着佟佳氏,“过两日是你额娘的寿日,爷让福晋准许你出门,你回娘家好好聚聚,爷不陪你过去了。”
“多谢爷体恤。”
佟佳氏抚了抚身,胤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握紧了她的手臂,佟佳氏会意的说:“不仅因为我,阿玛总不会胳膊肘往向外拐儿。”
胤禛勾勒嘴角,“爷去检查弘晖的功课,表妹先歇息,晚上爷不过来了。”
佟佳氏贤惠大方的说道:“您对弘晖阿哥和善一些,妾看他功课是极好的,您逼得太紧反倒会吓到弘晖。”
“他是爷的嫡子。”
胤禛只留下这句话,佟佳氏凝视着淹没在夕阳里的人影,嘴角苦涩的勾起,他就是胤禛,自控力极强的胤禛,营造的环境再舒服,他一样会头不回的离开,他只是为了给弘晖检查功课,任谁都绊不住他的脚步。
佟佳氏陪嫁的嬷嬷赐姓佟,从祖上起就在佟府上做奴才,世代家生子,她身材偏胖,眉眼间显得很是和善,唇边因为总是带着笑皱纹比同龄的人多且深,她让人有亲近之感。
“主子何必提起那上不得台面的人?主子爷怕是早就将她忘记了,不是她在旗,四福晋会容下她?”
佟佳氏失望又疑惑的叹息:“我是想弄明白四爷怎么就偏偏幸了她?虽说因为她乌雅格格会失宠一月有余,但这些不足以让四福晋留下她,其中定然有什么缘故。”
佟嬷嬷搀扶这佟佳氏落下,亲自端上了茶盏,“能有什么缘故?那丫头就是个爱慕虚荣的,机缘巧合被主子爷受用了,她不过是福晋随意养得一条狗罢了,主子爷对德妃娘娘一直存着心结,人前怎么也不会给乌雅格格难堪,四福晋是个厉害的还能看不出端倪?留下了西林觉罗氏,打得就是乌雅格格脸面,如今乌雅格格那句二十岁后再嫁人的言论已经是笑柄了,没看宫里德妃娘娘都没给她出头反倒赏赐了四福晋。”
“您不放心西林觉罗氏,奴婢看出她有几分心思,不过奴婢想着她即便是福晋养得···最擅长的就是会咬人。她同主子您位份差得悬殊,您看热闹便罢了,不说孝懿皇后照顾主子爷的情分,就说您···可是一门双公的佟家,您又是嫡出,不是大老爷去得早,皇子福晋也做得,六爷可是最疼主子您了。”
佟佳氏仿佛没听见佟嬷嬷的话,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两个都在忙什么?前两日陪着福晋去出门,听说太子爷和大爷,九爷都纳了一个,三阿哥爷瞄准了一位秀女准备请旨赐婚,荣妃已经答应了,这些皇子爷纳妾都赶到一块?真是稀奇的很。”
“这不是要选秀了?皇子阿哥如今什么不较劲?”佟嬷嬷压低声音,“秀女才是您应该注意的,那丫头出身的人不足为惧,奴婢听说她是灌了药的。”
佟佳氏揉了揉额头,“我总觉得事情没想得简单,可惜得是四爷只会同福晋说。”
佟佳氏自嘲:“我只是他的侧福晋,即便娶进门时宠着,也只是他的妾,这辈子别压倒福晋。”
“主子。”佟嬷嬷心疼得不行,谁让主子被四爷看重了?当时四福晋已经入门,主子只能委屈,“您的委屈四爷晓得,恕奴婢多句嘴,您也得早日生下儿子才好。”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佟佳氏手心捂着小腹,还不是时候啊。
偏僻的院落里,梦馨在屋子里练瑜伽,琴棋书画那种富贵人家小姐的才艺,身为孤儿饱经世态炎凉的梦馨一概不会也不知道,当时她曾经戏言,她一旦穿越回去也就是个丫头命儿,如果早知道有穿越这种事,梦馨绝对不会这么说。
在院子里关着,也没什么小说看,女戒女则什么的梦馨看了一遍就丢下,繁体竖版没标点符号的书籍哪怕是话本杂记等等闲书,梦馨阅读起来都有障碍,她在院子里关着不可能外出,一日三餐一个倒,梦馨心宽体胖,最近明显感觉下颚圆了。梦馨又不能再院子里跑步减肥,只能趁着没什么人在的时候练练瑜伽。
兰翠问过她,梦馨辣气壮的说祖上传下来的养生功法,事关梦馨祖上,兰翠自然不会深问,至于她是不是去同四福晋说,梦馨没觉得有多重要。
对比隔壁室友的怪癖来说,梦馨真不算是什么,隔壁那位大早晨随着公鸡打鸣,晚上随着小狗狂吠,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梦馨只记得感叹了一句,四爷府邸人才辈出啊。
这还不算什么,比时钟更为准确的是,每到整点的时候,隔壁那位格格会大喊,“打雷,下雨,收衣服喽。”
梦馨停下瑜伽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气息重新沉在丹田,果然,够准时,省了带手表了。这位格格,梦馨在屋里透过窗户看过一面,不是她不想去看望她,只是看她如今的状态少惹为妙。
梦馨本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怎么看她都像是压力过大而疯癫的人,不过胤禛连这样的女子都上过,荤素不忌,梦馨扬声道:”准备好了吗?我要洗澡咯。”
“热水已经准备妥当了,今日厨房的烧水婆子都给了咱们一壶热水。”
兰翠习以为常的跳开帘子进屋禀告,“晚膳时还会多一道鱼。”
梦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府里有什么喜事?”
没有喜事的话,她就是一荤两素,胤禛不愧是信佛,荤菜只能找出几跟肉丝,素菜嘛,不是萝卜青菜,就是青菜萝卜,梦馨觉得她胖了真是没天理。
“听说是主子爷考较大阿哥的功课很满意,难得的称赞了大阿哥几句,福晋一高兴,就让府里加菜。”
大阿哥指得是弘晖吧,这个可怜的小子摊上了胤禛做阿妈,哀悼一下弘晖的不幸,雍正也许是个勤勉的好皇帝,但他绝对不是好阿玛,如今在胤禛身边潜伏着疑似清穿女,不知道···
梦馨撩了水,舒服的沉到水里,她不懂得医术,不懂任何的药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炮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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