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咱们是凡,有七情六欲,有七宗罪,是睚眦必报的草根。阿玛和哥哥不许做圣。”
“圣呢,就是胸怀宽广,以德报怨,别打左脸,把右脸凑上去的。有委屈不能说,有祸事甘愿忍受,忍受误会,忍受磨难,直到最后的最后,圣圣母之类的才会得到幸福,当然像他们这样善良美好的,一定会饶恕伤害过他们的。要不然怎么显得他们高大善良?所以碰到这样的,尽管欺负没事,最后哭着喊着说错了就成了!”
善保手中的毛笔被梦馨吓的掉地上,喃喃的说道:“还能这样?”
“那是自然!”梦馨打量着珠宝首饰盒子,想着怎么破开盒子的夹层装上毒物或者不孕药物,“不过阿玛要记得啊,真正的圣圣母可遇而不可求,现多得是伪圣母。”
梦馨放弃了琢磨盒子,扬声问道:“兰翠,布料染好了没?”
荣锐走了之后,梦馨就将兰翠叫进来帮忙,用毒药侵染布料,首饰等等小说中常见的技巧。梦馨会这么做,一是实是太忙,需要抓紧时间,二是兰翠是四福晋给的,将梦馨的作法禀告给四福晋或者被胤禛听见了,那以后复仇类的女主不就没了机会?只要敢下手,直接坑里的干活。
虽然梦馨现还没碰到复仇重生类的女子,可这个筛子一样的时空,梦馨得学会未雨绸缪。
梦馨知道她招恨,拉仇恨值,因此她对将来要肯能要面对的情况都有了考量,不管能不能坑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刨两个坑预备着。
“主子,不是奴婢不尽心,奴婢按照您的吩咐侵染布料,又用火烘干了,可布料···布料···”
兰翠向旁边闪身,将侵染的布料亮出来,原本光鲜的布料乌突突的,任谁也不会将这样的布料送,“还有您说挖空珍珠首饰添加砒霜的事情,奴婢找得能工巧匠也做不到您说的标准,珊瑚等盆景用寻常的法子也不成···还有家具摆设用毒水擦拭···奴婢用刷子试过,水太多家具容易变形···”
“不是奴婢不尽心,实是收效不好。”
梦馨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东西,眼里很是失望,是个正常都知道东西有问题!她果然不是复仇类的女主,家随便动动手就能达到目的,无色无味的东西谁手可得,“这不科学啊。”
善保看梦馨呆头鹅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乖女啊,乖女啊。”
这才是他疼爱的乖女,方才的乖女太聪明了,聪明得让善保害怕,聪明得不像是他的女儿。
梦馨敲了敲额头,她也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小说不可信啊,但既定的目标梦馨不会轻易放弃,“能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做不得,不意味着旁就做不得,以后用的东西,都要严格监察,世界之大,奇异事很多。没准做家具的木材都是从小树苗时用毒水浇灌过的,虽然想不通,毒水不孕药水浇灌的树苗能不能长大,但以往万一啊。”
兰翠听得梦馨的奇思妙想,呆呆的说:“主子,您真会想。”
梦馨低声咳嗽了两声,“一般一般。”
梦馨挑了几件勉强能入目的礼物,礼物加得材料有多有少,不一定能渗透出来,可梦馨只是巧借名目的栽赃陷害,只要能达到她这个朴素的目的就成。
“阿玛,名写完了?”
善保将一张写满自名的信纸交给梦馨,梦馨看了一眼,“阿玛的赌友挺多啊。”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再加上几个。”梦馨随口说了几个名字,“添加中间,末尾,添加经常同阿玛耍骰子的姓名中间。这样比较不容易被怀疑真伪。”
善保嘴角抽搐,他的乖女啊,彻底的学坏了,听命的添上了梦馨说的名,善保再次递给梦馨:“看怎样?”
“挺好,包罗万象,纵横六部,丰台大营,九门步兵统领衙门···好···非常好···”
梦馨心气极高,这份名单遍布越广,越会让康熙帝明白,冠世侯又多遭羡慕嫉妒恨,康熙帝震怒后,牵扯的就越多,反正如今的官场没什么好鸟,清理一批没准还能使得吏治好一点。越是官员齐心合力陷害冠世侯,康熙帝越会觉得危险,他下狠手的可能就越大,梦馨挖得这个天坑,又有冠世侯配合,也许能将天下都坑进去。
梦馨弹了弹善保交给她的写满名的信纸,对善保到:“阿玛去步兵统领衙门牢房待两日,和哥将事情捅破了,您赌博不管输赢都不是好事,阿玛身上可是有闲职的,虽然不大,但大清律例官员不许赌博。”
“可是没管过啊。”善保真心不想去吃牢饭,虽然牢房里挺舒服的,但总是没有侯府舒坦。
“皇上会管的,阿玛就委屈几日,有和哥哥,您又是自首自罚,表现良好,很快就能出来。”
梦馨安慰善保,做戏就要做完全了,善保也知是他去蹲牢房是为了儿女好,“好,听乖女的。”
“阿玛记得,去牢房是去的,有审问阿玛,一定要将责任···”
善保同梦馨的声音重合,“推到别身上,是迫不得已才玩两把,绝对没参与组织赌博。”
“阿玛乖,就这样说!”
梦馨抚掌道:“来,将这些东西装车,随进宫。”
“嗻。”
冠世侯府三个主分别行动,梦馨直接入宫请见太后娘娘,虽然当今太后就是个摆设,不管事儿,但太后始终是后宫里地位最高的女,找事的好去处,慈宁宫!
梦馨带着随从,带着加料的的东西冲皇宫,她没有万事隐忍的作风,谁不让她活的好,别也别想活得自。
乾清宫,东暖阁,康熙帝一脚踢开荣锐,阴沉的眸子赤红,“为什么要告诉朕?怎么敢···怎么敢告诉朕!”
荣锐从未康熙帝如此重的踢过,顾不得肩膀的疼痛,荣锐跪直身子,默默的承受康熙帝疾风暴雨般的怒骂,康熙帝骂很刻薄,可以说爱新觉罗家都一个德行,荣锐任由康熙帝发泄,不辩解,不说委屈,不反抗。
荣锐突然揭破上下一心粉饰太平的事实,让康熙帝很震惊,亦觉得难受,“朕皇子···朕的皇子不会内斗到不分骨肉之情的地步。”
“奴才只知晓,四福晋昏迷,许多皇子都同奴才打过招呼。奴才小妹从江南回来,提起过江南很多盐商都是皇子的门。”
“胡说!朕的皇子···朕的皇子···”
康熙帝将桌上的茶盏扔向荣锐,他此时没轻没重,茶盏正好砸重了荣锐的额头,茶杯碎片留下了一道伤口,荣锐感觉眼前一红,额头的血渗进眼里,康熙帝并没看到荣锐受伤,发泄一通之后,坐下生闷气,有对儿子的失望,亦有捅破他康熙盛世谎言的愤怒。
荣锐慢慢跪爬到康熙帝身边,拽住他的龙袍衣角,荣锐左眼被血染得通红,呜咽的说道:“君怒,臣无用。奴才小妹曾问过奴才,可是等着有逼宫奴才再得救驾之功?主子,奴才现不过二十多岁,能拼能打,有奴才,无可冒犯主子,然奴才一旦老去,或者早逝,奴才实是不放心···不放心···”
康熙帝像是被荣锐红红的眼睛吓到,“荣锐,受伤了?”
拿起明黄色的绢帕,康熙帝堵住了荣锐额头的伤口,心疼的说道:“傻小子,明知朕不愿伤,怎么就不知道躲开?”
“主子··奴才的这条命都是您的,奴才永远不会躲,您怪罪奴才,尽可把奴才命拿去,奴才不愿看到您···您晚年祸起萧墙,无力择心仪的继承。”
康熙帝眼眶潮湿,拽起荣锐,“朕现可还有机会?可还能避免祸起萧墙?”
“皇上···您不老···”
荣锐一下子又结巴起来,康熙帝唇边露出苦笑,“不老?朕不老吗?”
“主子能用内库私存银子支持奴才兵临番邦,焉能说老?天下臣民唯主子之命。”
当时国战的时候,康熙帝同样力排众议,康熙帝能对从来没战场上证明过自己的荣锐委以重任,可见他的雄心壮志并没消失。
“梁九功,传朕旨意,命京城所有皇子,宗室子弟齐聚太庙,命皇太子领皇子跪太庙门前自醒。”
“嗻。”
“命令图里琛彻查皇子,据实以报!”
“嗻。”
“梁九功,击鼓大朝。”
“遵旨。”
康熙帝找出药膏给荣锐伤口上药,长叹道:“朕恨,亦感激,朕今日确信朕没信错,没宠错!
朕还是天子,即便成年皇子都构陷进去,朕也有时日再培养年幼皇子,逼朕,乱江山者,朕决不轻饶!”
此时慈宁宫中,梦馨的表演也到了,充分发挥了女子一哭二闹的本事,吵得哭得坐的贵们脑仁疼。太后是个明白,梦馨主动请见,进门就哭,她便传懿旨让后宫主位的妃嫔都来慈宁宫,于是慈宁宫聚集了所有数得上号的。
舞台足够大,梦馨的表演十分得了得,别看哭着,但吐字那是杠杠的清晰,声音洪亮,务必让每一个都听到。
“奴婢只是四爷的侧福晋,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奴婢阿玛疼爱奴婢众所皆知,奴婢性子粗俗也很多都知道,但奴婢身上也有优点的,对钱财看得很淡,有好东西都惦记着于分享,这许多的东西,奴婢不是都能用上,自然会送给四爷的女,可是···可是这些首饰什么的都是含毒的。”
“太后娘娘,娘娘们,奴婢可从未有心想要专宠,想要谋害旁性命,谋害四爷子嗣。”
梦馨甩了一把鼻涕,“福晋昏迷一旦···一旦摆了奴婢送的东西,奴婢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输给奴婢阿玛的都是朝廷命官,奴婢就这么遭厌恨?奴婢冤枉啊。”
“恳请太后娘娘给奴婢做主,奴婢真的真的不是恶毒想要扶正做福晋的,奴婢敢对天发誓,要想为四爷正室,奴婢愿死无葬僧地,永世不得轮回。”
太后揉着额头,看了一眼梦馨手中的纸张,”将西林觉罗氏带来的东西和书信送去给皇上,哀家···哀家恭听皇上决断。”
“西林觉罗氏不必哭了,哀家相信。”
太后这句话一出,坐的嫔妃没一个脸色好看的,名单··名单的大多是皇子的门,这可是塌天大祸!牵连的数之多,实属大清开国罕见。
众妃打量梦馨的目光都别有深意,原来不是巫蛊才是致命的,西林觉罗氏这是要同破天啊,她就不怕胤禛回来会愤怒?
德妃是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不管康熙帝信或者不信,梦馨拍拍屁股回胤禛府后院了,她必须得给她善后,面对后宫嫔妃的责难报复,她比梦馨还冤···
梦馨抽泣着,装作痛不欲生,心里却打鼓,不知道哥哥那边进行得如何?两面配合效果才会好,一会功夫,梁九功亲自过来,“启禀太后娘娘,万岁爷说知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写一张起码得有三个小时,还不算思考的时间,顺着套路写会快一点,但这个文是翻转文,切换不同角度的文,又不能胡乱的瞎编,乱开开金手指,所以构思要更慢一点。桃子下周周末会加更,双更桃子能力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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