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玉用康熙帝难得的恩赏只求来免选的旨意,这件事在随着康熙帝出京的伴驾队伍里稍稍的泛起了一朵小浪花。
毕竟很少有人会像年如玉这么傻,但年家也只是在汉军旗不错,在八旗著姓眼中年家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因此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大事所吸引,伴驾的臣子更为关心太子爷和康熙帝关系。
当看到康熙帝和太子胤礽和睦相处的时候,他们渐渐的压下了心思。康熙帝又彻底的断了胤禩的前程,胤禩再无可能争太子之位。
哪怕得知胤禩病重的消息,康熙帝都以怕胤禩传染的借口提前让胤禩托着病体上路回京。
康熙帝用自己的无情再次表明他对胤禩的厌弃,并且他亲手斩断了同胤禩的父子之情。为胤禩打抱不平的臣子被康熙帝严惩,九阿哥和十阿哥一样被康熙帝责打一顿,十四阿哥为胤禩说话时,差一点被康熙帝拔剑给杀了,不是胤禛抱住了康熙帝的大腿阻止的话,胤祯绝不会仅仅是手臂被宝剑刺伤。
康熙帝如此雷霆震怒之下,再也没有谁赶在这个时候说太子的不是,再也没有谁在此时亲近别的皇子。
康熙帝用丝绢擦拭染着胤祯鲜血的宝剑,他听着外面责打胤禟等的声音,无情的目光时而扫过跪在他面前的儿子们,康熙帝唇边多了继几许的狞笑:“胤禛。”
“儿臣在。”
胤禛腿肚子有些钻筋儿,悄悄看康熙帝的气色,比他们这些被压得喘不过气惊若寒蝉的儿子们好多了。胤禛暗自感叹一句,皇阿玛身体还真是好啊,看样子想要熬过皇阿玛不是很容易。
胤禛尽量调节郁闷的心情,心情好,才能长寿,太子爷大哥他们不比自己年长?他们才更应该着急,让胤禛略微觉得安心的是,康熙帝吃过的人参,他也吃过,所以他比其他兄弟们有优势。
如此震怒失望的皇阿玛,龙体还依然很健康,胤禛突然觉得没有按照原计划算计太子胤礽是正确的。他忍了二十多年,胤禛不信忍不到最后。还是让太子在前面顶着吧,要不太子位置空出来的话,那个位置可不好做。
康熙帝把宝剑放到了桌子上,从旁边果盘里捻起一个橘子,一抬手橘子砸在了胤禛的头上,厉声道:“你当朕会表扬你?嗯?”
被砸得额头疼的胤禛诚惶诚恐的说道:“儿臣不敢。”
站在康熙帝身边当柱子的荣锐抬了抬眼睑,其实被橘子砸不是很疼,四爷!主子看重谁才会砸谁!对于经常挨砸的荣锐,这一点深有体会,在皇子们中间,四爷还是让主子另眼相看了。
“不敢,朕说过什么?朕说过不许你们之间串联,胤禩被朕责打之后,你去看过他,对不对?”
“儿臣···”
胤禛额头见汗,万万没想到康熙帝在此等着他,胤禛觉得很憋屈,他是去找胤禩显摆的,并非是表现兄弟爱的,多疑的胤禛猜测起康熙帝惩罚的原因,莫非是因为他对胤禩说去看荣锐?
胤禛觉得很冤枉,他真没有同自己的皇阿玛抢荣锐的心思。要不就是因为年如玉?胤禛如今只要想起各种各样的女人蜂拥而至,他头皮就发麻,原本想着拉拢年羹尧的心思淡了很多,宁可少一份助力,也不能再靠近年如玉。
年如玉免选时候说得话,胤禛还历历在目,他真心觉得年如玉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想法很恐怖,被这样的女人看上绝对是灾难。
胤禛此时没有办法同康熙帝解释清楚,又不能说康熙帝错了,只能苦逼的忍下去,请罪道:“儿臣让皇阿玛失望了,儿臣只是去看看八弟的伤势,没有别的意思。”
康熙帝嘴角微微勾起,“你是大夫吗?”
“不是。”
“你懂医术吗?”
“不懂。”
康熙帝又甩了胤禛一颗橘子,“那你去做什么?若是关心胤禩,你应该让大夫去!”
胤禛想说一句,皇阿玛,您再无理取闹!胤禛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儿臣不敢再犯了。“
“皇阿玛。”太子胤礽对康熙帝道:“四弟宅心仁厚,他只是一时心急八弟的病情,并非如皇阿玛所想的同八弟有何勾连,儿臣将四弟当做左膀右臂看待,儿臣相信他的忠心。”
胤礽这么说,胤禛身上会永远的落着太子党的印记,将来他再谋算太子的时候,胤禛在道理,人情都不占优势,胤禛内心很纠结,自己这位二哥可真会看时候,不愧是皇阿玛亲自教导出来的,胤禛嘴角也耷拉下来了,心里念佛,预祝太子爷熬不过皇阿玛。
康熙帝很给太子面子,道:“既然太子这么说,太子相信你,朕也相信你一次,老四,你给朕记住,若是再违背朕的旨意,朕就不是砸你橘子了,你也不用出门看病,给朕到床上养伤去。”
“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胤禛对康熙帝磕头后,对太子道谢:“多谢太子爷。”
胤礽大方的表示这没什么,忠诚于他的兄弟,他都会护着,康熙帝看着重新表现出兄友弟恭的皇子们,道:“记住今日朕说得这番话,你们跪安吧。”
“儿臣告退。”
太子领着皇子们退出去,康熙帝方才无情的脸色,骤然一变,满是无奈的叹气:“朕不得不如此,胤禩,休要怪朕无情。”
“太医跟着八爷回京,料想八爷的病情会稳定下来。”
“哎。”
康熙帝对荣锐笑了笑,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好在朕身边还有你,朕这两年光顾着朕的皇子了,可就是朕这么煞费苦心,他们一样不听话。就这么时时敲打,却还是不让朕省心,朕养出来的儿子,一个个都是管朕来要债的。”
“主子,想开点。”
荣锐除了这句话之外,也不知说什么好。康熙帝粘着橘子,玩味的说道:“老四···朕这个四皇子是个有趣的人儿,一番还是可堪大任的。”
“奴才知道您是为了四爷好,才砸他橘子的,就如同主子经常砸奴才,督促让奴才长进。”
荣锐憨厚的一笑,康熙帝手又痒痒了,橘子自然出手直奔然荣锐的额头,“胤禛比你这个傻小子精明得多,但想得太多,反倒不如你看得明白,今日不是朕敲打他,明日被胤禩他们算计得就是他,胤禛当热闹是那么好看的?”
“朕为何对胤禩如此绝情?杖责胤禟他们?不就是因为胤禩拥护者让朕心惊,朕以前几次三番敲打胤禩足以让朝臣明白,可到如今他身边还有固若金汤的八爷党,朕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八的本事。”
康熙帝看荣锐低头发呆,叹息道:“朕给你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
“皇上圣明。”荣锐不咸不淡的说道。
康熙帝道:“过两日就回京了,朕知道最近这段日子憋坏了你,去吧,你去狩猎散散心,给朕猎两只老虎回来。”
“嗻。”荣锐笑容极为灿烂,脚步轻快的离去。康熙帝眼里闪过宠溺,“派人跟着冠世候,他掉一个头发,朕要你们的脑袋。”
“嗻。”
胤禛想要避开一个人,或者想要避开年如玉的话极是容易的,才被康熙帝郁闷,胤禛又不可能在梦馨身上找到安慰,不被她笑就不错了。找不到安慰,可以找到别的,胤禛在狮子园反省日子经常搂着梦馨做一些爱做的事儿,白日宣淫什么的,对胤禛来说真不算是事儿。
邬思道找过胤禛几次,梦馨都在一旁的小隔间里歇息,梦馨对邬思道给胤禛的建议没兴趣,但有一日她睡醒的时候,听说了邬思道说了一句:“年羹尧可用···”
梦馨扬声就接了一句:“四爷不好男风,邬思道是祝愿四爷后院的女人都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哥哥吗?”
邬思道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公鸡咯咯两声,几日没见西林觉罗侧福晋的嘴越来越毒了。胤禛不想让自己的首席智囊太难堪,摆手说道:“邬先生先回去,爷如今修身养性,不好笼络年羹尧。”
实力再强又怎么样?只要皇阿玛活着,胤禛就不敢弑君夺位,胤禛眼下最关心得是康熙帝还能活多久的问题,因此一直在康熙帝身边荣锐比好勇斗狠的年羹尧重要得多。
邬思道走了之后,胤禛气势汹汹的去了小隔间,没过多久,隔间里传来了天地一家春的和谐声音。
每次胤禛临幸了梦馨之后,不仅不觉得累,反倒很精神,气血极为的旺盛,仿佛年轻了几岁。几次试验,胤禛给自己的放纵找到了很好的借口,他如今最大的愿望是——保重身体,熬死皇阿玛。
年如玉骑马路过狮子园,看到紧闭的大门,年如玉骑马又路过狮子园,再次看到紧闭的大门,年如玉几次打扮得靓丽骑马路过狮子园,都没有碰到胤禛。
她怕路过的太勤快,被旁人怀疑。年如玉非常重视名声,所以她终止了路过狮子园的行为。
年如玉坐在自己屋里发呆,她骑马路过狮子园的时候,胤禛怎么可能不出门呢?上一辈子作息极为有规律的胤禛,就是在这个时候出门的啊。
年如玉感觉心里乱得不行,默念了一声咒语,“出来吧。”
她身体被淡粉色薄烟所包围,片刻之后薄烟散去,在年如玉肩头多了一只红尾巴狐狸。
“把你加成在我身上的好感度去了,今天我又没碰到胤禛,你法力不高,能省点是点。”
年如玉因为有执念无法去阴间投胎,在一处破庙里发现了这只狐狸,后来被一道雷劈了,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带着狐狸精回到了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回到了一切的悲剧没有发生的时候。
小狐狸伸了伸爪子:年如玉的身上闪了闪,“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接近你所言的潜龙?我们火狐一族需要龙气才能修成大道,才能白日飞升到天庭做狐仙。”
“快了,我一定会让胤禛对我另眼相看,到时你随便吸他的气息,我只想同他生儿子,报复他上辈子的绝情。”
年如玉安慰小狐狸,“我同你说过,胤禛是潜龙,是将来的皇帝。”
“可那次见面,我在他身上就没发现龙气!反倒是太子身上都有微薄的龙气。”
“你错了,你看到得是假象,太子是假龙,胤禛才是真龙天子,别看太子现在还是太子,但当上皇帝是胤禛。”
小狐狸听了这话,纠结了:“怎么会呢?族中长老交过的我辨识龙气的?太子位置上的人才是潜龙,才有龙气,当然皇帝是龙气最好最充足的,要不,年如玉,我们去勾引皇帝吧,你跟皇帝生儿子,报复胤禛不是更方便?我也可以吸足龙气早日飞升,只要你能帮我,我可以带你一起飞升,做神仙比做凡人强多了。皇帝啊,皇帝。”
小狐狸舔了舔嘴唇,渴望的说道:“虽然面容老了点,但中气十足,龙气很充盈,反正你不是要复仇吗?勾引了皇帝,让胤禛这辈子都被你踩在脚底下,多好啊。”
年如玉异常的无语,勾引康熙?这怎么可能?她还要补偿前世的儿女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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