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是席墨骁和云浅离婚,孩子云浅带着,但他们仍然享有探视权,总好过云浅一直带着孩子躲在龙家,她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可现在……
储婉君坐在餐椅上,发了很久的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盯着凉透的饭菜看了很久。
这时,佣人走了过来,恭敬道:“太太,有人来找你。”
储婉君木然的转过脸,循声看向佣人,问道:“谁?”
“是司徒先生。”
“司徒帆?”储婉君蹙眉,冷声道,“他来这里干什么,不见!”
储婉君从餐椅上站起来那一刻,只觉得头晕眼花,脸色瞬间便的比白纸还要苍白。
她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终究却只是重重的一跌,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痛苦的双手抱着头。
“太太?您没事吧?”
“我没事……”储婉君在佣人搀扶下起身,坐回餐椅里,“可能是刚才起的太猛。你就说我不舒服,把司徒帆打发走,然后让司机备车,我要去龙家。”
她现在不想见到司徒家的人。
任何人都不想见!
当初,如果不是司徒静误导她,她对云浅的成见也不会逐渐膨胀,更不会导致这难以挽回的恶果。
储婉君坐着车,来到了龙家。
龙家的别墅是中式的,绛红色的大门两旁有两个石狮子,以往门廊上会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过年大红色对联还在,可此刻,却挂着白色的灯笼和白绫。
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葬礼办的很低调。
到处都透着悲恸的气息。
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储婉君来到了龙家的客厅里。
大堂正中间摆着云浅和mars的照片,还有白菊和白绫,照片上,那对母子脸庞年轻稚嫩,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明亮,犹如天上的星星。
一旁,龙怀瑾坐在轮椅上,神情悲痛哀伤。
龙怀瑾看到前来吊唁的储婉君,怒喝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来看看我的孙女是不是真的死了?虽然你没有直接害死他们,但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一定会出事!”
储婉君目光直直的盯着照片,眼泪哗的就涌了出来,下一秒,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以龙怀瑾的角度看过去,储婉君跪在地上,就如同乞求原谅,追悔莫及的忏悔者。
储婉君以前说过,她不相信云浅,不能拿自己儿子的生命冒险。
作为浅浅的爷爷,他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孙女,不能看着她一再被储婉君欺辱。
“对不起……浅浅,是我对不起你,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是她误会伤害了浅浅跟孩子,是她死要面子活受罪,该死的人是她。
为什么那天坠海而死的人不是她?
明明是她该死!
储婉君悲痛欲绝,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双手一下一下捶打着自己的身体。
看着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龙怀瑾的心里紧绷着的弦终于在这一刻稍稍松了一点。
他知道这步棋吓得有点狠,可不这么做,储婉君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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