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这些事情后,席墨骁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挺括地松枝绿陆军常服,做了个深呼吸后,这才敲响卧室的门。
咚咚、咚咚。
极富规律的敲门声透过门板传来,许久没有人回应。
咚咚、咚咚。
席墨骁又轻敲了几下:“浅浅,是我。”
过了片刻,门才被云浅从里面打开来,视线所及就是云浅那张苍白的沾染着未干的泪珠的脸蛋,憔悴伤神的模样让席墨骁的心都揪了起来,疼的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划了几下。
云浅只看了席墨骁一眼,就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她回到病床边,继续守着龙怀瑾。
席墨骁关上门,长腿迈着大步,也走到了病床边。
龙怀瑾躺在病床上,平静,安详,再也没有了活人才有的气息。
云浅跪在床边,双手一直抓着龙怀瑾那体温逐渐流失,越来越冰冷的手。
“浅浅,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我知道你难过,但如果爷爷看到你这样,他走也走不安稳。”席墨骁也跪在床边,轻轻的把云浅懒到怀里。
“爷爷把全世界都给了我,可我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云浅声音沙哑,“为了不让我发现他日渐消瘦,他竟然故意穿着肥大的衣服,遮掩着自己越来越瘦削干枯,垂垂老矣的身体。”
“如果不是今天这么陪着爷爷,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
说着说着,云浅的声音就变得哽咽起来,语气里全是悲痛和自责。
席墨骁轻轻拍着她的背,“这是爷爷对你的一片心意,他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快乐,他不想让你担心。”
“我知道,可是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却没有发现,都怪我……”
云浅陷入悲伤中,一时根本无法走出来,席墨骁不放心,只好陪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卧室里静悄悄的,云浅一直看着龙怀瑾,仿佛他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在睡觉。
席墨骁能理解她的伤心,但却不能看着她这么折磨自己。
他抬手,大掌蒙住了云浅的双眼:“别看了,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云浅轻轻地推开了席墨骁的手,说道:“你去陪孩子们或者去忙葬礼的事,还有爷爷为什么会忽然发病脑溢血,你帮我查一下,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做不了。你不用管我,我没事,我只是想单独跟爷爷待一会儿。对了,爷爷临终前还交代过,公司的事也要注意……”
云浅声音沙哑,没有任何条理,机械地陈述。
爷爷走的太突然,她根本不相信这是意外,还有公司,爷爷经营了大半辈子,绝对不能会在她的手里。
她现在悲痛欲绝,是没有心思也没办法保持理智处理事情,但该做的事她都记得。
她是龙家的后人,虽然早已经习惯了云浅这个名字,可骨子里流的是龙家的血,龙家的人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她一定会一个一个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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