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骁专注地看着路况，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淡淡道：“你叫我席大哥，叫他大叔，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占我便宜，他比我高了一个辈分。”

辛蝶衣笑了笑。

“你的状态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席墨骁不动声色地说。

辛蝶衣挑眉：“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状态？”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席墨骁真心地说。

“席大哥，你专门跑过来要跟我面谈，是不是他出事了？”辛蝶衣正色道。

席墨骁开出去没多久，寻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在路边。

锁了车门，席墨骁才准备开口。

让他隐瞒夜冥变成植物人的事实，告诉辛蝶衣说夜冥牺牲了，这并不容易。

有时候说什么就发生什么，不排除乌鸦嘴显灵的可能性，他也真怕这一语成谶。

“席大哥，你说吧，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的。”辛蝶衣说，看着席墨骁在整理措辞似得沉默，简直就等于一把钝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来回碾磨，让她心急如焚，备受煎熬。

“事情是这样的，夜冥他……”

席墨骁话不流畅，仿佛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

辛蝶衣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席墨骁，静待下文。

“出了意外，夜冥他牺牲了。”席墨骁狠了狠心，直接说了出来。

轰！

一句话，让辛蝶衣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蝶衣？”

席墨骁出声，轻唤辛蝶衣的名字。

辛蝶衣几乎是机械地神游着出声说：“席大哥，你骗我呢，对不对？他不可能出事的啊，我们说好了要在一起，要恋爱结婚生孩子，要幸福一辈子的，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是一言九鼎负责任的好男人，他不会背弃诺言的，他不会的。席大哥，你就别逗我了好吗？这真的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席墨骁看着辛蝶衣的模样，无比动容。

辛蝶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瞳孔颤着，睁的大大的。

席墨骁喉结滚动，攥紧了手，狠了狠心继续说道：“我没有骗你，爆炸出的事，什么都没留下，衣冠冢就在烈士陵园……”

“不！你闭嘴！”辛蝶衣忽然爆发，尖锐地喊道。

“蝶衣……”

辛蝶衣情绪波动很大，激动地伸手去推门。

车门被席墨骁锁住了，辛蝶衣怎么推都毫无反应。

“你开门！我要下车！我要下车！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不相信！”辛蝶衣近乎竭斯底里的大吼。

“蝶衣，别这样。”席墨骁压低声音，尽可能温和平静地说。

辛蝶衣瞪圆了眼睛，盯着席墨骁，好像是在确认似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就这样僵持不下了好久，辛蝶衣才忽然认命似的出声：“席大哥，真的吗？”

她巴巴地望着席墨骁，还是不敢相信，也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蝶衣，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但是，他希望你能继续好好过日子。”席墨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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