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跑来的魏臣军一脸询问看着林天,被他的眼神制止住,那意思是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做。
警察和法医赶来拉起了警戒线,拍照取证之后,尸体被送入太平间暂时停放。
王浩生前住的病房门口,围满了他生前的同事和好友,许多人两眼通红,暗暗抹泪。
林天先和大军等人一起去探望了方柔,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空着手来到王浩的病房前。
打听到夏清荷还在医院,他首先就猜到了这个地方。
敲门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开的门。
“您是……”护士有些不确定地望着他。
“夏小姐的朋友,我来看看。”
“那你进去吧,别聊太久。”小护士脸上还挂着泪痕,低头与他擦肩而过,从外面轻轻带上了门。
林天眉宇深锁,站在门口处向内看去。
桌上仍摆着几束鲜花,夏清荷背对着门合衣躺在王浩曾经睡过的病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肩头微微颤抖,压抑着声音不停抽噎,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林天轻轻走到床头边坐下来,注视着她苍白无血的脸。夏清荷睫毛上挂着泪珠,两只眼睛紧紧闭着,再也没有之前的勇敢和坚强,她的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只钱包,扉页里夹着一张她和王浩的大头贴合影。
这个可怜的女孩!
林天不由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夏清荷睁开朦胧的泪眼,看到是林天,勉强展露出了一抹让人心碎的笑容,除了绝望没有其他。
“痛快地哭一场吧,你受的苦太多了,只恨这老天无眼,让你承受这么多痛苦。”林天叹着气说道。
夏清荷却倔强地摇摇头,用力闭紧双眼,将眼眶里的泪水强行挤出来,伸出手指抹干最后一滴泪,张了张口,沙哑着嗓音说道:“林先生,你一定要帮我。”
“你放心,有任何困难我一定帮你帮到底。”林天急忙表态,心中再次为这个坚强的女人深深感到钦佩。
夏清荷直直的目光里突然射出一道骇人的光彩,像是经历了无比的恐惧,颤声说道:“王浩不是自杀的!”
“你说什么?”林天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不是自杀,难道是谋杀?是谁要置一个精神病人于死地?
“他是被人推下去的……”夏清荷深深闭上了眼睛,手指用尽力气攥紧了那张大头贴!
“你看到凶手了?”林天脸色一沉,杀气不自觉地外释。
在医院里明目张胆谋杀一个没有反击之力的人,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感觉到他冰冷的杀意,夏清荷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看到凶手从病房离开的样子,他,他不是人……”
“什么?你说清楚点,夏小姐!”林天隐隐地捕捉到一丝讯息,却抓不住重点,就好像在真相面前隔着一层玻璃。
“他,他那双眼,太可怕了,我一闭上眼就看到那双眼睛,他是个男人,穿着白大褂,很高,大概三十岁,他穿着一双大头皮靴……”
夏清荷语无伦次,表情里透着深深的后怕,直到林天宽厚温暖的手掌握紧她的手,一种安全感从手心里传来,她才逐渐安静下来。
“我明白了,你放心,夏小姐,这件事我会帮你查到底。”林天深深吸一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就算没有任何交情,本着强烈的好奇,他也要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从踏足津城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似乎坠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中,杀机与运气相伴,重重叠叠的迷雾一层铺盖着一层,有种身不由己的错觉。
柳府的八方镜煞,饮马巷四合院里的猛鬼杀阵,工地突然失控的吊车缆绳,神秘的狙击手……这些谜团近在眼前,却又无法破解,一时间堆积在一起,涌上心头,让林天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但是当他看到夏清荷满怀期待的眼神,不由地又激起了昂扬斗志,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为逝者,讨回一个公道!
夏清荷望着这个仅仅相识一天的男人,用力点了点头。
“你安心休息吧,对了,如果没地方住,不如去我那里。”林天想了一下,说道。
四合院是不能住的,就算除去杀阵,也难保凶手不会再次找上她杀人灭口。
“不!”夏清荷摇摇头,眼神流露出彷徨之色:“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王浩死了,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说我和他的闲话。”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节哀顺便吧,你的人生路还很长……”林天最后嘱咐了几句,转身退出了房间。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夏清荷心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助。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他?如果时间可以改写,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
离开医院时,林天吩咐魏臣军安排两个小弟在医院蹲点看护夏清荷,两人开着金杯面包来到了饮马巷。
“眼睛放俐落点,瞅瞅有没有可疑的人。”林天边走边低声和大军交待。
午后的阳光正旺,大热天,倒还真没几个人出来闲逛。
两人快步来到四合院,打开锁闪身进去。
“老大,就是这里?”魏臣军抬头手搭凉棚,对着正堂窗户那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
“你能看见就不用当混混了!”林天没好气地说道,“上楼!”
“哎!”大军笑呵呵跟着他,两人一口气来到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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