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阻止我杀这头猪?”林天侧目看去,纳兰玄月还是如昨夜那般娇俏迷人,红裙皮靴,一副无害的样子。
“当然。你现在是六合会要追杀的人,他是西街口堂主,你说我帮谁?”纳兰玄月背着手,挺着小胸脯,语气冰冷,像足了大人物。
林天冷笑着挥刀指着她:“小娘皮,你是没被干皮痒痒了!”
“干你妈!”纳兰玄月一句国骂,抬腿飞起一抹圆弧就向他的手腕踢去!
嘭!
林天快速出拳,挡住这一脚,挥刀刺向她的脸。
纳兰玄月倒退如飞,一对炫目的美腿在街面上快速滑行,展开双臂,红色的裙摆飘起,如一只落入湖泊的美丽天鹅。
“有种过来!”玄月向他发起了挑衅。
“想跑?”林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飞快追杀上去!
两人且站且退,没几下,就消失在街道尽头,杀入了茫茫黑夜。
杜辰刚要喘口气爬起来,田鼠和洪峰的刀子一前一后抵在他的心脏上。
老大走了,他们也要想办法脱身啊!
“真他妈倒了血霉!”杜辰在心底暗骂。
无人的巷道里,纳兰玄月突然刹住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翘起灵巧的下巴,盯着追过来的林天。
“戏演完了?”林天收起刀子,笑嘻嘻走上前。
纳兰玄月脸色冷冰冰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早不来晚不来,你现在来,难道不是在演戏吗?说吧,财神爷有什么吩咐。”林天伸手想勾起她的下巴调戏一下这小妞,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
“你比老狐狸还狡猾!财神让我告诉你,尽量演下去,最好能引起太岁和鬼叔的注意。”纳兰玄月哼了一声说道。
林天嘿嘿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弃我这枚棋子。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还有,我爹要我捎句话给你。”纳兰玄月瞅瞅四周,压低了嗓音吐出四个字:“兔死狗烹。”
林天一听,脸上浮起来冷竣的神色,随即假笑一声:“知道了,代我谢谢他。”
“就这样?”纳兰玄月一脸不满。她预想的那种情景没有出现,起码,林天应该感激涕零,好好谢谢她这个跑腿的。
“还能怎么样?要不,咱俩去前头开个房,继续昨夜未完之事?”
“你去死吧!”纳兰玄月身体前倾,叉着腰狠狠咒骂。
“那好,再见,美女。”林天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没良心的东西。”玄月气鼓鼓地冲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
“记得下回洗干净屁屁,等着我拍打……”黑暗的街角,传来林天一阵猥琐放肆的笑声。
纳兰玄月一脚踢在路边电线杆上,咔咔几声,水泥电线杆爆起连绵火花,嗖的一下,扯断了头顶电线,轰然砸在街道上!
远处,一大群人追着田鼠和洪峰冲过了几条街,喊打喊杀声搅扰了无数沉睡的野狗野猫。
“快看,那不是老大吗?”田鼠提着刀跑得贼快,眼睛也比洪峰好使。
“草,谁敢再追?想死的别跑!”洪峰顿时精神一震,回头狐假虎威大声叫嚣。
西街口众人一看走过来的正是那位杀神,上百号人立即调转方向作鸟兽散。
“呸!”田鼠嚣张地吐了口痰,扯着喉咙一顿咒骂,乱七八糟的脏话出口成章。
“行了,回去洗洗睡吧!”林天对这两个手下说道。
财神颁布追杀悬赏,津城道上势必要卷起一股波涛,经此一事,有西街口做榜样,相信没人会轻易来找他的麻烦。
六合会这边,也许有惊无险,修罗妃那头,可就难说了。
林天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准备随时接受唐门的刺杀和挑战!
李沐晴还是上夜班,家里空荡荡没有人气,林天草草收拾了一下,睡了四个小时,天刚亮就起床挤公交去上班,路过步行街口,他敲开了一家私人典当行大门。
几天前在后堂街收来的金项链、金戒指还没有出手,现在急用钱,不能再藏私了。
“八条金链子,十五枚戒指,喏,总共八千五。”老板核算了一下,将一份清单和钞票推到他面前,眼神不停防贼一般仔细审视这个年轻人。
一下拿出这么多件首饰,不是贼还能是什么?
但行有行规,当铺是不便过问东西来历的。
林天默算了一下,差不多比市价金子低了一半,这生意也太赔了!
“不当了。东西还我!”他推开钞票,站起身。
“哎,你这人成心来捣乱的是不是?不当你来干什么?”秃顶老板冷笑一声:“你这么多来历不明的赃货,换到哪里都别想卖出价!”
“赃货?我草!我看你就是个脏货!”林天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信不信我叫你这店铺完蛋!”
老板拧着两撇胡子嘿嘿一笑:“吆喝,你小子真是瞎了眼,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说吧,我看最后吓死谁。”林天抬屁股坐到了桌子上。
“好,好你个瘪三,大清早就找不痛快,你等着……”老板气急败坏摸出手机,开始拨号:“喂,阿辰吗?我是你老舅!有人来砸我的店铺,你快来看看!”
林天竖起耳朵,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不动声色笑了笑,索性摸出烟来点燃,等待对方自投罗网。
秃子老板幸灾乐祸斜眼瞅着他,心想一会兴许能白吞这些赃物,倒是件开门红的美事。
在津城繁华地段经营这间当铺是需要实力的,黑白两道必须都要打点清楚,赵承源仰仗着外甥杜辰的凶名,生意一向财源滚滚,那些混混们经常来这里典当物品,照顾场子,吃哑巴亏还要陪笑脸,将姓赵的胃口越养越刁!
四百块一克的千足金,到他这里回收只给两百,旁人能咽下去,林天不能!
没过十分钟,杜辰和一群小弟就卷着杀气推开了大门。
看到林天的第一眼,这些家伙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
从杀气腾腾转化为惊恐、胆怯,死了爹妈一样的恐惧,再到一个个强行挤出的笑脸,变化之大实在让人喷饭。
“阿辰,就是这小子不长眼,教训他!”赵承源没注意到混混们脸上的表情,还在那里摇旗呐喊。
“天,天哥……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杜辰鼓足了勇气,才没做出撒腿逃走,让小弟们耻笑的事来。
林天冷哼一声,耍着手里的刀子,懒洋洋地说道:“阿辰,你胆子不小啊。”
“天哥,说哪的话,我从来都是胆子很小的,你别吓我……”杜辰这话让赵承源傻眼了,这位爷是哪路神仙啊,居然连杜辰都怕的要死?
林天笑了笑,匕首在指间转动,突然一刀向身后甩去!
咚!
捕鲸叉狰狞的凶光颤动,笔直地戳在赵老板脑壳上头的木柜上!
一股凉气丝丝袭来,秃子两腿一颤,摔了个屁墩。
“你这个老舅不长眼啊。”林天拉长了音调说道:“四百一克的金子,他出两百收,我冤不冤?从来都是我收别人钱,没有别人抠我小利的时候,阿辰,你有这样的老舅,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点!”
杜辰脖子里冒着冷汗,摇头又点头,已经是遍体生寒,艰难地开口说道:“我出四百,四百收!”
“四百?”林天扬起了冰冷的声调。
“不,六百,六百行不行?”杜辰急忙改口,大幅加价。
林天走到赵老板面前,拔走了匕首,淡淡地说道:“看在你比较会做人,八百一克,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昨晚的事也一笔勾销吧!”
杜辰闻声大喜,不敢有任何异议,朝赵老板喊道:“好!好!老舅,快给天哥算账啊!”
赵承源连滚带爬钻进柜台里面,抖着两手,按了几遍计算器,从保险柜里取出四叠现金,躬着身子,送到了林天面前。
“刚刚怎么说来着?到底谁吓死谁?”接过钞票,林天随手掖进怀里,连桌上的那一叠八千块也不放过。
“您吓死我,您是老大,您慢走,您下次再来。”赵老板一连作几个揖,腰都快累折了。
“嗯,我会经常来照顾你生意的,阿辰,有空一起喝茶。”林天挨个指着他们潇洒而笑,在一群混混低声下气迎合的目光中,挥挥手不带走一丝灰尘,十分满意地离开了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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