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这个贱女人!偷窥狂!
林天在心头恶狠狠咒骂,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天晚上在海滩上和纳兰玄月玩车震时,好像听到车子下面有什么动静,原来是她!
“原来你还有这癖好,躲在车底很爽吧!”
“假如能和林天君尝试过一次,更爽。”玫宝千沙咯咯笑着。
“真贱!”一发子弹打在她的脚下,冒出无数火星。
运动战正式开始。子弹在河畔“就就”飞舞,三个人摆成犄角,快速移动,每个人的速度都匪夷所思,掠起一道道残影。五十米的距离对军人来说足够杀死任何猎物,但是他们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两把手枪对一杆大狙,没有任何遮蔽物的情况下,竟然战成了平手,一时之间谁也伤不到谁。
“两个男人对付我一个女人,你们不觉得害臊?”玫宝千沙这时候还有工夫说俏皮话,她开枪的时候根本不用看瞄准镜,全凭感觉走。
假如没有军狐牵制,林天一个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以玫宝千沙的自负自傲,绝不会只用一颗子弹就轻易了解他的性命,刚刚躲在树林里没开冷枪,足见她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
“让我来。”军狐淡淡说道:“一对一。你对付另一个。”
凭着对危险的超强感知,其实三人早已察觉到树林中有异样,树影后一定藏着一双窥伺的眼。
沙沙……军狐话音落地,树林里诡异的沙沙声如潮水般涌来!
“不好,快下水!”林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三人都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之人,听到这个诡异的沙沙声和警告,且战且退,蹚入河水中!
林中黑红的虫潮蜂拥而来,迅速席卷到岸边!
“虱螨!”军狐眯起眼睛,看向密林深处。
这玩意只有在苗疆才偶有耳闻,怎么会大批成群出现在神农架?
“玉藻前,看来今天谁也讨不了好处,择日再战如何?”心思辗转,军狐拿定主意,先搞定这个在背后操纵虱螨的人再说。
“想的美!”玫宝千沙冷笑,一发子弹贴着水面招呼过来。
军狐侧身闪过,一个猛子扎进河底,顿时无影无踪。
玫宝千沙抛掉大狙,纵身跃去,也消失在滚滚大河中,两个人从枪战转入水下搏杀。
瞅着岸上黑潮涌动、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林天有种狗咬刺猬,难以下口的无力感。
上岸就是找死,这仗怎么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踩着满地的虱螨走出密林!
翁鑫德!他不是踩在虱螨上,而是那些虱螨主动避开了他的脚。
“果然是你!”林天早已猜到是他,除了他,这原始森林里哪还有旁人。
翁老道隔着几十米远,轻蔑地盯着他:“你是道门正统弟子?”
“这还用问?”林天与他隔空对视,说道:“见过歹毒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蛇蝎老道。”
“哈哈哈!”翁鑫德仰头大笑,“小子,你死到临头,便让你多逞几下口舌之欲。待会拿你祭炼成僵,助老夫一臂之力。”
听到他这话,林天脑中连连闪过几个念头,祭炼成僵?什么法术?只听说古墓里有白毛僵尸,没听说过把活人炼成僵尸的本事,这个翁鑫德来历古怪啊。
似乎看破了林天心中的想法,老道冷笑一声,口中撮出一串怪啸,尖笑道:“这便叫你见识!”
呼!一阵劲风吹开林间树叶,陡然冒出一个人影来,站在了老道身前。
浓浓的煞气荡开脚下虱螨,怪人抬起头,露出发黑的牙齿,一对眼瞳煞气滚滚,猩红如血,脸上的皮包着骨,犹如顶着一颗干尸骷髅头。
“僵奴,杀了他!”翁鑫德袖子一挥,眼中精光大盛,随即嘴唇快速蠕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法咒。
嗷呜!
这人形僵怪身体斜飞而起,如一发炮弹坠向河面,直面林天扑来,身体周围煞气死气交织,霸烈无比!
砰!砰!两枪命中僵奴的脸,子弹钉入他的头骨,竟然毫无建树,丝毫没有阻挡这怪物的速度。
敌人瞬间杀至眼前,林天仓促中凝起灵力,挥拳迎击,一拳击在僵奴胸口,砰的一声,劲气飞扬,拳头好像打在了一块实心铁疙瘩上,关节顿感剧痛酸麻,一直酸到手臂,暗呼一声不妙!
没等他拳头收回,一股巨力嘭然拍在心坎,整个人倒飞出去,跌进河心,沿路抛出一道血线!
这一下重击,感觉胸骨都快碎成了几瓣,气血不受控制乱蹿,两眼一黑,双耳嗡鸣,直坠河底而去。
对手的强大超出了之前的预想,在水下快速调整呼吸,止住紊乱的气血,林天抽出了千牛刀,从水下向僵奴摸去!
连番恶战,身受多处内外伤,竟然败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下,勾起了他的浓浓血气和杀机!身处险境,唯有拼死一战!
前方,僵奴两腿屹立在浅水中,一动不动。
林天看出了其中玄机,假如没人操控,这个怪物和尸体标本没有两样,不具备主动进攻的能力和思想。
嘭!
卷起滔滔浪花,林天手握千牛刀,杀出河面,沿着僵奴的脖子猛烈劈下,刀锋爆出寸寸灵芒,犹如燃烧的火炬,杀气一泻如虹!
恐怖的一刀,凝聚所有杀机的一刀。
刀锋周围的水珠瞬间气化,蒸腾起浓烟雾霭般的幻景。
若这一刀再杀不死它,死的就是他自己。
惊天动地的一劈,这一刀过去,僵奴的脑袋喀嚓一声折断,翁鑫德胸口一闷,眼前天旋地转!
反噬!
奴僵之术,建立在精神纽带上,一方突然死亡,另一方必遭重创。翁鑫德做梦也没想到,一手炼化的僵奴会被这一刀秒杀,正撮唇念咒时,大脑如同猝然遭遇锤击,一片眩晕。
一刀劈下,林天看也不看僵奴,正打算冒险杀向岸,割去翁鑫德的狗头,遍地的虱螨忽然鼓噪起来,如疯狂的野牛,冲出栅栏,集体涌上翁鑫德的身体!
“啊”翁鑫德张嘴嚎叫,只喊出一个字,口中就被虱螨填塞住,狂舞着手臂倒在了蠕动的黑红虫潮中。
有人含冤而亡死不瞑目,他连死不瞑目的机会都没有,眼珠子都被虱螨撕吞。
几秒钟内,河岸边只留下一具森森白骨,冷风吹来,失去掌控的虱螨群四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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