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暖没把何思业的话放在心上，结果一回到女生楼，发现已经闹了起来，曹燕的母亲带着家里的亲戚，正在学校女生宿舍的门外闹腾开来。

曹燕母亲手捧曹燕的遗像，后面有人扯着白底黑字的横幅，曹燕母亲哭得伤心泪流，时不时还对着女生宿舍叫骂。

“田小暖、莫若，你们滚出来，就是你们害死我的女儿，滚出来！给我女儿偿命！”

学校校领导、心理系的班主任、院长李茹老师还有许多保安都在一旁劝说着，可这事情不能用强，死者为大，曹燕死了，学校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曹燕母亲在学校门口摆起火盆，烧纸烧香，女生宿舍门口来来往往的同学全都看到这边儿发生的事情。

“我女儿长期被她宿舍的人欺负，三个人合起伙来孤立我女儿，尤其以田小暖和莫若为首，欺负我女儿，这两年多，我女儿压抑地待在学校，老师还撤掉她的团支书，她没有犯错，说撤掉就撤掉，你给我个说法，你不是她班主任吗？我女儿怎么死的，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合伙逼死的。”

曹燕母亲越说越气，揪着班主任靳老师的头发不放，学校上前拉扯，曹燕家里来了不少人，直接拦着不让进，保安只要一动手，立刻就有人躺在地上撒泼，靳老师一个小姑娘，又瘦小根本不是曹燕母亲的对手，被她抓着狠狠扇耳光。

田小暖看到曹燕母亲如此过分，气得挤上前去，狠狠推开曹燕母亲的胳膊，顺势把靳老师拉到自己身后，靳老师两边儿的脸颊全都肿起来，上面还有五个手指印，嘴角都破皮流血了。

“你这个小贱人，你还敢出来。”

看到田小暖，曹燕母亲新仇旧恨，女儿死去的悲痛，让她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母狗一般，狠狠朝田小暖扑上来，同时曹燕家所有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全都恶狠狠地冲上来。

曹燕父亲可是个大官，这时候好好表现，也能在他家落个好，所以这些亲戚一个个绝不手软，眼神似乎都要把田小暖生吞活剥了。

学校领导也是纠结，这个田小暖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不是激化矛盾嘛，要是再把这个同学打出了事，还怎么交代，死的这一个工作都还没做完。

田小暖可不是吃亏的主，这些人打她，她还能站着看，怎么可能？在看到靳老师被打成这样，田小暖心里的火也起来了，她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把这群老娘们打翻在地。

围观的有些学生居然鼓起掌来，刚才那个女的太狠了，把这个老师打成这样，同学的眼睛是雪亮的。

校领导们这回终于算是见识到了，有个领导突然想起来，当年刚开学，不就是这个女生打教官，一连换了几个，都闹到学校了么，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不过打了也好，领导们心里也觉得解气，没有这家这么闹得，太不讲理了。

“别以为你丈夫是检察院的处长，就可以为所欲为。”田小暖掏出手机报警。

曹燕母亲恶狠狠地瞪着田小暖怒骂道：“贱人，就是你欺负我家燕燕，燕燕一定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凶手，还有那个莫若，她是帮凶，你还敢报警，好，等会就让警察把你们抓走。”

“是不是凶手不是你说了算，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从警察局回来的，你这样胡说八道，我也可以闹，我就去曹处长的单位问问，她老婆在这污蔑人，他管不管，政府部门领导的太太，就能随便欺负老百姓！我还要去计生办问问，你这种人配当主任吗？你还敢动手打老师，谁给你的权利，警察来了也是要先带走你！”

华夏大学华山路派出所接到报警，一听是华夏大学，所长立刻联想到曹燕的事情，让副所跟着派了老梁这个稳妥的老警察一同前去，还不能慢了。

曹燕母亲被田小暖这番话，气得直翻白眼，几次上来要撕田小暖的嘴，被田小暖躲闪而过。

“贱人，就是你害死的我姑娘，你挤兑我姑娘两年多，我要替我姑娘报仇。”

田小暖没想到，曹燕母亲被自己揭了老底也不收敛，一个政府人员还敢这样闹，伙同着亲戚又冲上来打自己，她也不想让了，揪住曹燕的母亲狠狠扇了四个大嘴巴子。

“这是你刚才打我老师的，我挤兑你姑娘，你敢说说你姑娘做了些什么事吗？周围宿舍的女生都知道，她亲手给我写的道歉信还在呢，你去法院告我啊，你家不是检察院有人啊，那你怎么不去告我，在这闹什么，还想把黑的描成白的不成！”

警车呜哇呜哇地开进校园，下了车一看真的是曹燕母亲和田小暖在这闹，副所就暗暗后悔，这是该让所长来的，到底怎么办，没办法副所给所长打电话，先派老梁上去顶着。

“公事公办。”所长给了这四个字，副所有些傻眼，怎么叫公事公办，到底怎么办？

“怎么回事？谁打人？”老梁一看是田小暖，想到她背后的靠山，心里也是郁闷，这些年得罪不起的人能不能少给自己添乱。

“她！”田小暖跟曹燕母亲以后同声地互指。

“你们要不然互相让一步，当民事纠纷互相道个歉算了，要不然就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我们好好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派出所，不是我的错，我是自卫，还有，她打我的老师。”田小暖拉过靳老师，老梁一看，脸上几条手指印愣子鼓着，嘴角还有血，下手也太狠了。

“副所。”老梁没想到田小暖一个台阶都不给，他其实想着调解两句算了，这才想起来，这个小姑奶奶，根本就不是吃素的主。

“公事公办，全都带走，在学校不许闹事，如果屡教不改，通报她单位。”既然公事公办，副所就公办到底。

一听这话，通报单位，曹燕母亲有些畏惧了，她没想闹这么大，万一影响丈夫的仕途怎么办，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女儿死了，欺负过女儿的人还好好活着。

她心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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