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吃了几天方便面，郑波也受不了，周末哥哥听说母亲不在家，还是不回来，郑波想宰哥哥下饭馆的想法也破灭了。

这几天父亲也不回来了，早上煮一锅稀饭，他一直到下午才回来，晚上仍旧吃稀饭，那意思自己不赚钱，吃多好的也是浪费，稀饭咸菜正好减肥。

周末郑波实在被稀饭方便面吃的都犯恶心了，捏着手里的妈给的三百块，干脆潇洒一下，中午自己下个馆子，然后去上网。

网吧在镇子上，郑波顶着太阳，快步朝前走，兴许是一会儿能有好吃的，他也不觉得热也不觉得累，脑子里只想着一会儿点什么菜吃。

镇上有几个小饭馆，还有两三家两层楼的大酒店，说是酒店，其实就是私人的房子改的餐馆，因为地方大适合办酒席，所以就叫的酒楼之类的名字。

郑波打算找个小馆子，炒个鱼香肉丝再要个红烧肉解馋，路过一家酒楼，透过明亮的玻璃朝里一望，郑波立刻定住了。

透过玻璃他看到父亲坐在里面，身边儿坐着个胖女人，对面还有一女一男，桌子上摆了五六盘菜，郑波咽了口口水，看父亲端起酒杯得意地砸了一口酒。

“吃吃，别客气，牡丹，我特意点了你爱吃的爆炒猪肝，红烧鱼块，尝尝今做的咋样，老板，拿瓶饮料来，要冰镇的，捡最好的拿。”郑运生声音很大，郑波听得清清楚楚。

一会儿，老板拿了一大瓶营养快线，“这是最贵的。”

郑运生看着营养快线，脸上突然挂着古怪的笑意，“营养快奶，来，牡丹我给你倒上，咱们……喝点奶，养皮肤。”话还没说完，郑波就看到父亲拉着旁边儿肥女人的手，使劲揉搓。

那女人说了句什么，郑波没听清，不过她抽出白白嫩嫩的手，轻轻朝郑运生额头一点，郑运生脸都红了，那个表情郑波看了都恶心，父亲恨不得眼睛珠子都离不开那个女人的衣服领口。

“郑哥，妹子就知道你是个敞亮人，还以为你忘了妹子了，好久都没吃到你的饭了。”白牡丹娇滴滴地道，她就喜欢男人都围着她转，一副痴迷的样子。

白牡丹轻轻一笑，浑身肉都乱颤，尤其是前面的起伏，就连隔壁男人都看的眼睛发直。

“只要牡丹你爱吃，我……我天天请你吃。”郑运生轻轻摸了把白牡丹软软的大胳膊，那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她胸口。

这句话郑波听清楚了，父亲请客，桌子上五六个荤菜，一大盆红烧鱼块，在酒楼里吃这些菜，少说也要一百多，还有酒有饮料，折算下来，两百块都未必挡得住。

郑波气得脸涨得通红，他不给家里一分钱，逼得妈天天稀饭咸菜，好吃的都留给自己，妈一口都没吃，他拿着钱到外面请人大吃大喝，自己不过吃了家里的鸡蛋，他就骂自己是小偷，自己偷啥了，他倒好，在外面点菜吃，还请别人吃，都没说叫自己一起。

郑波气得推开门冲进去，郑运生正抱着白牡丹一条粗胳膊摸得高兴，白牡丹的小手，在桌子底下时不时还摸一把他的大腿，让他心里舒服的恨不得现在就把白牡丹拉家里去，结果郑波突然冲进来，瞪着两个大眼睛，通红的脸。

郑运生吓得一下扔掉了白牡丹的胳膊，慢慢回过神来，这是自己儿子，自己是劳资，有什么可怕的。

“波波，你来干啥，你要干啥，你敢瞪劳资，你长能耐了！”郑运生厉声喝道，眼神里透着凶狠。

“爸，家里天天见不到丁点荤腥，洗发水肥皂用完你都舍不得买，天天跟妈说没钱，我想吃点肉，你就骂我不赚钱就知道吃，要是家里真没钱，我也认了。

家里没钱你咋还请客，这一桌子菜还有酒有饮料，你给自己招呼得挺好，你自己吃也就罢了，我天天想吃根火腿肠你都恨不得骂我一小时，这些个好吃的我十几天都没吃到了，你有钱请别人吃，咋不说叫我也吃一点，你在外面拿着钱胡吃海喝，把我和妈两个人在家里苛死，只有稀饭咸菜，我吃个鸡蛋你都要骂我是小偷，那他们是啥，她又是啥！”

郑运生打死都没想到，这个懒得动都不想动的小儿子，今天怎么就出门了，还这么巧撞见自己请客，这段时间白牡丹对他冷淡急了，他也是没办法，他在白牡丹身上花了那么多力气，不就是想跟她睡一觉，眼瞅着到嘴的肉，他哪里舍得放掉，所以今天咬牙装大方，请大家伙吃饭。

“你这孩子懂点礼貌不，乱指什么，这是白阿姨，放下你的手。”郑运生一巴掌排掉儿子的手。

“白阿姨，她算哪门子的阿姨，你天天在家骂我肥的像猪一样，她比我还肥，我看你恨不得把她搂怀里啃了，母亲一点都没冤枉你，你都马上要做公爹的人，能要点脸不。”

郑波虽说自私，不过三观比郑涛正多了，毕业也没出去上班，不接触社会，所以当他看到父亲恶心巴巴地盯着一个肥女人，还是很为母亲打抱不平的，主要是这段时间通过对比，他发现母亲对他比父亲好太多。

“要脸，劳资是给你脸了，谁让你在这指着劳资的朋友说难听话的，草你吗的。”

郑运生被儿子说的脸上挂不住，他被抓了个现行，没话反驳，但是儿子这么嚣张，让他在白牡丹和几个舞友面前丢尽了脸，好不容易哄好的白牡丹，被儿子这一搅和，他气得捏紧拳头。

“你在这大吃大喝，我和妈在家天天馒头咸菜，你这做的啥事，我是你亲儿子，他们算什么！”郑波劲上来了，也不管不顾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郑波捂着脸怒瞪着父亲。

“滚，老子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给劳资滚！”郑运生指着门吼道。

郑波身上的血一下子全都涌入大脑，太阳穴突突跳着，二十来岁的人，被父亲当一条狗似的对待，他脑子里的理智突然一下消失了。

“吃，我让你们吃。”郑波气得一下掀翻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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