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小孩天真的作着各种猜测,他们的对世界的认知还很青涩,宋老师自然不会这样想,她觉着楚明秋肯定是干什么事去了,就像晚饭后那样,悄无声的去采了些草药来熬水。
宋老师亲眼见到楚明秋一个人撂倒了四个家伙,若他大上几岁,她根本不会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可现在他的年龄还小了点,又是在完全不熟悉的农村,这要真出个什么好歹,楚家肯定跟她没完。
“老师,那边,你看那边。”委员指着远处,明亮的月光下,两棵小树孤零零的站在麦田的边,阳光下金黄色的麦田披上了一层银灰的薄纱,微风过去,麦穗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
宋老师凝神看了会,没有看出什么,林百顺也没看出什么,委员依旧指着那:“那儿好像有光,好像萤火虫。”
“你看走眼了吧。”林百顺摇摇头,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那有什么光亮,哎,委员,我听说,那里曾经埋过死人,死人的骨头可以发光的。”
“胡说!”委员的语气有些游移,身体悄悄后退了半步,靠近了宋老师:“死人的骨头怎么会发光,你看见过?”
“真的会发光,一闪一闪的,在空中飘,就像萤火虫一样。”林百顺继续吓唬他。
委员勉强笑了下:“你不是说没看见吗,那有什么萤火虫。”
“这种光亮不是一般人可以看见的,”林百顺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有那种被鬼魂盯上的人才能看见,鬼魂盯上了他,晚上便会去找他,委员,你要小心了,鬼魂晚上会去找你的。”
委员战战兢兢的看看四周,似乎是在找鬼魂,过了会,委员才小声反驳:“你胡说,那有鬼魂,你见过?”
“委员,你看这!”
委员扭头一看禁不住吓得惊叫起来,宋老师扭头看过,林百顺将电筒竖在下巴,电筒灯光向上照,灯光下,是张死人般的惨白的脸,两只眼睛泛红光,宋老师乍看下也禁不住吓了一跳。
“哈哈哈!”林百顺看着委员哈哈大笑,宋老师忍不住摇头,她没有批评林百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这样顽皮,她又转身看了看那两棵小树,的确没有看见什么。
楚明秋正在紧张中,两股内气轮番冲击关口,可那层比一层纱还薄的关口,现在却变得很坚韧,经受了十几次冲击,依旧顽强的挡在两股气息之间,阻止它们融合在一起。
楚明秋的鼻息渐渐粗壮,他猛吸口气,将两股气息合在一起,再次沿着任脉上冲,充沛的内息猛冲到关口,掉头返回,再次上冲,再次掉头,再次上冲,再次掉头。
在承受了十几次冲击后,那层薄纱开始动摇,这时楚明秋却不再冲击了,让内息沿着十二正经循环,让内气变得更加强壮后,才再度调集内气沿着任脉上冲,经过休整补充的内息如一条汹涌的洪流,沿着经脉通道冲到关口,一次,再次..
“轰!”
楚明秋就觉着脑中一震,那瞬间,内息脱离了他的控制,快速的冲刷着经脉,经脉隐隐生疼,楚明秋大惊,连忙内视,忽然浑身一凉,内息自百会、风府、神道、灵台、中枢、命门,一路返回丹田,再沿着会阴、关元、气海、巨阙、鸠尾、膻中、天突、承浆,冲进百会,顺着督脉一泻而下,在返回丹田,完成一个大周天。
楚明秋没有想到居然一下便冲破关口,融合任督二脉,内息继续奔涌,他的身体象一个磁石,天地间涌动的能量紧紧包裹着他,欢快的扑进他的体内,内息进一步壮大,脉仿佛受到甘霖的滋润,暖暖的舒坦得差点让他叫出来。
楚明秋惊喜之余,继续推动内息循环,现在不再是小循环,而是环绕任督二脉的大循环,他要抓住这个机会,进一步巩固这来之不易的突破。
葛兴国他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也找到牛蛙的家,依旧没有找到楚明秋,猴子提议向村里求助,特别是村里的地主富农,楚明秋说不定跑去和他们联络去了。
葛兴国觉着这象天方夜谭,******也觉着不靠谱,俩人共同否决了猴子的提议,葛兴国觉着楚明秋可能没在村里,很可能就在仓库附近,他们应该回去和宋老师商议下,可能宋老师已经找到他了。
“有可能,”猴子又开始联想了:“说不定他发现有人搞破坏,和敌人搏斗负伤了。”
“打住!打住!”葛兴国忍不住好笑:“你一会说他是坏蛋,一会说他是英雄,胡思乱想些什么!”
“怎么不可能!”猴子又叫起来:“你没看《铁木儿和他的伙伴们》!”
葛兴国没有反驳,三个人在猴子的嘟囔中回来。离得老远便看见晒谷场口的电筒光,葛兴国心里咯噔一下,电筒光散乱的四下照射,这迹象显然不好。
两边汇合在一起,交换了情况后,都很沮丧,也很着急,这楚明秋到底跑那去了。委员再次指着那两棵树,提议上那去看看。
******决定接受委员的提议,他带着委员和葛兴国,三人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委员边走还边唠叨:“那里有亮光,挺怪的。”
“哎,那怎么会有亮光呢?”委员嘀咕着,他紧紧跟在******身后,小心的左右看看。葛兴国很是无奈,脚下的路不好走,这段路都田间路,深浅不平,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避免摔跟头。
内气的运行越来越顺畅,楚明秋欢愉的推动着它们,身周的天地能量继续涌入体内,经脉正悄悄发生改变,比之任督二脉之前要强上几分,楚明秋相信,今后他的经脉会越来越强。
“现在这金针续命的最后一段应该没问题了吧。”
这一年多内气进步神速,可在练这最后一段时,内气依旧不足,到目前为止,他只掌握了十五针,第十六针内气便难以为继,勉强使用,内气便会絮乱,导致每针上所留内气不足。
内息依旧在沿着大周天运转,远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楚明秋一惊,分神探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探视范围扩大了,从以前的七八米扩展了将近一倍,外面有三个人正朝这走过来。
叹口气,楚明秋开始收拢内气,实在有些遗憾,要是有时间的话,今天的收获会更大,好在任督二脉已经打通,也基本稳定了,今后几天时间里,还需要继续稳定,可惜不知道今天这样的运气还有没有,这样充沛的天地能量,他以前还没遇上过。
内气运行象钟摆那样,不能一下停下来,特别是在急速运行时,那样会伤害丹田,严重的话会造成内伤,最严重的会摧毁丹田。
楚明秋慢慢收束内息,三人走得不快,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太短,他们很快便到了小树外,一束手电光照在他身上。
“楚明秋!你在这做什么!”
楚明秋没有答话,他加快了内气收束,好在外探给了他些时间,内气运行速度已经缓和多了,但他依旧不能开口,一旦开口,内气激荡起来,那就危险了。
看着电筒光下盘膝而坐的楚明秋,******明显松口气,委员则高兴得大呼小叫起来:“我说他在这嘛!我说他在这嘛!”
葛兴国闻到一股味道,有点臭,又不像臭味,他好奇的看着楚明秋,楚明秋依旧没有动,好像根本听见他们说话,******禁不住又叫了句:“楚明秋!你在这做什么?”
微风吹来,树枝轻轻摇晃,葛兴国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委员更是不堪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葛兴国居然听见他的牙齿咯咯发响。
“他,他,是不是死了。”
葛兴国闻言也忍不住浑身一抖,******急忙过去,或许走得太快,绊在了根树枝上,身体踉跄下摔倒在地上,葛兴国连忙过去,委员战战兢兢的拉住他。
“有鬼!有鬼!”
“那来鬼了!”葛兴国甩开他,******已经爬起来了,还好没有受伤,他拍了拍身上,其实也不清楚那弄脏了,葛兴国过来追问有没有伤到那,******活动下身体,觉着没事,委员站在原地不敢过来。
“楚明秋!楚明秋!”委员小声叫道,声音有些发抖,葛兴国和******又连忙朝楚明秋看去,楚明秋依旧一动不动。
此刻楚明秋心里有些着急,内气正渐渐收回到丹田中,可内气还不稳定,三人已经到跟前了,楚明秋心里着急下,强行将内气纳入丹田,丹田猛然收入那么多内气,一下激荡起来,楚明秋忍不住闷哼一声。
“楚明秋!”“楚明秋!”
******和葛兴国小心的走到他身边,楚明秋好像刚刚醒过来似的,睡意朦胧的呢喃道:“别闹!”
葛兴国用手电筒照着他,灯光下,这张脸有些白,鼻孔有血迹,葛兴国小心的推了楚明秋下,轻声唤道:“楚明秋,楚明秋,怎么啦?”
楚明秋发出酣酣的鼻息,依旧呢喃的说:“别闹,睡觉!”
******忍不住摇头,这家伙居然跑这来睡着了,葛兴国将信将疑,楚明秋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俩人,好像刚睡醒似的,还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
“你们怎么来了?”楚明秋先纳闷的问了句,然后看看四周,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哎呀,我我睡着了?”
葛兴国忽然发现,刚才的那股味道更浓了,这味道的根源好像是在楚明秋身上。葛兴国用力抽抽鼻息:“你身上什么味?”
楚明秋也闻了下,心里高兴,这股味道又出现了,上次出现后,吴锋告诉他,这是内气洗涤了他的身体后排出的杂质,今天又排出了部分杂质,这样他的身体更纯净了,对习武者,特别是内家功夫来说,这是天大的好处。身体更纯净,杂质更少,可以容纳的内气便更多,内气更多,则功夫就更强。
“古时候说,白日飞升,恐怕就是身体完全成了内气,不再有经脉存在。”吴锋最后又补充了句:“这是我的猜测。”
虽然是猜测,可楚明秋依旧大受鼓舞,这白日飞升就算了,咱不修仙成神,人间挺好,不过功夫更深,当然更好。
“可能是汗味吧。”楚明秋打个马虎:“刚才出了身汗,宿舍里太闹腾,想出来躲清静,没成想就睡着了。”
楚明秋站起来,感觉有异,伸手摸了下鼻孔,手上湿漉漉的。******没有注意,他有些惊讶的问:“你在这坐了几个小时?”
“有几个小时?”楚明秋反问道,葛兴国抢在前面问:“你都是坐着睡觉?”
楚明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找我作什么?有什么事吗?”
******说:“你出来这么久没回去,同学们担心你出事,你知道吗?我们找了你快两个小时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说着用手电照了下手表:“都十一点二十了!”
楚明秋心里暗惊,平常他打坐也就两个小时左右,今天居然一下练了三个多小时,超过以往五成,这时,内息渐渐平静下来,楚明秋小心的起身,觉着身体没有异常,这才迈步。
楚明秋边走边道歉,******倒没有责备他,葛兴国心中犯疑,委员看到他们出来,顿时心安,立马过来一通好说,楚明秋和他开着玩笑,成功的打乱了葛兴国的思路,让他没有机会再问。
到了晒谷场,宋老师又对楚明秋一通批评,楚明秋很老实的听着,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惭愧,宋老师见天色已经晚了,也没再多批评,吩咐大家早点睡觉,楚明秋赶紧拎了桶水,将身上洗了洗。
其他人都回去了,葛兴国却一直在楚明秋身边,他已经想清楚了,楚明秋肯定有什么事,他的鼻子流血了,楚明秋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要紧吗?”葛兴国关切的问。
楚明秋没有吭声,只顾将头埋进水桶里,身上腻腻的,老不舒服,葛兴国见他不肯回答,也不再追问日欧,先将疑惑埋在心里。
清洗一番,楚明秋觉着身上清爽多了,回到谷仓里,大部分同学都已经睡了,就剩下几个同学还没睡,朱洪拿着本书在看,看到楚明秋进来也没言声。
“哎,你在那作什么?”委员悄悄碰了下楚明秋,楚明秋将床铺好,钻进被子里,躺下后才开口:“想歌词呢,咱不是答应写首歌吗。”
“想出来没有?”委员望着他热切的问,楚明秋苦笑下:“想了几句睡着了。”
委员很是失望,翻身仰望着仓顶:“你丫胆可真大,敢一个人去那,这要换我,我可不敢。”
楚明秋没理他,躺下后,他也不敢调息运气,这左右都睡着人,谁要不小心踢他一脚,那可就糟糕了。
委员自顾自的说了会,没听见回答,扭头一看,楚明秋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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