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云轻轻擦拭着林非自眼角流下的泪水,颤抖着花唇轻声道:“老公,是伤口痛?还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们好吗?我是若云,夏岚她们也在,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吧……”
听到白若云的声音,林非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刚才和父母的相见,只是一个梦而已。他缓缓地睁开双眼,虽然眼里挂着泪水,但是也可以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
四个眼中布满血丝、疲倦的脸上挂着泪痕的女人正在楚楚地凝望着他。而那些兄弟也睁大眼睛对着他频频点头,他们的脸上是欣慰的神色。
林非清楚地意识到,身受重伤的自己如今应该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鼻口处和手臂上的异样感,说明不仅吸着氧气,而且还在打着吊瓶。
手术后,腹腔和胸腔内疼痛无比,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包括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身历其境的梦,乃至梦醒后的丝丝心痛,应该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老婆……”林非用力笑了一下,发出了非常虚弱的声音。
“嗯……”
“嗯……”
“嗯……”
白若云、夏岚、苏菲亚三个女人同时自然地应了一声。
“感谢上帝,我的好兄弟。你终于醒来了。”阿尔迪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胸前划着十字。
费格罗拉和卢卡斯一起向外走去,将林非醒来的消息及时通知给严东教授。
“你这个家伙,简直要把我们吓死了!”卡利尼奇皱着眉头苦笑道。
“兄弟们,我还舍不得死呢……我要是死了,这些老婆该怎么办?”林非对着六位首领咧开嘴笑了一下,而后也没去在意手臂上还扎着针头,用力抬起手去抓白若云的玉手,“是不是,老婆……”
“哎呀!你不要乱动!”白若云连忙将林非的手臂按住,仔细地查看着插在静脉里的针头,蹙着黛眉小声说道:“马上就要输完了,弄不好,还要再扎一次……”
“没事……我不怕疼,扎上十次八次都无所谓。再者说,剩下的也不多了,不输也罢。”林非信誓旦旦地说着,试图再次抬起手……
“老公,你听话,别乱动了!”夏岚快速伸出手按住了林非的手臂,轻声道:“这些能够适应你身体的药品相当珍贵,是严东医生好不容易才联系到的,几个小时前才从国外空运过来……”
听了夏岚的解释,林非不再乱动。这时,严东被费格罗拉和卢卡斯请了过来,跟他一起来的,除了几名医生之外,还有徐雅丽。
徐雅丽走到白若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低声说:“若云,早餐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抓时间去吃一点。”
“谢谢雅丽姐。”白若云轻轻点了点头。
严东和他带来的几个医生仔细地查看过各项仪器,之后互相商议了一下后,走到林非的面前,说道:“你的伤势暂时算是稳定住了,但仍然需要继续留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我们会选用最好的药物帮着你进行术后恢复。而你要多休息,保持良好的情绪……
我们再去研究一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先告辞了。”
“谢谢,辛苦你们了。”林非只是客气地说了一句,没再多问,他的心里很明白,自己还没有脱离危险……
在严东等人走后,白若云和夏岚也追了出去。
……
院长室里,白若云和夏岚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仔细地聆听着严东的话。
“林非的身体与众不同,他自身有着很强大的复原能力。我们刚才通过各项仪器了解到,他受伤的肺部和胆囊,包括胸腔和腹腔内的轻微创伤面,都已经有了非常好的恢复,愈合的速度和程度令人感到吃惊。”
严东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可是,他的肝脏却没有达到如此效果……这种情况让我感到很不解,同属于一个人的器脏组织,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就算他肝脏伤的最为严重,也应该有些好转,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夏岚从沙发上站起身,紧张地问道:“现在怎么了?”
严东咽了咽喉咙,说道:“肝脏的创伤面,不见丝毫愈合的迹象。”
“啊!”夏岚眼泪夺眶而出,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白若云也流泪了,她的心里一阵阵难忍的疼痛,蹙起了黛眉,轻声说道:“我从丁老那里了解到,林非的肝脏其实非常脆弱。年前的那次受伤,对他的肝脏造成了很大伤害,才刚刚恢复……”
夏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严医生,那接下来要怎么办?你们要想想办法!”
“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做。你们先不要紧张,毕竟刚做完手术,再观察一下,或许渐渐地就会有所好转。”严东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只要不……”
“只要不怎样?”夏岚的心悬了起来,蹙着柳眉问道。白若云也紧张地盯着严东。
严东说道:“只要不衰竭,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如果出现那种情况呢?”白若云一针见血地问道。
……
重症监护室里,林非和阿尔迪诺交流了一番,最后说道:“兄弟们,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总在这里陪我也不是办法,快回去吧。”
阿尔迪诺了解林非的脾气,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马上就走。”
“记住!”林非再次叮嘱道:“不论发生什么,你们千万不可去找那些人。”
“我们知道!兄弟保重!再见!……”阿尔迪诺等人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林非把娜塔莉亚叫到身边,说道:“你和卢卡斯也回去吧,家里还有襁褓中的孩子,总交给你们的母亲照看,也不是办法……”
娜塔莉亚没有说话,俯下身子在林非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拉着卢卡斯的手快速向外走去。
林非感觉到,他的额头上留下了娜塔莉亚的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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