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派也来了?”萧月生眉宇间顿泛喜色,稍微一顿,想了想,轻抚着下颌:“哪位师太出动?”
“是白云庵的定逸师太与座下弟子们。”江南云点头,明眸如水,盈盈照在萧月生的脸庞上,隐隐透着笑意。
师父有一位结拜义妹,乃恒山派的弟子,江南云已经从师母那里听说过,她也听得出,师母话里隐隐带着醋意,显然,师父与他的义妹感情极佳。
师父的这位义妹是一个尼姑,江南云极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尼姑,竟能得师父这般欢心,想必不是凡夫俗子,定要见识一番的。
“嗯,好!”萧月生站起身来,踱步走了几步,停身转向她:“派人跟着恒山派。”
“是!”江南云干脆的答应一声,转身刚要离开,忽又顿住,娇躯转回,黛眉蹙起,望向萧月生:“师父,嵩山派近几日老实下来,似是不想再查6费二人的事情了。”
萧月生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都是这一套,由明转暗罢了,要更加小心一些,……你快些着手东园帮的重新吧。”
他挥了挥手,江南云知机的退去。
萧月生看着她离开,来回走了几步,眼前呈现出了仪琳那明珠玉露般的面容……
已经好久不见了,仪琳妹子不知如今过得如何,在白云庵中,想必仍旧今日复明日,并无波澜。
身处交通要道,本来的一个小镇子已经颇是繁华,人来人往,客栈与车马行格外的兴旺。
这一日傍晚,北云小镇的祥云客栈来了一群尼姑。惹来人们的一大片目光。
这么多尼姑凑在一起,一同赶路,确实令人担心她们的尼姑庵是否已经空无一人了?
祥云客栈在北云小镇算是上数一数二的大客栈,本来定逸师太她们不想来此入住。但郑萼向人打听了一下,祥云客栈的掌柜笃信佛法,对出家人极为优厚,便投宿于此。
众尼之中,定逸师太走在前头,她身形高大。气度沉肃,旁人一眼即能觉。
她地身侧,乃是大师弟仪和,仪琳身着灰色缁衣,气质从容,也跟在队伍中,不显山也不露水,只是姿容绝俗,宛如鹤立鸡群。即使掩遮也无用。
她们一边赶着路,一边说着话,声音极低,并不喧闹,却又不失活泼生气。
“仪琳师妹,这一次去洛阳城,又可以见到你大哥了。”仪和低声对仪琳道。她难得的看玩笑。
“嗯,会见到大哥的。”仪琳微露羞涩。淡淡红云涌上雪腮,明眸朦胧,开始浮想联翩。
旁人也开始议论,说起了从旁人打听来的洛阳城地奇闻趣事,她们说得津津有味。心神向往之。
进了祥云客栈。掌柜的亲自招待,定了一间雅院。说是师太等是修佛之人,不应被俗人扰了清静。
定逸师太本不想这般浪费,只是想一想,与那么多人挤在一处,确实不雅,便点头答应。
仪琳如今是一个小富婆,大大方方的自袖中掏出银票,这是萧月生顺手所赠,她也不知道金钱的重要。
见她如此,旁人也不多说,定逸师太想到萧月生,也默认了仪琳的举动,心中暗思,算是承萧一寒一个人情。
小院幽雅,修竹假山,还有一座小亭,用以乘凉之用最佳,院周围高高挂着几个灯笼,既将蚊虫吸引过去,又将院子照得通亮,毫无黑暗之感。
定逸师太做完了晚饭,派人召仪琳过来。
“师父,您找弟子?”仪琳娇娇怯怯的推门进来,行走之间,宛如行云流水,飘逸而曼妙。
这也是承自萧月生所传地步法,并没有告诉她是何步法,只是说,这个步法颇是好玩,一直照着它走,会有意想不到的妙处。
仪琳对于大哥的话言听计从,也不多问,照着走来,很快,便感觉到了此步法的玄妙,能够在行走之间练功,实在是好玩得紧。
故她平常行路,皆是踏着此步法,更为快捷与舒服,若是不照着这步法,反而说不出的别扭与难受。
定逸师太瞧了瞧她的脚下,强忍一探的*,她眼力高明,自是看出仪琳这是一套极高明的步法,非是恒山派的武功,定是萧一寒所授,但他是仪琳地大哥,授她武功,并不触犯恒山门规。
“仪琳,过来坐下说话。”定逸师太指了指面前的绣墩,神情蔼然平和。
仪琳依言坐了下来,睁着明眸,看着师父。
“仪琳,这一次去洛阳,你写信告诉你大哥了吗?”定逸师太蔼然问道。
仪琳摇头:“还没来得及写信给大哥。”
定逸师太点头:“那现在就写罢,咱们到了洛阳城,免不得要住到你大哥那里。”
恒山派身为名门大派,虽比不过其余四派,却也不容小觑,自有其消息的渠道,知道洛阳城如今已被人占满,怕是没有安身之处了。
琳毫不迟疑的答应道。
她转身去轩案前,忽然门被敲响,传来仪清的声音:“师父,外面出事了!”
定逸师太不紧不慢的拉开房门,皱着眉头,沉声道:“出了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仪清面色一整,呼吸两口,运转心法,平心静心,回答道:“师父,有人出口轻满郑萼师妹,仪和师姐与他们打起来了。”
“嗯——?!”定逸师太脸色倏的一沉,哼道:“是些什么人?!”
“弟子不知,……不像名门大派地人物,更像是魔教之人!”仪清摇头道。
“哼,魔教!”定逸师太顿时色变,大袖一挥,转身出门,大步流星赶了过去。
前面的大厅之中,正打得热闹,人们围成一圈,不停地喝彩起哄,热闹非凡。
场中正有两人激斗,仪和师太手挥长剑,身法轻盈,剑光秀丽,却隐藏着凶险。
与她对战之人,则是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颌下三缕长须,相貌颇是清秀,只是双眼顾盼之间,隐露几分邪气。
眼为心之窗,看他如此眼神,众人便能猜得他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多是同情一身正气的仪和。
郑萼穿着一身绿衫,正站在一旁给师姐喝彩,圆圆的小脸激动得通红,不断的娇喝。
定逸师太内力深厚,看到密密麻麻地人群,只是往里走,双手掌在前推动拨动,将挡在身前之人或拨开,或推开,颇是轻巧,转眼之间,便已到了郑萼地身旁。
仪清唤了她一声,将她自狂热中叫醒,她忙上前参见师父,神情扭捏,颇不好意思,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
“究竟怎么回事?”定逸师太沉声问道,虽看到那人面容,不像好人,却并不先入为主,先把事情弄清。
“弟子与师姐们正在吃饭,那个人忽然出口调笑,弟子不忿,便动了手。”郑萼娇声回禀,极是简略,事情却也明了。
定逸师太转头打量了此人一眼,沉声道:“此人武功不俗,不似中原流派,可能真是魔崽子!”
“嗯,他刚才已经说了,便是魔教的人。”郑萼忙用力点头。
定逸师太登时目射冷芒,缓缓望向场中瘦削地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说罢,轻喝一声:“仪和,你回来罢!”
仪和正斗得激烈,只觉此人武功精妙,内力高明,自己并非敌手,若非师父在一旁观看,牵制住了对手的精力,自己早就败了。
听到师父话,她如蒙大敕,收剑向后一跃,跳出圈外,抱拳对定逸师太道:“师父,弟子惭愧。”
定逸师太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沉声对那人问:“阁下何人,与小女孩一般见识?!”
“嘿嘿,我的名号,需得打败了我,方能告知!”那人冷笑一声,斜眼睨定逸师太。
“好,那就过两招,让你原型毕露!”定逸师太哼道,缓缓走到那男子身前,长剑却并不出鞘。
“那我倒要瞧瞧,恒山三定到底是如何了不得的人物!”那中年男子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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