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东,你的想法很好,我们现在只是交流思想,并不是正式的谈话,你如果还有更好的想法,可以前说出来。”李逸风说,朱代东的想法很大胆,有些问题很匪夷所思,但据李逸风所知,〖中〗央的有些领导,也提出过跟他类似的想法。
“根据今年〖中〗央和国务院的精神,加强国企和基层是主要目的。基层的工作很苦很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基层工作,但我想,只要我们正确引导,精密规划小,把工作做扎实,就一定能把这次政府机构改草工作全部铺开。”朱代东说。
“把工作做扎实,这一条你说到点子上了。但是怎么做,才是把工作做细,做实,这需要详细的规划。”李逸风高兴的说,他发现,跟朱代东谈话,竟然也能开拓自己的视野,在基层工作过的人,来机关工作,很容易如鱼得水。可是在机关工作多年的干部,未必就能适应基层工作。
“我相信我们的干部是有这个觉悟的,也是通情达理的。”朱代东沉吟道。
“对,这是我们这次机构改草的前提条件,也是必需的条件。”
李逸风肯定的说。“代东,你对今年这次的政府机构改草,有多大的信心?”
“这是继八二、八三葬,八七、八八年、九三年至九六年之后的第四次政府机构改草,我相信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一定能取得圆满成功!”朱代东坚定的说,今年〖中〗央的决心很大,特别是新任〖总〗理洪其容有坚定不移的信念,这次的政府机构改草,应该会比历史上的其他几次机构改草取得更大的成绩,但是想要完成达到预期目的,特别是把全国的公务员队伍减少一半”朱代东认为,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朱代东还在办公室外面,就已经听到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急骤的响彻着,他在干部二处没有专职的秘书”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就只能把电话打到办公室里。
“你好,我是朱代东。”朱代东拿起电话,沉声说道。
“代东你好,我是谢尉争啊。”谢尉争谦逊好说道,朱代东身份的变化,让他昨天晚上一时之间根本无法适应”在他眼中,朱代东一直还是那个农村学生,在乡镇或者小县城教书,跟自己的身份相差悬殊。
可哪里能想到,他现在竟然会在省委组织部工作。
你在省委组织部工作也就罢了”竟然还是正处级干部,就算你是正处级干部,你也别是实职正处啊。朱代东的职务越高,对他的打击也就越大。今天如果不是被谢吾文逼着,他还真不想给朱代东打这个电话。
可是从理智上讲,他很清楚,这个电话必须要打”而且以后如果有可能,还需要要打空上电话。
“你好,有什么事吗?”朱代东说,对于谢尉争能知道自己的电话,他并不感到惊奇,让他真正惊讶的是,谢尉争怎么会直到这个时候才会打来电话。他见过后知后觉的人,但却没有见过如此后知后觉的人。
“代东,老同学,你瞒得我好苦。”谢尉争自嘲的说道。
“我可从来没有瞒过你什么。”朱代东笑笑说道,谢尉争问他现在哪工作”他回答说调到了省城,至于谢尉争说自己还是教师,那是他自以为”自己可并没有承认过这一点。
“对,一切都是我的错,好了吧?老同学,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聚一下,昨天晚上明明说好是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能把账结了?
你可是不给我面子。
虽然我只在区教育局上班,可是一顿饭,总还请得起吧?”谢尉争说,他现在要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跟朱代东建立某种关系,朱代东昨天晚上自行付账,就是他接近朱代东的最佳理由。
“这几天恐怕没有时间,我们处里刚接到一个重大任务,恐怕得忙一段时间。”朱代东微笑着说,虽然没有拒绝,但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却显lù无疑。
“你们当领导的,天天忙的都是大事。但我来你办公室一趟,把昨天的开销给你,把发票拿回来,这总行吧?”谢尉争说。
“这就没有必要了吧,我刚到省城工作,请你跟邬局长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再说那发票已经被我扔了。”朱代东淡淡的说,谢尉争的想法,他非常清楚,但他并不想给谢尉争这样一个机会。谢尉争的表现太过功利,这样的个xìng,并不被朱代东所喜。
“昨天晚上我跟邬局都喝醉了,还有样东西没有给你,为了这件事,邬局长可是狠狠地把我批评了一顿,说我办事不力。老同学,这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否则晚上我都没办法睡觉。”谢尉争信誓旦旦的说。
“尉争,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的xìng格,自从参加工作起来,我从来不收受别人的任何东西,所以很抱歉,麻烦你跟邬局长解释一下,务必请他谅解。”朱代东沉吟道,刚才谢尉争说话的时候,他耳中一阵刺痛,不要说谢尉争言不由衷,就算他说的实情,这样的东西,他也是不会接收的。
“代东,你的原则xìng还是这么强,好吧,我不勉强你了。你的工作很忙,就不打扰你了,老同学,以后有时间要多出来聚聚,介绍一下你的经验嘛。”谢尉争微笑着说,朱代东接二连三的拒绝他,虽然让他很沮丧,可是谁让朱代东的身份比他高出好几个等级呢,他无法了解,朱代东跟自己同时间毕业,自己好不容易钻进了区教育局,到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科员,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他倒好,一声不响就成了正处级干部,听说还在下面当过县委〖书〗记,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后台。
“好,有时间我们再联系。”朱代东轻声说,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谢尉争斗没有跟朱代东建立某种联系,但是知道了朱代东的身份,而且朱代东还是自己货真价实大学同学,有了这层关系”就算朱代东不能直接帮助自己,但在西城区教育局,自己也能拉着朱代东的这张虎皮来扯大旗了。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话筒,谢尉争就直奔局长办公室。原来他对于自己和朱处长的关系,说得模棱两可,这既是想让别人不知底,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解释跟朱处长的关系。可现在不一样的,朱代东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同班的同学,不管说给谁听,都能理直气壮。
“邬局,在忙呐。”谢尉争进了办公室之后,笑吟吟的说。
“哦,小谢啊,来肖任以为谢尉争是来送发票的,在楚都大酒店正式的吃一顿饭,可不便宜。光是那几瓶茅台,可能就过千。
“谢谢局长。”谢尉争谦逊的说。
“怎么样,朱处长那边没说什么吧?”邬肖任笑吟吟的说。
“他那边没事,还有局长,昨天晚上的账,后来是他结的,今天我准备去送钱,可他硬是不要,给他准备的东西呢,又不接,实在没有办法。”谢尉争摇着头,笑笑说。
“朱处长出的钱,那怎么行呢?”邬肖任诧异的说,昨天晚上他跟谢尉争喝得酡耵大醉,本来就已经很失礼了,再让朱代东付了账,以后他还能去见人家么?
“我这个老同学就是这么固执,没办法,以后大不了多回请他几次就是。”谢尉争不以为意的说,他跟朱代东的关系,局里其他人都可以不知道,朦朦胧胧最好。但是这种关系,邬肖任一定要知道,特别是现在朱代东是自己大学同学,就更需要让邬肖任清楚。
“老同学?”邬肖任惊讶的说。
“局长,其实我跟朱代东是大学同学。我这位老同学啊,一向喜欢低调做人,他说昨天晚上的帮顿饭,就当是他请我们,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回请他。”谢尉争笑眯眯的说。
“小谢,你这个老同学可真是不简单。那行,以后找机会我们再回请他一次,到时一定要准备充分,绝对要让朱处长看看我们教育局的战斗力。”邬肖任此时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如果朱代东真是谢尉争同学的话,那就得重新评价谢尉争其人了。
“这是一定的,我看他至少能喝三斤白酒。”谢尉争笑着说。
“小谢,朱处长是你的老同学,你还不清楚他能喝多少酒?”部肖任似笑非笑的说。
“局长,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朱代东才调到省城没两个月。大学毕业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上个月才在人民公园碰上,本来早就想约他吃顿饭,可他非常忙,昨天晚上这顿饭,还是我们毕业八年来的第一次用餐呢。”谢尉争说,对于朱代东的一些情况,他现在也打听到了一部分,朱代东一直都在沙常市工作,而他毕业后就留在省城,以前没有碰过面是可以理解的。
“原来如此,小谢,以后你可要跟这位老同学多多联系噢。”邬肖任微微颌首道,谢尉争所说的话,他基本上相信。如果谢尉争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个老同学,恐怕早就不会在西城区教育局了吧。朱代东原来可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人,如果谢尉争去投奔他,在县城,还不是随便就能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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