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亦文只比朱代东大几岁,他第一次见到朱代东的时候,朱代东还在县里,只是一个处级干部,而当时黄亦文已然是副厅级干部。.这才几年时间,自己依然还是副厅级,只不过挂了个副司长,但朱代东却像坐了火箭似的,不但超过自己成了正厅级,而且还贵为市委书记,无论是权力还是职务,都已经超过了自己。
“代东,没想到这几年你的经历这么丰富。”黄亦文知道朱代东的仕途会顺利,但却没想到会顺利到这个程度。虽然从木川调到焦遂,对他好像有些不公平,但是政治斗争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朱代东能不被冷藏起来,已经是万幸了。
“我这是辛劳命,不像你,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每天看看报喝喝茶就可以了。”朱代东微笑着说,作为发展计划司的副司长,黄亦文也算是个实权人物,虽然这几年铁路建设不大,可是每年的投资也是数以亿计。
“哪有你想的那么轻松,对了,这次来跟田司长联系没有?”黄亦文问,他知道朱代东跟田林的关系很好,特别是跟田林的爱人蔡冰莹,关系更是非同一般。
“还没有。”朱代东说道,田林那里,他准备找个时间亲自登门拜访,把他或者蔡冰莹请出来吃顿饭,都不能表达自己的情感。
“田司长可能会高升。”黄亦文突然说道,他以前朱代东不重视田林,告诉了他一个内幕消息。
“田哥升了,这个司长非你莫属了。”朱代东微笑着说,他从黄亦文眼中能感受到那种喜悦,黄亦文原来是铁道部部长张晓辉的秘书,张晓辉虽然没在铁路系统,但只要还在台上,对铁路系统的影响就还在。
“这可说不好,我最多也就算一个候选人,众多候选人之一。”黄亦文说道,人事的问题最是难以定论,哪怕他的机会再大,一天部里的正式任命没有下来,一切都还有变数。
“我相信部里的眼光,如果像你这样有能力有水平的干部,都不能提拔的话,那就太令人遗憾了。对了,田哥会去哪里?”朱代东问,既然黄亦文敢肯定田林要调动,基本上就已经定了下来。
“部里的纪委书记年龄到线了,他应该会接任。”黄亦文微笑着说道,田林很得王志环看重,而且他为人清正廉洁,可能是受蔡冰莹的影响,在部里的威信很高。
“田哥很适合这个职务。”朱代东说道,铁道部是一个相对读力的系统,可以说是一个读力王国也不为过,虽然在干部考察和党纪国法会受到中组部和中纪委的领导和监督,但绝大部分事务,都会在内部解决。
“田司长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就像你一样。”黄亦文笑着说,朱代东参加工作十一年,可是在正厅级职务上,却干了一年,担任市委书记有四年,这是一份非常骄人的成绩,将为他以后的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虽然没有没有后台和强大的背景,但是他的能力却让很多领导赏识,只有平庸的领导,才会喜欢比他能力低的下属,真正杰出的领导人,永远是唯贤是才。
“我哪能跟田哥相比。”朱代东谦逊的说,他这次之所以会来中央党校学习,表面上是增强自身理论水平,实际上却是为了缓和焦遂的矛盾。
“年轻是资本,你又在下面的基层工作,如果能在部委工作一段时间,对你的帮助会更大。”黄亦文说道,对他来说,焦遂这样的地级市就是基层,如果朱代东有中央部委的工作经历,对他今后的工作,将会更有帮助。
“我是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朱代东微笑着说,这样的话他说过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他在很多人看来,仕途顺畅,几乎可以说是青云直上,但他知道,其实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曲折。
“代东,到了你这样的级别,再抱着这样的想法就有些不对了,机会有的时候是需要争取的。”黄亦文笑着说,他跟朱代东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相反,他很欣赏朱代东。如果朱代东是他的同事,甚至同为铁路系统的干部,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谢谢。这是我们焦遂的特产,我给你带了一盒。”朱代东拿出一盒美容膏,笑着说道。美容膏的销量非常好,焦遂制药公司每年的分红,也成了焦遂财政支出最重要的一部分,他能在焦遂搞那么民生福利,并且迅速取得实效,很大一部分归功于这个。
“代东,你每次都是这么客气。”黄亦文没有拒绝,他知道老婆很喜欢这个,但作为机关干部,自己花钱买回去的东西,比拿着别人送的东西,更能让老婆高兴。
其实上次朱代东也给栗东武准备了一份,但是他不知道栗东武会带欧阳飞和楚明堂,所以就没有拿出来。
朱代东知道田林家在哪,但他不知道田林什么时候会回来,吃过晚饭之后,他坐车到了田林家附近。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听到田林的声音。
“田哥,蔡姐没回来?”朱代东敲开门之后,看到田林惊讶的表情,笑吟吟的说。
“代东!什么来京城的?”田林看到朱代东很意外,没有提前给自己打电话,就直接到家里来了。
“我来快半个月了,一直没时间来拜访,实在不好意思。”朱代东来京城之后,一直按照自己的名单拜访着自己的关系,他原本把田林一家列为周末拜访的对象,只不过周末他好像更忙,而这个周末可能又没有时间。
“你来就来,干嘛还带东西?”田林嗔怪的说。
“这又不是给你的,如果蔡姐不高兴,我看你到时怎么跟她交待。”朱代东调侃道,蔡冰莹或许不会收其他人送的东西,但对他送的美容膏却是来者不拒。而且朱代东送给蔡冰莹的美容膏,并不是焦遂制药公司量产的美容膏,而是他亲自熬制的。
美容膏的成本对朱代东来说,几乎为零,而且他亲手熬制的,也能让收到美容膏的人,避免受贿的尴尬。
“这次来京城是跑项目还是学习?”田林问,朱代东是焦遂的市委书记,他能在京城待半个月,如果不是跑项目,就只能是学习。
“田哥真是料事如神,我是来中央党校学习的,脱产学习半年。”朱代东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笑着说。
“你不是刚到焦遂一年多吗?怎么这个时候会来学习?”田林问,焦遂这两年取得的成绩,他也在关注着。今年应该是焦遂最关键的一年,朱代东作为焦遂的一把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水平不够,当然得来学习充实才行。”朱代东谦逊的说,“田哥,听说你马上要高升了?”
“你听谁说的?”田林诧异的问,朱代东作为地方的干部,怎么会知道部里的情况呢。
“我昨天见了黄亦文。”朱代东笑着说。
“怪不得。”田林给朱代东泡了杯茶,又拿起电话给蔡冰莹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会不会回来。原本蔡冰莹没准备回来,听说朱代东来了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田哥,你升任纪委书记,是不是由黄亦文接你的班?”朱代东问,虽然他跟铁道部没什么交集,但只要是人事问题,就能勾起无数的话题。
“他的机会很大。”田林说道,发展计划司是部里一个很重要的部门,黄亦文在副司长的职位上干的很不错,王志环对他也欣赏,但这并不能就断定黄亦文一定能当选。就算是他自己,虽然呼声很高,但也不敢肯定说一定能当选纪委书记。
“田哥,蔡姐还是这么没曰没夜的工作?”朱代东抿了一口茶,问。
“她的姓格你还不清楚,今天晚上要不是你来了,她肯定又在单位过夜了。”田林苦笑了一下,自从他知道蔡冰莹的工作姓质之后,就知道自己会过现在的曰子。
“你得劝劝她,换个部门,至少要过朝九晚五的曰子才行,你们现在可都不年轻了。”朱代东关切的说。
“这话你说看有没有效果,反正我是说不通。”田林叹了口气,说道。蔡冰莹一心扑在工作上,虽然现在她已经是局长,可还是会做很多具体工作,让她调换部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蔡冰莹回来之后,看到朱代东带来的美容膏很是高兴,她自从用过美容膏之后,不但外表显得年轻了许多,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年轻了。而且她知道朱代东的为人,不要说朱代东送给她的是自制的美容膏,就算是市面上正常销售的那种昂贵的美容膏,她也会却之不恭。
“你以为我不想调个轻松的部门?可是为了国家的安全,总得有人付出吧?既然我付出了几十年,就愿意付出一辈子。”蔡冰莹坚定的说道,朱代东刚刚提了半句,她马上就把口子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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