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算日子,很快就到了闫谨行回来那两天的时间。
虽说回东北的事情宁熙是打算等闫谨行到京城后再商量,不过在回东北之前,宁熙还得先过了江老那一关才行,她得为她以后的中医生涯打基础,毕竟人生中的良师可真的是难求。
宁母把手里所拿的衣服上面的线头多出来的部分减掉,甩开看了看衣服,“囡囡,你上次说谨行哪天的车呢?”
宁母没有忘记先前在订婚的时候所说好的,等过春节之前闫谨行请结婚假回来的时候去东北那边办喜宴的事情,现在也没多久就要过春节了,闫谨行要是再晚些时候回来的话,那去东北那边的火车票可就不是那么好买的了。
“他信上是说二十三号的车。”宁熙回答道。
“今天是二十二了,也就是说明天上车回来了?”宁母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明天就是闫谨行回来的时候。
“是的呢,妈,你别忘记后天的时候提醒我去火车站接人啊。”虽然是记得日子,但现在她天天都抱着这厚厚的草药编汇,难免会有把时日记错的时候,到时候误了接人的时候,那可怎么能行。
“忘不了的,瞧你这担心的样子。”宁母笑道,“诶,囡囡,你跟谨行回东北这事情,我跟你爸商量着是不是也该准备和你们一起过去,不过按照习俗,我跟你爸是不能同你们一起过去的呢,所以啊,你们在那边办喜酒的事情还得多让亲家母担待点。”
不是宁母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守着这习俗啊!”宁熙当然是希望自己的爸妈能一起过去,不过就刚刚宁母的话,怕是不愿意过去了。
“你这傻孩子,这习俗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哪能随意破坏的啊,要知道破坏了可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再说这过不久的时间就要过春节了,过年的时候谁家里还都是冷锅冷灶的,所以说这家里怎么能没有人呢。”宁母毕竟还是有老思想的,所以这规矩不能坏的,那是坚决不能坏。
意料之内的结果,宁熙也没再去劝说宁母他们同自己一起过去,不过宁熙还是上前搂住宁母的肩膀,“那你们不过去就不觉得遗憾吗?”
“遗憾什么,囡囡,这你放心,我跟你爸有商量过了,这订婚宴归订婚宴,结婚宴那是另一回事,我跟你爸合计了一下,准备等你们从东北回来后,就帮你们把在这边的结婚宴给办了,你说这样不错吧?”宁母停下手里的活问着宁熙。
他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这说什么都得热闹一次才行,不然别人还以为她女儿偷偷摸摸地嫁人了呢。
宁熙一听宁母的话,连忙问道:“妈,你跟爸这样做的话,难道不会觉得这有点浪费了?”办一场婚宴那花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这实在是有点那个了,想着之前不是办过一场订婚宴吗,这结婚宴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先说明啊,这结婚宴的钱呢,由我跟你爸出。”宁母拍板,这话里的意味可是容不得宁熙反驳。
“那可不行,你跟爸的工资你们得自己花,我呢,等过完年看成衣的情况,要是好的话,咱们家到时候可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呢。”宁熙拒绝着宁母的决定,日后她自己现在能赚钱了,哪里能再去用父母的钱了,再不济,闫谨行每个月都有工资呢。
“别跟我说这些,你妈我啊,现在是听不见,反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等谨行大后天回来后,我跟你爸会把这件事告知给谨行,至于你们的意见,一切都驳回!”宁母把手里的衣服放下,随后自己哼着小调去拿另一件衣服,这架势是摆明了不想听宁熙继续说下去了。
见着宁母这个样子,宁熙还能拿宁母有什么办法?虽然这有话是说没有拗的过儿女的父母,但是同样的,这话反过来说,也是很能说的过去的。
这会儿是没辙了,她还是乖乖地去背她的草药编汇好了。
这时候宁父也回来了,见着自己老伴哼着小调,笑道:“家里有什么好事了?这小调都哼出来了。”
说完宁父也跟着宁母的节奏加入了哼小调的行列中。
宁熙见着父亲也跟着闹了起来,也是放下手里的书加入父母,一家三口人在小调声中,脸上的笑容灿烂地仿佛能把外面厚厚的积雪融化了。
※※※
二十三日这天如约而至。
清晨的京城透着冷冷寒意,阻止着人们起床,当然在这寒意的阻止下,宁熙很自然地赖床不起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因为风的走过而摇晃地枝桠,宁熙不由地觉得浑身一抖,嘶,这越是接近过春节的时候,这天气那是越来越冷了。
今天二十三日,闫谨行今天踏上来京城的车,也就是说明天下午的时候闫谨行就能到达京城,那也就是说明相隔了几个月的时间,她和闫谨行暂时结束分隔两地的情况,又能相聚了。
想想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身边有闫谨行的陪伴,宁熙这心头上没来由地觉得柔软不已。
抱着自己的小心思翻了一个身,宁熙这心里头是转了好几个弯,在想有闫谨行陪伴的时候,她当然没有忘记那个让她一直心神不宁的梦。
梦里的那一幕,宁熙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都不愿意让其成为现实。
她相信,没有那个女人能很坦然地去接受自己丈夫将要牺牲的事情,她不是圣人,所以她无法接受,既然无法接受的话,那就势必要扭转天命。
不是她非要同天去作对,若不是要让她这么做的话,那上天给她这样的一个梦,又是意欲为何?
这件事情,想归想的容易,但是真的要做起来的话,那必然不简单,因为难就难在她如何开口让闫谨行去相信自己的话。
直接跟闫谨行说自己梦到他在战场上受伤然后牺牲了?
这话一说出去,不说闫谨行会去相信这话,宁熙自个儿都会觉得这从哪里冒出来搞封建迷信的。
所以这样的话肯定不能直接就说出来。
还是让闫谨行转业,借以避开那场灾难?
这肯定是不成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了她会支持他在部队,做他身后的有力支持,现在说这话,百分之两百的那是不现实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宁熙觉得头大的很,把被子一拉。
捂着被子,叹了一口气后,最行得通的还是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想法,给闫谨行做一份保命的药,顺带提醒闫谨行在战场上不要有任何的松懈,注意安全。
防患于未然,就整个事情来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就先这样办吧,等后面再有好的法子,再去想怎么去同闫谨行说了。
除去这件最让她挂心的时候,她觉得好像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她去想。
冬日的早上是让人放松的早上,暂时得到安心的宁熙在暖和的被子引诱下,又迷迷糊糊地同周公相约下棋去了。
※※※
现在基本上学校都已经放假了,宁家一家人除去要去买菜或者是因事要去朋友家,基本上三人都窝在家里面。
二十二日这天接近傍晚时分,宁家三口,宁母踩着她的缝纫机依旧忙着把手上的衣服在春节前赶出来,宁父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用时时地忙着学校的时候,抱着一本诗集靠在沙发上看着,而宁熙则背着宁父默记着那边草药编汇。
厨房的火炉上所烧的水壶发出呜呜的叫声,宁母听到后便停下手里正在忙碌的事情起身去了厨房,把开水瓶里面上满开水后,宁母还给两父女一个人倒上一杯开水,让他们父女两能暖暖身子。
宁母递上来的开水让入迷的宁父楞了一下,笑着从老伴的手里接过水杯,“哎,这本诗集啊,离我上次看的时间也有好几年了,当时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一看啊,还真觉得……”
“觉得怎么样?”
宁熙探过头问向宁父,她这父亲偶尔的时候会在他看书的时候抒发一下他的读后感。
宁父很明显地给宁熙突然来的一句话给吓了一下,手上的开水都差点溅出来,宁母见状嗔了宁熙一眼,“你这孩子,刚差点就把你爸给烫着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遵命!”宁熙正身对宁母说道。
“这贫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以前可是很乖巧的,现在返城回来后,不但主意大了,还喜欢贫嘴了。”宁母拿宁熙没法,也只能念叨两句。
“诶,先说明啊,囡囡好学这点呢,随了我,但是贫嘴这个呢,我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宁父抢先就把自己从贫嘴这点摘了出去,让宁母很是无奈。
“啊,好学这点就单单是随你啊?难道就没有我的份啊?”宁母不满宁父的结论,怎么女儿聪明就全随他了?
“既然你这样说的,那咱们让囡囡做裁判好了。”宁父干脆把这个任务交给宁熙。
父母之前的争论宁熙可不想搀和进去,正巧这个时候家里的门那边传来敲门声,宁熙走到一边说:“爸妈,这问题呢,你们两慢慢说,我呢,先去看看咱们家这会儿还有什么客人来。”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
见状,宁父佯装生气地说道:“小滑头!”
“小滑头也是你惯出来的。”宁母直接点破,宁父也没否认,反而是嘿嘿一笑,脸上则是挂着得意的笑容。
宁熙走到门边,在她把门打开的时候,因为来人而顿时呆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着考试复习的事情,就少更点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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