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药材,而后点头说了声好,“姐姐你放心吧,灵儿一定会做到的。”
“真乖。”凌千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快去吧。”
“好,我这就去。”
说罢带着大邦和大德朝着煎药的房里走去。
“你们两个先等等,这药我只是暂时配出来的,行不行还得自己尝一下。”凌千烟既然以身试药,那就要确保这解药没有任何问题。
她是大夫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只是自己刚刚才把这毒药服下,而灾民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影响。
“千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戚戚关心的问了一句,表情里带着几分担心。
她现在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阵阵的感觉到冷。
“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皱着眉头神情却变得凝重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一边。
“都是我太轻信别人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若非当初自己一意孤行非说钟朗是真的向善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苦了那些灾民,本来身子就不舒服却要这么折腾。
“等会药配好了就给他们送去,不知道太尉有没有将他们安顿好。”凌千烟一脸不放心的表情。
这太尉本来就没有真的想要去帮那些灾民,他做那么多无非是为了那一笔赈灾的银两而已,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
林戚戚和玄煜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听林戚戚说道:“千烟啊,你就是心太软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那些灾民的死活,灾民中毒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干系,但她偏偏要去以身试毒,这换做是谁都是不能做到的。
一边的摄政王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却不好多说什么,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灾民中毒我担很大的责任,所以做这些也是情有可原,再说医者父母心,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痛苦难受但却视而不见吧,别忘了我们可是大夫。”
这句话倒是将事实说了出来,都是大夫每个人的感受其实都差不多。
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你去看看这药材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凌千烟吩咐道,虽然这解药要用的药材已经配了出来,但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若是有什么问题还得及时更正。
林戚戚点头说了声好,其实她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这毒药究竟有什么成分都不清楚,更别说是解药了。
“我不知道这毒药的成分是什么啊。”弱弱的说了一句,眨了眨眼睛看向凌千烟。
闻此,她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伸出手拍了一下脑袋。从腰间将之前写下的药方拿出来递到林戚戚的手上。
“你看下吧。”
林戚戚轻声恩了一下,低头打量起来,这里面的药材倒是十分普通,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毒性,只是融合到了一起之后相克便有了毒。
“这解药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解毒。”林戚戚这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既然是凌千烟调制出来的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一会的时间灵儿便将熬好的药端了出来,对着她甜甜一笑递到她的手上。
“姐姐,你看看。”
“幸苦你了。”凌千烟温和的回了一句,而后将药端起来放在鼻前闻了一下,和她料想的差不多。
轻轻吹了一下后喝了下去,一阵暖流瞬间布满了全身,之前的不适不过一会的时间便消失不见,这效果倒算是立竿见影。
“可以,你们快去去煎药,这些药材应该不够,一会让肖恩派人去别的医馆里买点。”说话间将碗放到一边擦了擦嘴。
“好,我这就去说。”
既然这解药已经配好那就尽快的将其熬出来发到灾民的手里。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的医馆再次变得忙碌起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着手准备煎药,而肖恩也是派了人将药材都买了回来,看这分量差不多够了。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众人将药全部煎了出来,玄煜已经让段祁将马车备好,吧这些药放在桶里朝着城外运去。
“站住,做什么的?”守门的士兵将长枪挡在肖恩面前,一脸凶狠的样子。
肖恩倒也算客气,对着他一笑回道:“都是一些药,我们运出去给灾民的。”
闻此,那士兵立刻露出怀疑的表情,抬着头打量着后面的马车,看了半天并不相信他的这番话。
“我觉得你很可疑,现在下车接受我的盘查。”
“这可是摄政王的命令,你也敢拦住盘查?”肖恩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冷着一张脸质问道,依旧坐在马车上根本就没有想要起来的打算。
那士兵一脸不屑的看着肖恩,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冷哼一声便准备动手。
却听后方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连本王的路也敢栏?”
闻此,那士兵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小心的抬起头朝着后方看去,只见摄政王冷着一张脸,阴沉的目光让人背脊不由自主的一凉。
士兵心猛地一沉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卑职不知道是摄政王大驾,方才得罪之处还望摄政王恕罪。”
他现在倒是没有时间和这一个守门的士兵计较这么多,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而后转身坐到马车上。
“走!”冷声吩咐了一句。
这一次那士兵不敢在阻拦什么。跪在地下一脸惶恐的表情。直到马车走远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
“你看你把人家给吓得。”凌千烟半开玩笑的说道。
玄煜无所得耸了耸肩膀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若非是有急事去办,按照他的性子,只怕这士兵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可没有吓他,只是他胆子小而已。”
闻此,凌千烟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灾民一转移路程倒是变得远了起来,一行人走了许久才到了那里,果然不出凌千烟所料,这太尉把他们带来之后根本就不再管他们的死活。
帐篷刚刚搭起,那些灾民一个面色苍白如纸,无力的来回走着打点着事情,见到凌千烟过来,那些灾民眼睛一亮看着她,不过依旧没有什么精神。
凌千烟秀眉微蹙,表情里带着不满。
轻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肖恩挥了挥手,“把东西拿下来分给灾民吧。”
肖恩连说了声好,将木桶抬了下来,林戚戚从灾民物品里把碗拿出来。
偏头看了眼旁边的摄政王,淡淡的说道:“你去把灾民都喊过来。”
玄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这俨然一副老大的样子,不过倒也不好反驳什么,撇了撇嘴转身去喊那些灾民。
这灾民的帐篷已经搭的差不多了,摄政王带着随身的护卫往前走着。
“你们把人都叫去,本王去前面。”伸出手指了一下两边,而后往前走着。
两个护卫点头说了声好,而后分别走到两边。
这些灾民听闻凌千烟来了,早就走了出来所以不需要喊什么,玄煜往前走着,四下看了一眼微眯起眼睛却见前方的帐篷里坐着一个人。
见此,玄煜立刻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正坐在地上,头抬着浑浊的双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半晌轻轻的叹了口气。虽说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但这浑身上下却散发这一股异样的威严,浑身上下都有种贵气的感觉。
玄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走到老者面前,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老者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那张脸上写满了沧桑和风霜。
“你……”沙哑的声音仿佛拉木锯一般,和摄政王对视的一瞬间眼神随即变成了震惊。
蓦地又平静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想到躲了这么久竟然还是遇到你了。”
玄煜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打量了老者一眼并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不知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倒也算是客气。
老者又叹了口气,吃力的站起身走到门口抬起看了眼天空,半晌这才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姓应该是上官。”
此话一出,摄政王的表情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往前一步快速走到他面前。
“你是谁。”声音陡然变冷下来,微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老者。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的,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将生死看淡了,只是没想到会在有生之年能遇到你,真是和你父皇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老者根本就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将目光转开,又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玄煜一脸疑惑的表情,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姓上官,唯一的印象只是停留在是皇上杀害了自己全家。
而他一直在皇上身边,费劲千辛万苦爬上了摄政王的位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仇血恨。
“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那就去南方吧,我老了这些心是操不动了。”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再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
摄政王奇怪的看着他,表情变得愈发深邃起来,而这心也一点点不安起来。
“前辈,还请明示。”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老者却并不打算将事情说完,闭上眼睛任凭玄煜怎么询问依旧不愿意说一句话,俨然一副老僧入定的状态。
见此,玄煜也不好多问什么,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从肖恩手里拿过来一碗解药放到他面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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