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扬起的那抹温和的笑容让越嫔看着便感觉分外嫉妒,不过这情绪却又不能被皇上察觉,否则不小心被称之为妒妇,恐怕皇上以后便不会再来了。
“是妹妹做的菜不合姐姐的口味吗?”她一脸紧张的问到,表情里带着几分小心。
这么一问王婉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着她微微一笑,回道:“妹妹的手艺可是比御膳房的御厨都好上很多,怎么会不好呢。”
她这夸人的本事倒是不错,不过旋即却是轻叹了口气,将菜放到口中吃了下去。
半晌这才轻声说道:“要是千烟在就好了,我这问题她一定能帮我解决的。”
说到凌千烟她这心里倒是有些不安起来,见越嫔的表情又变的有些不自然她这心里便已经清明了几分。
不好意思的对着他们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实在是长时间没见到这心里思念的紧。”
越嫔立刻露出一副我了解你的样子,对着她微微一笑回道:“妹妹放心便是,想必要不了多久摄政王妃便能够回来了。”
顿了顿她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目光转到皇上身上,想了想后有些犹豫的说道:“臣妾最近听到一些风声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皇上最见不得的就是见到她们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明是想说的可是却故意犹豫一番。
“越嫔若是想说,那就不妨直说便是。”他淡淡回了一句。
感觉到皇上语气里的不善,越嫔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臣妾斗胆请皇上恕臣妾无罪。”她轻声说道,看这幅样子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不过想来,这后宫里面也不可能会听到什么重要的风声,便点头应允了她。
“你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有了皇上的这句话她这才像是壮了胆子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臣妾前些日子听闻,说摄政王是前太子留下的遗孤。”
刻意压低了声音想要制造出一种神秘的感觉,此话一出皇上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越嫔,这种话岂是你能够胡言乱语的?”他冷声呵斥道,大抵是因为心虚,连神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见到皇上这幅模样,越嫔便知自己失言说错了话,不过皇上的反应也着实是激烈了一点,看来这其中还真是有她所不知道了隐情。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妄加揣摩圣意的时候,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后跪倒地上,一脸惶恐的开口道:“皇上,臣妾也只是听说,本来并不打算告诉您的,但是思前想后,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若是不说出来我在心里憋得实在难受。”
见她这煞有其事的样子,恐怕整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不过现在摄政王人远在南方,虽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毕竟离得太远根本就管不到他太多。
“皇上,您稍安勿躁。”王婉之在一边说了一句,伸出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后背。
皇上本还有些愤怒的情绪被她这么一安抚立刻变得平静许多,微微颌首偏头和她相视一笑,那一脸的温柔让跪在一边的越嫔看的除了嫉妒便只有嫉妒。
想来自己也不比她差到哪里去,可偏偏却只有她一个人受到皇上的独宠,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这种机会。
“起来说话吧。”语气不悦的说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在里面。
本来他对这个越嫔就没有多少的好感,若非她是帅氏的人,大概连正眼都不会看上一下。
帅氏!这两个字在皇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头猛地一颤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本就难看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不过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王婉之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生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出这样的事端,而且摄政王如今远在南方,想来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所以还是静静观察一段时日再作打算比较好。
“朕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眉宇之间多出了几分疲惫之意,站起身拉着王婉之便朝着外面走去。
见此,越嫔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不过却只能强忍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跟在他们身后,同时开口道:“皇上和姐姐不再吃一点吗?这一桌子的饭菜可是都没有动啊。”
此时皇上哪里还有心情吃这些东西,摆了摆手回道:“不了,那边还有一些政事没有处理完,婉妃有孕在身也不能过于操劳。”
这繁华里充满了不耐烦在里面,越嫔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站在身后顺从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恭送皇上之后目送着他们远去。
不过这表情却一点点变得深邃起来,嘴角的那抹笑容让人猜不透她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尉坐在书房中,面色有些阴沉,眉头轻轻皱起,手指轻轻的敲着书桌,一股寒意弥漫整个房间,让人身心发颤,他的眼中时而露出杀机,时而露出迟疑。
但更让他懊恼的是,他的计划又落空了,皇上知道真相居然还能够容忍,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摄政王的身世?不担心他篡位夺权吗?
良久之后,太尉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冷说道:“老夫偏不相信,皇上真的会让一个随时威胁到自己的人留在身边,摄政王,老夫与你之间……最终只有一个胜利者,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说罢太尉便闭上双眼,思绪在快速的转动。
然而,身在南方的摄政王夫妇对此并不知情,此刻二人正在竭力思考着如何才能将南方的事情处理妥当,而不留下任何的后患。
玄煜坐在房间之中,手中拿旧黄的书籍在看,神色认真,双目眯成一条线,其上记载的不是能够扩张疆土的兵法,也不是能够救治百姓的医术,而是一段历史。
这不是正统的史书,而是由人亲笔所撰写出来,如同一部笔记遗留在世。
越往后看,玄煜眉头皱的越紧,手掌越发的用力,甚至可看到手臂鼓起的青筋,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双目泛着寒意,当他将最后一段看完时,双目迸射出一道可怕的血芒,杀机在房间中四溢。
“这些记载,是否是真的?”玄煜缓缓抬起脑袋,望着身旁的业,冷冷的问道。
业面无表情的站在玄煜身边,没有低头,甚至没有丝毫卑谦,同样是冷声回道:“这些记载是从那些人的后代手中拿来的,想必没有太大的差别。”
玄煜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业口中的那些人是谁,指的就是当年牵扯入这件事,最终被抄家灭族的人,只是他们也提前做了准备,给家族留下了血脉,但肯定已经改名换姓,业能够找到他们,显然也付出了很大的精力。
“看来这其中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呢!”玄煜压下自心中的怒气,目光轻轻闪烁,低声细语道。他倒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只是被这样隐瞒了这么久,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业的眉头忽然一挑,没有任何的话语,身体便消失在房间,仿佛不曾来过般。
凌千烟随之推而进,而玄煜已经将手中的旧藉收了起来,面色平静的对着大门,嘴中轻轻的传出话音:“回来了?”
“嗯!”凌千烟轻轻恩了一声,随即便没了声音,椅子被拉开,便在玄煜背后坐下。
玄煜因为心中有事没有回头,故而也没有见到凌千烟脸上迟疑和纠结的神色,可凌千烟不说话,让玄煜感觉有些不大喜欢,轻轻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吗?”
凌千烟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但听到玄煜温和的声音,她心中徒然变得坚定起来,做出了决定。她是玄煜的妻子,是他的王妃,为什么不能知道他的身世?为什么不能跟他站在一起面对。又为什么要互相隐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凌千烟凝声说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听了不许生气!”
“什么事?搞的这么神神秘秘,是有惊喜给我吗?”玄煜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平静如镜子般,凝目望着凌千烟,轻轻的问道。
“我去过福伯那里,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你的身世我早就知道的!”凌千烟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甚至不敢正面去看玄煜,她已经做好了玄煜当场生气的准备。
玄煜闻言微微沉默,但随即想起凌千烟出众的能力,想要知道这些事,并没有多大的难度,故而心中的愕然很快消散,传出一道柔和的声音。
轻轻的拉起凌千烟的手掌,他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深沉,凝声说道:“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我不想让你卷入其中,不想看到你受任何伤害”
凌千烟闻言心中一暖,眼眶感觉有些微热,如果玄煜知道后大发雷霆,她虽然会很伤心,但并不会感到丝毫意外,毕竟……这是玄煜最重要的秘密。
“你是本王的王妃,这些本应该告诉你,如今你自己知道了,本王有什么好生气?”玄煜察觉到凌千烟的情绪有些不对,耐着性子开始说道:“相反,本王应该谢谢你,因为你把本王当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谢谢!”凌千烟嘴中吐出两个字,所有的话都在不言中。
玄煜望着凌千烟,将其拉入自己的怀中,凌千烟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
玄煜开口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都听你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陪你!”凌千烟没有任何的犹豫,认真说道。
玄煜是她的夫婿,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哪怕玄煜选择起兵复仇,她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况且都已经死过一次,什么在她心中更加重要,她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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