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时间,转眼过去,第二日清晨时分,叶祥正将叶知秋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叶知秋抹去身上因为由于练“太古意气功”而大量流出的汗珠,疑惑的看着爷爷,问道:“爷爷,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们叶家是有轮回九针这针法的”叶祥正脸色严肃的说道。
叶知秋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是一直由我来练么?”
“那是因为你每年都是测医的第一名”叶祥正顿了一下,又道:“你把你修习轮回九针的消息透露给媒体了,是么?”
叶知秋点头道:“是啊,前些时候,这件事整个燕京都知道了,但是王庆祥师父教给了我王家绝学。”
“那你这件事也就是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吧”叶祥正手指在书架上摸索一阵,按动了一个机关,从书架的夹层之中,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
“对啊,算起来,应该还不到十天呢”叶知秋回想了一下道。
“那就奇怪了,我们叶家有这件东西,是个秘密,谁都不知道,是吧”叶祥正皱眉道。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叶知秋赞同道。
“可是上个月的时候,突然有人到家里来,说要出五千万,买这秘籍”叶祥正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是一片龟甲,刻画着许多的蝇头小字,可能是保存的时间太长,龟甲上已经有了些许的裂痕,但字迹却是更加清晰了。
“什么?”叶知秋吃惊道。
这事情如果放到现在,那就不足为奇,因为叶知秋已经将他是轮回九针传人的消息放了出去,但是放在上个月,就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这轮回九针,即便是在叶家,也是属于机密的存在,没有多少人会知道。
叶祥正把龟甲拿在手里,仔细的摸索片刻,开口道:“自古宝物惹人妒,我原本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宣传这事,就是怕有人见宝起意,使出些不光明的手段来。”
“这么说,我宣布出去的这事,倒是有些考虑不周”叶知秋皱眉道。
“那也不是,既然在你宣布之前,就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东西的存在,你宣布出去,也就没有什么要紧了”叶祥正摇头道,顺手把龟甲递了过来。
叶知秋接过龟甲,仔细的端详了两眼,一股淡淡的香气从这龟甲之中传出来,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味道,很淡,却很提神。
龟甲很亮,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抚摸,像是一块晶莹的宝石。
上面的字体很小,呈现深黑色,很是古朴。
摸索了片刻,叶知秋开口道:“爷爷,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家里人出了事”叶祥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房外发呆。
叶知秋皱起了眉头,半晌才道:“家里每个人都是堂堂正正,自小教育成的,要说有内鬼,他们装的也太好了。”
叶祥正点点头,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怕,这个人的心机深沉,已经远远超过常人了,希望是我想错了,也许那些人神通广大,从一些古籍里面查出来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宁愿相信是那些人从古籍里查出来的,要不我去找叶正说说,我俩一起私下调查一下这事情”叶知秋提议道。
叶祥正思索片刻,点头道:“好,叶正这孩子一向为人都十分正派,而且比你多了几分成熟,要是调查起来,会有不小的帮助。”
叶知秋把龟甲放回檀木盒子里,又装进机关里,转身出了书房。
此时才是早晨六点多,空气十分寒冷,叶家子弟们,都聚集在演医厅里,回想着今年以来学到的东西。
叶知秋走进演医厅,看到叶正站在角落里一个木人前,不知在想什么,手里握着一根银针,却没有扎出去。
“正哥,咱们出去说点事”叶知秋走近叶正,拉了他一下说道。
叶正手一颤,银针晃动了一下,回过神来,笑道:“知秋啊,你差点吓死我。”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叶知秋笑笑,拉着他往外走。
“没什么,瞎想,有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么?”叶正看到叶知秋拉着自己往外走,知道肯定是有事情不想别人听到。
两人走出大厅,走到一旁的杏树下。
叶知秋这才皱眉说道:“正哥,家里出事情了。”
叶正一惊,说了一句“什么事情?”
“上个月,家里有轮回九针这件事被人知道了,有人花五千万从爷爷手里买”叶知秋扶着树干道。
“什么?这事情不是一向都是机密么?怎么会被人知道的”叶正惊讶道,他也学过轮回九针,不过是由叶祥正口传的,并没有见过龟甲,其他人便更不用说了。
“所以爷爷怀疑,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人干的”叶知秋揉揉眉心,家里出了叛徒这种事,虽然说还没确定,但也足以让人头疼。
“这么怀疑,倒也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在古书上查到的资料啊”叶正点点头,赞同叶知秋的说法。
“呵呵,这个我和爷爷也料到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暗地里调查一下,免得以后家里的其他东西又被泄露出去”叶知秋苦笑道。
叶正点点头,道:“这个我会私下去调查的,希望不是我们自己的哥哥弟弟做的,要不然这可真是”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叶知秋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由的叹了口气。
而与此同时,五台山的道路上,两辆十分巨大的挖掘机,缓缓向上开来,扎扎的马达声响彻四野。
在这挖掘机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和几十辆已经破旧不堪的公交车,从山头看下来,蔚为壮观,气势很是浩大。
此时,奔驰车的车窗向下打开一条缝,一缕青烟,从车窗冒出。
车内,赫然是二叔,和小浪,还有兔子。
“兔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吧,弟兄们的家伙,也都齐备吧”二叔弹了一下烟灰,问道。
“搞好了”兔子的光头在初升的日光下,熠熠生辉,只是眼睛里的阴霾,却如同水化不开的浓墨,暗黑渗人。
“嗯”二叔将烟蒂从车窗扔出去,低声的咒骂了一句五台山的天气。
吃过了早饭,叶家子弟们又忙不迭的到演医厅去煎药,练习针灸。
今天,是大年初二,天气很好,春寒料峭,冷的能让人哭出来。
而村里的人,大都是现在才起来,炊烟袅袅,从屋脊上的烟囱里升起,饭香从各处弥漫开来。
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而拜年的人也准备动身,那些活泼的小孩子,在门前堆着雪人,手里拿着鞭炮,边走边扔,这也是呼朋唤友的好方法,不过片刻时间,就聚集了十来个小孩子。
村子最东头,住着一家五口,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一个十五岁的儿子,过年了,家里高兴的很,吃的喝的穿的,啥都不缺,此时正吃着饺子。
儿子夹起一个比别的大了一丝的饺子,放在嘴里一咬,顿时嘎嘣一声。
儿子高兴的笑笑,把硬币吐了出来,说道:“看看,这个是我的。”
他爹哈哈大笑,也夹起一个来吃着,口中赞道:“还是你娘包的饺子好吃。”
而这笑声还没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面墙轰然踏下,地面如同地震了一样,层层黄土轰然暴起,一刹那就把这屋子给淹没在了其中。
“孩子他娘,赶紧跑啊”爹瞬间反应过来,把墙边的孩儿他娘一把拉了过来。
砖头瓦片木梁,不要命的从上面跌落下来。
“回去救娃娃,回去救娃娃啊”孩儿他娘一下就哭了,嚎啕着朝屋子里冲去。
“我去看看爹娘”爹也急了,向着一旁的屋子跑去,那里是二老住的地方,早晨刚做完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女人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她十五岁的儿子正向自己爬过来,血流了一地,也不知道是哪里破了。
而这时,挖掘机巨大的铲头,再次从屋顶落下,轰然一声,向着下面砸来。
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量,一个窜跃就到了孩子旁边,一把抱了起来,然后猛地扑出了屋子。
“娘!”一声惨叫从孩子嘴里传出,疼痛如同针尖般从腿上传来。
刚才大梁落下来的时候,正好砸中了他的腿。
“乖乖别怕,有娘呢,走,娘带你去你祥正爷爷家找医生”女人哭叫道。
这时,男人也从另一间屋子里跑了出来,搀着两个已经有七十多岁的老人,好在挖掘机没有向着那边砸,所以屋子暂时还是好好的。
“三子,这是咋啦,这是咋啦”老人颤颤巍巍的问道。
“可能是强拆的吧”男人恨恨的说道,然后搀着两个老人,带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向着叶家跑来。
“强拆的来啦,强拆的来啦,大家快出来啊”男人边走边叫,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腿断了,不由的一股怒火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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