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大舅子蔡瑁

刘备入主襄阳，控制襄阳的局面后，蔡瑁就一直托病不出。他整日留在府上，看看书，逗逗鸟，也算是一大乐事。

书房中，蔡瑁正在专心读书。

“砰！砰！砰！”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蔡瑁头也不抬，喊了声：“进来！”旋即，他继续低头看书，根本没有搭理进来的人。之前刘备曾经亲自拜访蔡瑁，却讨了个没趣，所以刘备不再来找蔡瑁。正因为如此，蔡府周围有刘备的人监视，使得蔡府门可罗雀，几乎没人拜访。

“嘎吱！”

来人进来后，书房的房门立即关上。

蔡瑁以为是小厮，并未注意，所以继续看书。但是他看了一会儿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因为一个小厮进屋后，却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是见鬼了？

蔡瑁抬起头，发现穿着小厮服饰的人大咧咧的坐在席上，还笑吟吟的看着他，这让蔡瑁感觉很奇怪，也很愤怒，这小厮不要命了吗？小厮是蔡府的家奴，蔡瑁有权利处死府上的奴婢侍从，眼前的小厮大胆的坐席上，触及了蔡家的家规。

小厮见蔡瑁抬起头，先开口说道：“蔡将军，许久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额……”

蔡瑁顿时傻眼了，这是什么口吻。

他愣了片刻，立刻恢复过来。

蔡瑁是一家之主，一听说话的口吻，就知道眼前的人身份不一般。然而，蔡瑁仔细的打量着小厮，却发现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因为眼前的人长得面白无须，白白净净，颌下和唇上都没有胡须，脸上也有些脏，所以蔡瑁没有认出来。

这小厮，便是王灿。

送菜的人都是吴晃安排的，史阿和王灿混在其中，趁着送菜的时候混入了蔡府。等进府后，蔡府又有两个自己人顶替上去，随后离开了蔡府。

如此，王灿和史阿轻易的混了进来。

因为王灿原来的面貌太显眼，干脆把胡须全部清理干净。对于古人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是孝道的一种理解。

古人不能剃胡子，不能剪头发，因为对他们而言头发胡须的重要性甚至于可以和性命相提并论。曹操带兵出征，曾经因为拉扯的马儿受惊吓，毁坏了百姓的庄稼，所以有了曹操割发代首的典故。

由此，可以看出胡须头发对古人的重要性。

对于王灿来说，却没有身体发肤不可损伤的感觉。

相反，王灿剃了颌下和唇上的胡须后，觉得轻松了许多，很清爽，很自在，而且他更喜欢这样白白净净的模样。

蔡瑁仔细的盯着王灿，又想了一会儿，觉得眼前的人眼熟，却找不到任何人能够对上号，最终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跑到蔡府来？”

王灿笑说道：“蔡将军，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都把我忘了。”

蔡瑁当即说道：“蔡某见过的人无数，但是你这样的人很少见，而且只有王宫内那些没胡子的太监才是面白无须，莫非你是太监？”

王灿闻言，嘴角不停地抽搐。

太监？

难道没胡子就是太监吗？若是如此，后世的社会岂不是有无数的太监。

王灿觉得蔡瑁的话很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无奈之下，王灿直接说道：“蔡将军，你领兵去宛城支援刘备，曾经亲自到我的营帐中接走了张允和李珪，你难道忘记了。唉，虽说没了胡须，也不至于如此吧。”

蔡瑁张大了嘴，惊呼道：“你是王……”

说到这里，蔡瑁突然闭上了嘴，没有喊出王灿的名字。

不过，蔡瑁的心中又升起异样的感动。

王灿为了来见他，毅然割掉了胡须，这是对他的看重。蔡瑁是古人，自小接受古人的教育和思想，骨子里认为肌肤不可毁伤，头发不可割掉，那是对祖宗父母的尊敬孝顺。现在王灿割掉了胡须，让蔡瑁觉得他是很重要的。

蔡瑁低声说道：“蜀王殿下，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眨眼工夫从城外跑到了城里面躲藏着，现在更是跑到我的府上来，佩服，佩服！”

王灿笑说道；“过奖，过奖，不知蔡将军最近过得如何？”

蔡瑁一听，表情阴沉了下来。

他是一个领兵的将领，现在却整日留在府上，显然是苦中作乐，不是蔡瑁心甘情愿的留在府上，只是蔡瑁不愿意归顺刘备，所以托病不出。

蔡瑁没有回答王灿的话，反问道：“蜀王殿下，您潜入蔡府，不怕被抓起来吗？”

王灿嘿嘿一笑，说道：“蔡将军，小雅肯定是要嫁给我的，你将是我的大舅子，怎么舍得能把我抓起来呢？不能让刘备那厮渔翁得利啊！”

这番话，显得有些无赖。

蔡瑁哭笑不得，但是心中却有些庆幸。

诚如黄承彦所说的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蔡雅和黄月英逃婚跑到成都，虽说无法无天，却给蔡瑁留下了一条后路。

王灿不急不缓的说道：“刘表对蔡将军有知遇之恩，他在世的时候我也不好劝说蔡将军归顺。现在刘表、刘琮和刘琦都被刘备谋杀，蔡将军归顺我，既可以为刘表报仇，又能重振蔡氏门风，何乐而不为呢？以蔡将军的才智，应该明白。”

王灿给足了蔡瑁面子，把蔡瑁捧得高高的。

蔡瑁听后，故作沉吟。

事实上，蔡瑁已经动心了，毕竟有了蔡雅的关系，归顺王灿是顺理成章的。

王灿见蔡瑁没有说话，继续劝说道：“蔡将军，你闭门不出，或许还不知道前线战斗的情况。镇守保康县和筑阳县的文聘和张允已经归顺，并且联合蜀军攻打张飞，连他们都选择了归顺，你继续呆在蔡府无事可做，岂不是浪费了一身才学。”

蔡瑁一听张允都归顺了，便不继续拖延。

他站起身，拱手拜道：“末将蔡瑁，拜见主公！”

顿了顿，蔡瑁恭敬的摆手说道：“主公是君，卑职是臣，岂有臣高居上座之理，请主公上座。”不得不说蔡瑁出身大族，讲究礼仪，他归顺王灿，立刻就改变了角色，不再坐在上座，而是坐在书房下方宾客位置上。

王灿没有挪动位置，笑说道：“你是我的大舅子，是兄长，不用如此。”

蔡瑁却没有当真，和王灿相对而坐。

此时，蔡瑁已经改变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一个下属的位置来思考问题，问道：“主公，刘备大军控制襄阳，把持了襄阳的局面，您打算怎么办？”

王灿反问道：“德珪，襄阳的守军虽然被刘备控制，但是楚军军中的将领多是你提拔起来的，他们是你麾下的将领，还会不会听从你的命令？”

蔡瑁眼睛一亮，明白了王灿的意图。

他想了想，说道：“城里面的将士消息不灵通，若是没有一定的外力帮助，即使末将能说服麾下的将领，真正能出手的人也不多。末将认为先把张允和文聘投降的消息传出来，把张飞战败的消息也传出来，让城中的百姓和将士知道襄阳危在旦夕，刘备可能要失败。有了外力压迫，末将再周旋一番，有九成的把握成事。”

王灿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王灿眼珠子一转，又问道：“德珪，你人在蔡府，可以把蒯越和蒯良找来府上吧？”

蔡瑁知道王灿的意思，笑说道：“行，卑职立刻派人通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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