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给了陈子寒。
陈子寒接过钱,扶着我便走,王瑾又说道:“杨锐留下,我有事和你谈谈。”
王瑾有事和我谈谈?谈什么,谈感情?谈恋爱?
我示意子寒先走了,这女孩,是家庭意外让她变得冰冷还是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呢。冷冰冰的,转身,低头,一步一步的离去,让人印象深刻。
王瑾留下我来做什么,莫不是看到子寒对我好,同美相妒了?
她上了她的红色陆地巡洋舰,我愣了一下,她说道:“上车啊!”
上了她的车,四处望了望,王瑾与纱织有很大的差别,纱织喜欢听苏打绿的歌,王瑾喜欢听邓丽欣卫兰等女声粤语歌曲。
王瑾身上的香水味,与纱织也不一样。最大的不同还是在她身旁的感受,总有一种让我产生胆战心惊的莫名元素。
“我想,我不应该把那晚发生的事的罪责都怪到你头上。”王瑾说道。
“无所谓,都过去了……”我应该感激这些给了我伤痕的人,是他们让我学会更加的坚强,把我磨得更加的锋利尖锐。“反正都做了那么久的宿敌,你我都怨入骨髓,视如寇仇,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突然间要平心气和,我倒是不习惯。”
“我有说过要与你平心气和么?我告诉你杨锐,这件事全部罪责虽不在于你,但是你始终都直接对我进行了侵犯!你在我身体里造就的伤,会影响我一辈子,你明不明白!?真不知道上帝是怎么想的,让女人受这样的罪。当时造人怎么不把男人也造成可以怀孕的动物!?”她越说越气,连上帝都敢骂了。
“你找我,就为了让我倾听你对上帝的不满发泄?”她嘴上说不应全怪罪于我,可我也没听到她对我道歉啊。
“你觉得我就那么无聊吗?找你当然有事跟你谈,不然我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人浪费时间白费口舌。”她那高高在上横眉冷对的姿态又出来了。
我打断她的话:“怎么不说下等人了!?”
“你这下……你别以为你穿了几套人样的衣服,就自认为自己……”
“你他女马的!停车!!!”我恼羞成怒火冒三丈。
车速不快,前无车迎来后无车跟着,我左脚伸过去一脚踏在刹车板上,虽不会开车,至少知道哪儿是刹车哪儿是油门。车子一个急停。
我开了车门,对她招招手:“上等人,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你上来!我还有事跟你谈!”我发现她很可笑很可笑。
“王总,现在几点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明天上班再说。我累了,再见。”
王华山又找了我,其实觉得他挺烦的,有什么事还非不能在电话里说的呢?
“昨晚,王瑾为什么让你陪着去应酬!?”他劈头盖脸问道。
人呐,一做了亏心事,这日子总不能够好好过的,现在虽然没有之前的胆战心惊,可每当面对这个人时,总不能泰然自若。“她……她说我能喝酒,就让我陪她去应酬了。”
“她跟你谈了些什么?”
“没谈什么,后来,后来我就和她吵架,她骂我……下等人。就吵了起来。”
“她没跟你谈一些,例如,关于莫贱人之类的事情?”
我这才恍然大悟,是啊!昨晚她非得叫我陪她聊天,除了这些事,还能和我谈什么呢?我那时头脑发热,听也没听就跳下车走了……
“没有。”
“杨锐你记住,近些时间之内,他们必然会有行动,我怀疑,是像上次一样,搬走仓库货物,区区八十万的货,他们怎么可能满足呢?”真不知道,王华山和王瑾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王……王总……我想说一句,就是,就是我觉得吧,王总这人虽凌厉凶悍,可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的。”
“看!?人心要是能看得到,也就不会长在身体里面了!这帮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总……我总觉得莫贱人和黄建仁的幕后指使是枣副总,因为以前我有一次被他们一起……”我话没说完,王华山的脸就开始变色了。
“枣瑟!枣瑟与我什么关系你知道吗?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乱说对自己没好处的!”这家伙,对姓枣的那么信得过啊?宁可信任姓枣的都不信任自己情人。难道王瑾经常给他戴绿帽,两情人床头打架床尾斗殴?而后王瑾怀恨在心偷走仓库货物另起炉灶?
“王总,王总是不是想自己做啊?”
“是,她早就想自己做了,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老总!你好好帮我看着莫贱人吧,这家伙,不好对付啊!帮我拿下他,大功一件,到时别说是个部长,经理都给你做。钱嘛,好说!”
“是。”
到现在为止,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好哪个是坏,莫贱人和黄建仁自然不是善类,可王华山硬说王瑾干这些违法的事,可我觉得王瑾这人虽然凶,可并不是大恶之人,销售部的谁不知道她为人如何。相反,王华山那么看得起枣副总枣瑟,倒是令我起了疑心……
在办公室里问一些资深老同事,也不知道枣副总这人的来历,就知道是从总部调过来的。更无意间问道了别的事情,办公室里流言四起,说销售某部门内务经理虹姐大美人,与枣副总有染,内务经理这个职位,正是那位枣副总给虹姐开的小灶。
这真的假的?
我也知道,虹姐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离异了的美少妇,难免有些人戳脊梁骨,这些说人是非的家伙,除了一些嫉妒虹姐的美貌的女同事外,更有一些追求虹姐不到的男职员,例如莫贱人;还有一些人觉得柔柔弱弱的虹姐靠美色俘获高管,在公司里便可随意自如,内务经理,美差吶。
日子一久,就渐渐看出了这整个公司销售部门端倪,黄建仁莫贱人等人一派;姓郑的经理带着另一帮同僚又是一派,这些人仇视我,他们以为我与莫贱人一伙的嘛。至于枣副总和王总,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派的。我怀疑枣副总带领莫贱人他们,王总带领郑经理等人。可我隐隐觉得,还有一些看似没有加入两边其中任一个帮派的同事,却也大有来头……
小小几个办公室,便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看这帮人,我都替他们活得累……
虹姐自那天晚上后,也就没联系过我,咱是色狼嘛,总要给人家一些时间慢慢接受吧。日子渐渐流去,思念反而越聚越多,有时很想骂自己为何如此多情,甚至滥情,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两个……
后来也就慢慢想通了,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我不是滥情,而是我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人家一了解咱这样表面衣冠楚楚风流俊俏实质一穷二白的身份,躲避还来不及。回忆起来,当年牡丹与我山盟海誓,说什么就是地老天荒也要相伴至地久天长。跨出学校大门后,开始还是信誓旦旦与我同甘共苦,没过几个月就随人家去了,那些誓言便如风过耳边,那些以前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早已经散落在天涯了。李瓶儿更夸张,一弄明白我这还要供养两个妹妹读大学的农村家庭结构后,当场与我决裂,骗走我卡里的钱后还撒谎说为了她的男朋友才这么干。至于后来遇见的苏夏等人,越来越感觉像做戏了。可现在看来,苏夏比所有人都真。至少苏夏还直言不讳说出喜欢我的身体,给我借了那么多钱。谁说婊子无义?
人家虚情假意对咱,咱却真心诚意待人,吃亏的,心疼的,还是自己。可我就是犯贱,死不悔改,明知道这样做会令自己难受,就偏偏去做。
转到虹姐她们办公室门口,见她不停地咳嗽,这样的娇柔咳嗽背影,着实令人心生怜爱。我去买了梨子,一片片削到杯子里,倒上开水,放上两块冰糖,悄悄拿过去给她,对她说道:“凉一凉,喝了。”
虹姐抿着嘴,点点头,表情怪异,看不出是喜是忧。恰好枣副总下来虹姐她们部门办公室视察,其实他就为了来看望虹姐,遇见了我,说了我几句:“杨副不好好在综合部管理事务,倒跑来业务部帮忙跑业务了?哦,我知道了,杨副担心业务部的一些员工感冒了影响工作,对吧?这种事情,让我这个副~~~总来做就成了嘛,不必劳烦综合部的杨副了。”他一直强调着他的地位远高于我。
如此看来,流言未必不是真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枣副总追求虹姐,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王华山来追虹姐,我都不觉得奇怪,因为虹姐身上具有无人可敌招蜂引蝶的独特气质。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时尚漂亮和智慧干练。但是当时尚漂亮、智慧、自信、幽默和深厚的文化底蕴结合起来照耀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可能就显得特别与众不同。虹姐就是这个万里挑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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