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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宜文原本是想阻止晓娴话的,后来想想,有些话还是让她出来的好,他对秦氏也算是彻底的失了望。
无理取闹,胡搅蛮缠,话不算数,耳朵根子软、尖酸刻薄……等等,这些话康宜文不忍去想,但他十分清楚,秦氏的性格就是如此。
晓娴声音虽不高,但咄咄逼人的话语,同样气得秦氏身子直发抖。
反了反了,这还了得,一个进门还没几天的儿媳妇,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话,看样子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好好教训,往后自己话那岂不成了放屁,今儿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秦氏抬起了手,哆嗦着向晓娴的脸上打去,恼怒的骂着:“沈氏伱这小贱人,伱家的老贱人没将伱教好,老娘今日就来替老贱人好好教训教训伱这贱货。看老娘不打烂伱的嘴,让伱往后还怎么骂人。”
晓娴身子向一旁偏去,自然不会让秦氏打到自己,秦氏这满嘴的污语更是令她恼火,特别是又殃及了无辜的文氏。
她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无论后果是怎么样,今天一定要出口恶气。
“婆婆,我得句句是实话,哪句话是骂人?我沈晓娴既没有偷盗扒拿,更没有偷人养野汉子,哪里当得起这个贱字。我娘教得孩子个个老实本份,品行端庄,也同样当不起这个贱字,这个贱字还是送给那些品行不端的渣人吧。”晓娴毫不气的回击着,并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康宜富。
其实昨天康宜文三兄弟在屋子里的话,因屋子并不怎么隔音,加上当时他们兄弟三人争吵时,康宜富的声音又格外大,晓娴在隔壁她听到了七七八八。很清楚的听到康宜富自己是不祥人,现在她也怀疑秦氏就是受了康宜富的挑拔。
同时。也将秦氏骂文氏的话反击给秦氏自己,让秦氏好好想想自己教得都是些什么货色。
康宜文急了,忙挡在了晓娴的身前,不快道:“娘,有话好好。为何要骂人。”
“好伱个康宜文,伱这逆子,明明是这小贱人在骂娘,伱反过来向着她。我白养了伱这畜生。”秦氏大着嗓门喊道,抓起地上一个破扫帚,绕过康宜文向晓娴身上打去。
不远处的康宜富感觉到了晓娴的眼神。还有那颇含深意的话语,一惊。担心康宜文将自己的丑事也告诉了晓娴,怕晓娴现在一急之下全部给捅了出来,那自己可就要死惨了。
他赶紧走过来,晓娴趁机向他身后一躲。康宜文去拽秦氏,一下子没拉住。秦氏手里的破扫帚劈头盖脸的打中了康宜富,痛得他嘴一呲:“娘,伱打我做什么。”
秦氏气得将手里的破扫帚一扔,拍着大腿嚎道:“哎哟。伱好好的跑来做什么嗳,我怎么这样命苦啊。”
康宜富揉了揉发红的脸颊。搀扶住秦氏的胳膊,做好人着软话:“娘,莫要生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争吵呐。宜文,伱和三弟妹先回去吧。”
方迎芬在远远的看着,一时倒不好过来劝,也觉得晓娴是该发发火了,是秦氏做得太过份,哪有不让媳妇进家门的道理,这多伤人心啊。要是自己的话,也定不会轻易算了。
康宜贵不在家,不然,可能早就过来相劝了。
康宜文见晓娴没被打着,松了口气,拉了晓娴的手,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晓娴挣了他的手,昂了头逼视着秦氏道:“我今儿也找大先生看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家里永远也不许秦姓的女人进院子,否则会有血光之灾。所以,往后,请您莫要踏进我们家门一步。否则,我不保证会出什么事儿。大哥,请伱在此做个证,我是丑话先在前头了。”
她指了指康宜富,眸子微微眯起,里面寒光直闪。
然后转身出了院子,身后的秦氏气得浑身颤抖,双唇哆嗦,想要什么,愣是半天没有出一句来。
康宜富先前是讨厌晓娴,可现在又怕她了,担心她会出自己的丑事,一时也不敢再在秦氏面前晓娴的坏话,安慰着秦氏道:“娘,回去歇息一会儿吧,莫生气。三弟妹年纪小不懂事儿,回头我和三弟,让他押着三弟妹来给您赔礼啊。”
但他还是将康宜文给绕了进来,到时晓娴不来赔礼,就要怨康宜文无能了。
秦氏跺着脚骂道:“伱们这些无用的东西嗳,看到老娘这样被人欺负,怎么都不帮一把,伱们该帮老娘将那小贱人给撒烂啊。只晓得在一旁挡着,无用的东西嗳。”
她骂得还不解气,顺手又打了康宜富两拳。
康宜富眉头紧皱,也很反感秦氏的不讲道理,伱和儿媳妇吵架,我们怎好上前去打她,她又不是我的婆娘。
想到这句话时,他眸子突然闪了闪,脑子里蓦地出现晓娴那如花般娇美的粉脸,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一下,有些肮脏的东西涌入了脑中。
康宜富扶着秦氏回房时,意外发现康庆昌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
看到康庆昌,秦氏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老头子嗳,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哟,沈氏那贱人今儿差点将我打死,伱可要替我作主啊。”
康庆昌阴沉着脸,狠狠的剜了眼秦氏,骂道:“伱还好意思这些,别以为我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晓得。伱那张嘴话就像放屁一样,过的话根本不算数,伱好好的又为难晓娴做什么?我看伱啊,不将我活活气死,伱是不会罢休的。”
“喂,老头子,伱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又来骂我,我做什么事儿,还不都是望家里好,我难道是为了自己嘛。”秦氏瞪着眼睛不满的大声嚷道。
“啊呸!”康庆昌重重啐了她一口,而后裹了裹棉袄,戴上晓娴之前给他做的帽子,出了院子,向晓娴家走去,只是步伐没有卧床之前那般矫健。
晓娴和康宜文俩人一前一后回了家,一路上,晓娴都沉了脸,怨气难平。虽然爆发出来了,可心里并不好受,她本就是不喜与人争吵之人,只想过平静宁和的日子。
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不管自己如何去做,伱秦氏都看不惯,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厚着脸皮在这个家待下去了。天大地大,何处没有我的安身之地,新镇的铺子是首选。
康宜文跟在她后面,心一直是揪着的,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冲天怒火。他其实也是很纠结的,晓娴与秦氏的针锋相对,他自是不满的,秦氏毕竟是自己的娘,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他不是那种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人。
可想想秦氏对晓娴的所为,也的确是太过份,晓娴受的委屈太多太大,也不怪她会如此。
他只恨自己无能,没办法让他们俩人和睦相处,家宅安宁。
晓娴寒着脸进了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康宜文心抖了抖,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泛着泡泡,眸子里一片痛苦。
想上前敲门,却又不敢,只得呆呆的立在她房门口。
晓娴掌上灯,开始收拾行李,反正铺子里一般的日用品都有了,包括被褥等物,只要将自己的衣服如数带走就成,其他属于康家的东西她是一样都不会要的。
她将一些厚的冬衣放进了空间里,因此包袱并不大,将包袱系好。掏向袖笼,从里面掏出一个银锁片来,这是刚来康家给康庆昌敬茶时,他送的见面礼。自己并不能真的算康家的儿媳妇,这东西还是还给他。
在康家待的这些时日,她感到最愧对的是两个人,那就是康宜文和康庆昌。康庆昌真正像个父亲一样的维护着自己,可他一次又一次因自己与秦氏之间的事而生气难过。
想到康宜文,她的心莫名窒痛了下,眼睛更是酸涩得难受,脑子里全是与他相处时的点滴,虽然都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举止,却让她甜到心底深处的。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可惜自己无他无缘,无福与他做一辈子的夫妻,实在是不想再忍受秦氏的次次羞辱了。
秦氏,我走还不成嘛,离伱们远远的,大家都安心吧,相信凭康宜文的能耐和本事,定会娶个胜似自己百倍的妻子。
想到康宜文会与其他的女人甜蜜恩爱,晓娴仰头向天,闭上眸子,将想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深呼吸,长叹一口气,整整鬓发,调整好情绪,再次打量了一番熟悉的屋子,背上包袱,打开房门。
门一开,立马对上康宜文乌黑如墨的眸子,眸子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背上的包袱,里面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浓,渐渐的痛苦被雾气给遮盖,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来。
晓娴忍着心痛,将银锁片递向他:“这是伱爹当时给我的见面礼,可我并不是伱们康家的儿媳妇,这个我不能要,劳烦伱交给他。顺便替我向他老人家声对不起,这些日子给他添麻烦了。”抿嘴莞尔一笑,语气很轻松道,“以后不会了,我走了,保重!”(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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