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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看着晓娴有些紧张的表情,心禁不住一软。
她看向其他三位夫人,笑盈盈问道,“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别具一格,与我们平日里饮过的花茶不同。”
目光如炬的常远侯夫人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容来,轻轻颔首道,“的确,一口入喉,顿时深身舒泰。”
“没错,这香体茶,有茉莉桂花玫瑰兰花等香花,原本以为香味浓烈得无法入喉,谁知恰恰相反,香味淡淡得恰到好处,且还有着水果的甜味,满口生香,神清气爽,好!”御史夫人也笑着夸道,并连连点头,看得出极为满意。
忠勇伯夫人跟在后面,自然也是一个劲儿的夸好,并说下次还要带其他闺中好友来。
晓娴这才松了一口气,水眸中也笑意融融。
几人饮完茶之后,晓娴又带着她们看了一楼的干花,看到那些小小的若鲜花一样的干花,众人皆称奇,饶是她们生在富贵之家,稀奇的东西见过不少,但像这样的干花,却是见所未见。
“众位夫人来到小店,令蓬筚生辉,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是准备了几个香包,均是干花制成,送给夫人们,聊表心意。”晓娴见她们喜欢这些干花,当下笑着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个精美的香包拿出来。
苏母看着晓娴,眸中不吝赞赏之色,嗯,这孩子倒会做人的。
“唉呀,沈姑娘你是做生意的,这东西我们怎好意思收呢。”御史夫人笑着说道但面上的表情还是极为满意的。
晓娴抿嘴笑道,“小小香包,不成敬意,还请夫人们莫要嫌礼轻才是。还有今天就算是民女请客,感谢诸位夫人赏脸。”
苏母见此,在一旁笑着道,“既然这是沈姑娘一番美意,我们就收下吧,莫要拂了她的好意,往后我们有空,喊上其他夫人们,带上府中的小姐,常过来聚聚就是。”
“对,对,苏夫人这话说得好,有时在府中待着也甚是无趣,常去的几个地方已经厌了这卉香阁环境优雅,空气中都飘着花香,真是十分适合我们小聚。”常远侯夫人笑着说道。
这正合苏母的心意她带这些人来此,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
晓娴自然也是喜出望外,若常远侯夫人真能说到做到,那店里的生意就不愁不好了。
苏母向晓娴温和了笑了,然后带着诸位夫人们先行离去了。
两天后,苏简然和晓娴一起去郊外的相国寺替他做法事,苏简然之前早就派人过来打点好了一切。
晓娴和苏简然两人都是一身素白的衣服,晓娴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挽起,面色凝重。
就算无华服加身,苏简然和晓娴俩人一下马车还是令无数的香客惊叹一声,好一对壁人,特别是苏简然,更是令无数女客移不开眼睛。
其中一辆马车中也一双落在苏简然身上移不开的眸子,但这眸子看向苏简然时是娇羞和向往,但看向晓娴时却是浓烈的嫉恨。
马车中坐的是一脸怒色的柳玉媛双眸喷火,阴沉着脸在想主意。
晓娴和苏简然两人进入大殿,先请相国寺得道高僧替康宜文诵经文,他们俩人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静听。
晓娴闭上眼睛,听着僧人们诵佛经声,她又想起与康宜文之间的点点滴滴,心慢慢的牵扯着痛,眸中染了雾气,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开始向下滑落。
先只是无声的流泪,开始轻轻啜泣,到最后,禁不住哭出声。
身旁的苏简然听到晓娴的哭泣声,忙侧眼看过去,轻叹一口气,既心疼晓娴,又有些难言的苦涩。
苦涩康宜文在她心中的份量!
一方白色的软帕递过去,低声道,“晓娴,别难过了。”
晓娴接过帕子,拭了脸上的泪水,可这泪怎么也止不住,过了这些时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谁知道,心还是痛得差点儿窒息。
“女师主,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住持见晓娴哭得双眼红肿,宣了声佛号之后,安慰。
“多谢大师。”晓娴哽咽着应道。
“嗯,两位师主先请后厢房休息,用些素茶和斋饭。”有僧人带着晓娴和苏简然去休息,其他的事宜自人僧人们安排。
苏简然扶着晓娴慢慢离去,看晓娴那轻轻抖动的肩膀,就知道她还在伤心着。
不远处,立着两道身影,默默的看着晓娴和苏镰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两道身影是一个少年和一个老人,少年的脸上也有着泪水。
“傻小子,你明明还喜欢人家,就知道傻傻的看着,这有什么用,真是的。”老人看着少年一脸的伤心落寞模样,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嗔骂道。
少年抹了下眼泪,摇头道,“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而且她现在有了心上人,我不能再去打扰她的清静。”
“呸,你就是个懦弱的臭小子,口是心非。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就该痛痛快快的离开,而不是非要眼巴巴的千里迢迢跟过来,一天到晚只知道远远的看着人家,却连个屁都不敢放。”老者毫不客气的骂道。
这两人正是死而复生的康宜文和舅公两人。
上次也是康宜文命大,他那一刀的确戳中了心脏的位置,只是他天生心脏长偏了一些,那一刀所才未致命。当然,也幸好舅公赶来及时,不然,就算不死,也会落下后遗症,哪儿能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的。
舅公的话让康宜文脸上火辣辣的,痛苦的闭了眸子,的确,这心里是怎么也放不下晓娴,伤好之后,就迫不急待的和舅公来到京城。
就算不能与晓娴在一起相守白头,也希望能天天看着她,每天看到她的笑容,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同时,他还要暗暗守护她一辈子,此生,除了她,别的女人也无法入得眼睛,这一辈子注定会为她而孤单。
“唉,舅公,您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懦弱的。”康宜文的声音有些飘忽。
“哼,你本来就是个懦弱的,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姑娘哭得差点儿晕过去,一点儿都不晓得心疼。若她真的有了心上人,为何还要来给你做法事,为何会哭得那般伤心,为何到现在都还没和那孩子成亲。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老人家我言尽于此了。”舅公气呼呼的骂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一生居无定所,无牵无挂的,只从抚养了几年康宜文后,就将他当做了自己最最亲的亲人来待,他是真心希望康宜文能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魂不守舍,眼神飘忽,像个木头人一样。
看着这样的康宜文,他心疼,他难过。
说实话,看到晓娴如此伤心,康宜文也是意外的,原本他以为晓娴对自己已经毫无感情,真的是爱上了苏简然。
可今日一见,他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同是,从心底又隐隐升起一丝希望来。
“舅公,我们也进大殿拜拜吧。”康宜文凝眸看向庄严的大雄宝殿,沉声说道。
“是得拜拜,让菩萨保佑你早日脱离苦海,寻找到自己的幸福。”舅公又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一起进入大殿。
两人在蒲团上跪下,康宜文双手合十,闭上眸子,在心中暗暗说着自己的心愿。
突然一阵香风入鼻,有叮当环佩之声入耳,紧接着就听到有女人念念有词的声音入耳,“菩萨啊,求求您告诉康宜文,让他的冤魂不要来找我,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他的。菩萨,您保佑我别再做恶梦了,我当初也不是有心那样做的,怨只怨康宜文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才放低了姿态如此。求菩萨保佑。”
康宜文嘴角抽了抽,不用睁眼,他也知道这声音是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上她,方迎雪,欠你的一条命已经还了你,如今两不相欠,我康宜文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然,也不会傻傻的放手晓娴让她离去。
方迎雪嘴中叨叨个不停,并未发现隔着几个蒲团的地方跪着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她之前千方百计算计的。
当然,若她现在要是发现了康宜文,肯定会大喊一声‘鬼,,然后晕倒。
最近她老是做恶梦,在梦中,康宜文面目前狰狞的想要来索命,吓得她不敢睡。这才急匆匆的赶来相国寺,烧香祈福还愿,希望能摆脱恶梦铁困扰。
其实方迎雪之所以做恶梦,完全是做多了亏心事,如今心虚。
舅公虽然离方迎雪距离远一些,但他耳力惊人,她的话也分毫不差的落入他耳中,眸中闪过寒意,向方迎雪那儿冷冷瞟了一眼,真想上前一掌劈死他。
康宜文感觉到了舅公凛冽的眼神,忙睁眼向舅公轻轻摇头,然后两人拜完之后,就起身离开。
在他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方迎雪也起身,向门口看过去,蓝色的挺拔背影落入眼中,惊讶之后就是惊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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