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将俊美的面孔凑到白洛筝面前:“不是苏红玉,而是你白洛筝……你永远想象不到,当你的名字在我眼前划过的时候,我的身体在颤栗,我的心尖在滴血。我会时时刻刻记住你曾给予过我的种种耻辱,并对自己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灾难,原封不动地送还于你。”
白洛筝非但没有被他嗜血的一面吓得退缩,反而紧逼一步,用不输于对方的阴狠语气道:“人在做,天在看,我倒是想亲眼见证一下,有朝一日,老天爷究竟会不会开了眼,让你这样卑鄙的家伙得偿所愿。”
白洛筝扬长而去,却并没有浇熄沈孤辰心头的怒火。
如果说他从前对这个女人还有三分眷恋的话,在她和赵璟用阴毒的方式亲手毁了他的人生之后,他已经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再对这个女人生出半分怜惜之感。
所谓的由爱生恨,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心情。
能不恨么,自从苏红玉进了沈家的大门,从前表面上还算和睦的国公府,算是彻底变成了斗争的战场。
苏红玉完全没有嫁作他人妇的自觉,仍旧像从前那般将自己当成是北彊高不可攀的公主,每天在国公府颐指气使,除了沈孤辰之外,其他人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沈老太太曾试图仗着自己是国公府老太君的身份,让苏红玉每天早晚去她的院子里给她磕头请安。
结果这个提议一说出口,直接就被苏红玉给嘲笑了。
就算是请安,也是沈家老太太给她这个公主来请安,凭什么让她堂堂公主之尊,给她一个老太太去请安。
这个回答差点没把沈老太太给气吐血,见过不要脸的,像苏红玉这么不要脸的,沈老太太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
沈彩柔这个在沈家倍受宠爱的大小姐,自从跟苏红玉交恶以来,在她面前也是一点好处也没落着。
苏红玉刁蛮成性,唯我独尊,每次看到沈彩柔都要想尽办法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吃几个暗亏鲎。
沈彩柔岂能容她一次又一次骑到自己头上来撒野,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和苏红玉对抗。
这样一来,整个沈家被这些女人折腾得翻天覆地,闹得家宅不宁。
沈天威不堪其扰,干脆连家都不想回了,几年前,他在外面给自己置办了别院,院子里养着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妾。
与其回家跟那些吵吵闹闹的女人发脾气,倒不如躲在美妾的怀中享清闲。
沈孤辰当然也落不着好,每天被苏红玉缠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偏偏这女人是个典型的荡妇*,最大的嗜好就是缠着沈孤辰在床上满足她身体的需要。
若不是因为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位北彊公主,沈孤辰真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这个荡妇送上西天。
入夜时分,身体被伺候得很满足的苏红玉她夫君怀中安然睡去。
沈孤辰强忍着将这个女人活活勒死的冲动,轻手轻脚地将她扒拉到一边,自己则起身下床,随意披了件外套,转身进了旁边的书房。
点燃蜡烛,他缓步走到古董架前,将一只不起眼的花瓶拿了起来放到一边,手指在古董架上轻轻一按,顿时从里面弹出一个机关门。
沈孤辰从门内取出一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上落着一把锁,沈孤辰将尾指上戴着的鹰形图案的戒指,在锁孔上轻轻一对,盒盖瞬间开启,只见里面躺着一封信,还有一只巴掌大的黄玉小药瓶。
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孤辰眉头微耸,冷静而快速地将盒子重新放回机关门内,顺手又将那只做掩饰的花瓶放回原位。
“什么人?”他轻声对外问了一句。
“少爷,是我。”
“进来!”
不多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袭夜行衣,他进来之后,将房门轻轻掩好,压低声音道:“二少爷,大事不妙,逍远侯那边似乎发现了咱们当年加害于他的线索,最近一段时间,正在着手调查当年内幕的真相。”
沈孤辰面色先是一变,看来白洛筝和赵璟用这么阴毒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倒并非是无理可寻。
只是,那女人究竟是怎么猜到他和当年的那件事是有关系的?
他自认自己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为何这次却被人给抓住了把柄?
诧异过后,沈孤辰很快又冷静下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在他们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尽快将所有的线索全部销毁。至于那些有可能对咱们造成阻碍的人,一个不留!”
“属下领命!”
……
翌日,白正杰在朝事结束之后回府的途中遇到了刺客的追杀,负责贴身保护他的八个近身侍卫三死五伤。
白正杰在逃亡过程中被利箭射穿肩膀,幸好箭头没毒,他侥幸在危难之中捡回一命,此事在朝廷之中引起一场巨大的动荡。
皇上听闻此事,立
刻派宫中御医来逍远侯府给受了伤的白正杰疗伤诊治。
白老太太和白夫人还有年幼的白小少爷难免要因为此事伤心一阵,幸好那利箭没伤到白正杰的要害之处,在白洛筝的劝慰之下,一家老小这才放下心来,入夜时分,便各自回房睡了。
没想到隔天一早天刚刚亮,白洛筝就被她父亲单独叫到面前。
“爹,是不是伤口的地方发炎了……”
昨晚白洛筝因为她爹莫名遇刺的事情也是没有睡好,大清早被她爹叫来的途中,便猜测是不是她爹的伤势严重了,不敢告诉老太太她们,所以才叫她前来应对。
白正杰将房里的下人全都打发出去,这才开口对她道:“和伤势无关。筝儿,你可知这次袭击为父的,究竟是什么人?”
白洛筝听对方说和伤势无关,紧揪着一路的心微微松懈了几分。
寻思片刻,接口道:“放眼望去,一门心思想要置我们白家于死地的对手,目前来说只有镇国公府沈家最为可疑。前阵子沈孤辰被迫迎娶苏红玉为妻,据说国公府因为有了这个女人的存在,被闹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依沈天威睚眦必报的性子,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白家逼进绝境。”
白正杰微微一笑:“这件事,你似乎只猜对了一半。”
白洛筝神色一凛:“爹,莫非你心中早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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