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婉还真把秦小雨的话当作一回事了,到了店里就跟她妈商量,进一些香炉佛像檀香来卖。
秦小雨见程晓婉娘俩在说话,拉着罗湛陪自己逛几家营业的店,看看有没有新鲜稀罕物。
她很享受能和罗湛一起逛街的感觉,想想马上要分别很久,所以格外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进了十一月,罗湛也进入全封闭式训练,秦小雨每个周末感觉没有什么盼头,反正罗湛也不会回家。
没精打采的坐着公交车回家属院,天色渐暗,公交车上也没多少人。
秦小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肆虐的大风刮的大树倾倒一边,像要快折断了一样,半空中还漂浮着纸片和塑料袋,心里重重的叹口气,这样的天气,罗湛他们应该不会训练吧?
不训练时,会干什么?会习惯没有她在跟前吗?也会像她想他一样想她吗?
公交车到站,秦小雨才收心神,裹好围巾下车。
顶风而行,刮的睁不开眼,秦小雨干脆倒着走,转过身看见和自己一起下车的一位老人低头艰难的行走,一身洗的发白的绿军装,满头银发精神看着不是太好。
秦小雨看着老人走的东倒西歪,忍不住跑过去扶着老人的胳膊:“大爷,我扶着你走吧。”
老人抬头看着秦小雨客气的笑笑:“谢谢小姑娘啊。”
秦小雨看着老人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老人虽然状态不好,身上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威严。
“大爷,你住哪儿?也住军区家属院吗?”秦小雨问道。
“我住后面的疗养院。”
秦小雨突然想起来为什么看着老人眼熟了,宋修言和他很像!试探的问:“大爷你也住家属院吗?”
“不是,我在半山那个疗养院。”
秦小雨等老人说完,更确定这个老人估计就是宋修言的父亲了,上次罗湛不是说了宋修言的父亲住在那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宋修言却说是去看老首长的。
老人言语不多,不说话时唇角紧抿,表情严厉。
“大爷,我送你去疗养院吧。”秦小雨看着去疗养院的路上,刮断的树枝散落一路。
她怕老人再绊倒了,出个意外。
没等老人回答,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
秦小雨回头,看见罗景年坐在车后座,开着车窗:“小雨,宋司令,你们怎么在一起?”说着招呼司机停车。
罗景年下车,大风瞬间掀起头上的军帽,罗景年按着头上的军帽朝秦小雨他们招手:“宋司令,小雨赶紧上车。”
宋司令别扭了一下,过去上了汽车后座,秦小雨跑着到汽车前座坐下。
罗景年一团和气的跟宋北雄说道:“宋司令,有段日子没见了,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宋北雄倔巴巴的说道。
秦小雨在前面坐着听了直咋舌:这老大爷说话真够冲的。
罗景年也没在意,喊司机先送宋北雄回疗养院。
宋北雄突然固执的说:“怎么,怕我去你家喝水啊,这么急着送我回去。”
罗景年笑笑:“好,去我家,想喝什么茶,我亲自给你泡。”
宋北雄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
秦小雨想偷着乐:这个老人看着比罗景年大不了太多,但是脾气却像个小孩。
夏虹对宋北雄的突然到来,有些吓一跳,用眼神咨询秦小雨:怎么回事?
秦小雨摇头。
罗景年招呼宋北雄坐下,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和紫砂壶,给宋北雄泡了一壶茶。
秦小雨跟程晓婉挤进厨房,说是帮忙,其实两人都好奇宋北雄的身份,罗景年像对待贵客一样。
夏虹看着两人一脸好奇的样子,笑着说:“这个宋司令是宋修言的爸爸,抗战中一路战功走过来的,现在身体不好退下来了,不过这老头脾气倔的很,说一不二,要是不听他,拍桌子瞪眼的骂人。”
秦小雨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宋修言温文少语的样子,怎么也不能联想到有这么个爸爸啊。
“宋司令还是抗战胜利后,才在组织的安排下结的婚,孩子要的也晚,后来不知道为啥两人离婚了,宋司令又娶了一个,是个医生还带个闺女。”夏虹这些也都是听说。
秦小雨想起上次碰见那个宋嘉言,觉得这一家子真是够乱的,还有这个宋司令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要不在那个年代怎么会离婚。
程晓婉八卦之心更强:“那他住疗养院,他现在的妻子呢?”
“好像没了吧?你爸也是逢年过节了去看看,一是对革命前辈的敬仰,二是为官之道,面上面下都要做的大家挑不出理来。”夏虹也没拿两个儿媳妇当外人,实话实说着:“所以咱们出去,不管干什么,记住不能给你爸丢脸。”
秦小雨点头,看着风光无限的罗景年,其实每一步路都走的十分谨慎小心,想想仕途好累啊。
客厅了,罗景年笑眯眯跟宋北雄聊天:“宋司令,平时请都请不到你,今天你能来,罗某人的荣幸啊。”
“哼,宋修言十一是不是回来了?”宋北雄冷哼着问。
罗景年犹豫了下:“修言回来执行任务,估计时间仓促,所以没过去看你。”
“拉倒吧,他都来你家吃午饭,没有时间去半山坡疗养院?我看他就是打算等我死了,才回来看我一眼。”宋北雄气愤的说。
罗景年没有接话,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我知道,他不就不满意我给他安排的婚事,每次来看我也是提离婚的事,我告诉他了,除非我死了,他休想离婚!!”宋北雄说着话,还重重的拍了下茶几。
声音洪亮,厨房里的三人听的真真切切。
秦小雨吐舌头:“宋修言想离婚啊?为啥不让?”
夏虹小声说:“这老头子倔着呢,又搞一言堂,难怪宋修言跟他矛盾深呢,不过离婚倒是没听过,估计是两口子两地这么分着没感情吧。”
罗景年抿着茶水不吱声,宋北雄却更加暴怒了,直拍着茶几说:“我宋北雄这一辈子,最不稀罕欠别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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