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要出去啊!”
苗青青、苗轩轩、林苏儿、苏玉雅、孙子韵、肖盈盈、李思婕都走出来。
“什么时候啊?”
“现在。”
“哇,晓冬,不去不可以么?”李思婕走上来抓住宋晓冬的手。
“思婕,不去不行啊,我龙门受到了国家的庇护,为国家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晓冬哥哥!”林苏儿冲上来抱住宋晓冬。
“好了,好好上班,你医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宋晓冬摸摸林苏儿的头发。
“仙灵姐!我舍不得你啊!”肖盈盈一把抱住楚仙灵。
一群人不舍一番,宋晓冬孙依依楚仙灵就去收拾,连夜赶往机场。
来的人有宋晓冬,孙依依,楚仙灵,龙三,龙六,龙九。
从明河直接飞鸟鲁木齐。
飞机上宋晓冬给赵若男打电话。
“赵将军,我们已经在路上。预计半夜十二点到达鸟鲁木齐。”
“好,我们就在机场回合。”赵若男就挂了电话。
“龙三啊,伤口怎么样了?”宋晓冬问龙三。
“门主,已经完全好了,门主的医术实在是让龙三佩服。”龙三回答。
“衣服撩开。”宋晓冬对龙三说道。
“门主...”
“快。”
龙三只得不情愿地解开西装口子,撩开衬衫,光滑的腹部根本就没有枪伤的痕迹,只是有一个非常轻微的色差。
“嗯。”宋晓冬点点头。
“这次机灵点,我那丹药可没几颗了。”宋晓冬对龙三说道。
“是!”
“晓冬啊,我们去罗布泊干什么啊?”孙依依问宋晓冬。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赵将军没有告诉我。”宋晓冬回答。
“赵将军怎么对我们呼来唤去的,天天抓我们苦力,结果连都不能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这两次任务都别提有多危险了,结果赵将军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孙依依埋怨道。
“我们要做的事情保密级别有多高你还不知道么,而且其实吧,赵将军对我表示了口头感谢。”宋晓冬说道。
“口头感谢有什么用啊?”孙依依不开心地说道。
“国家为我们龙门提供了一个这么轻松的发展环境,已经很不错了,不然,我们就也得像暗夜宗一样,流亡海外,到时候就凭我们这些人,早就让暗夜宗给赶尽杀绝了。”宋晓冬说道。
“哎,我还没去过沙漠呢!”孙依依感叹。
“我去过。”楚仙灵说道。
“什么感觉呀?”孙依依转过头来问楚仙灵。
“干,热,皮肤糙,风沙大,满嘴都是土,到处都是土。”楚仙灵说道。
“哎,看来不会是一次太愉快的旅程啊...”孙依依又说道。
半夜到达鸟鲁木齐。
赵若男派了一列军吉普来接,本人没有露面。
坐完飞机坐吉普。
高纬度地区气候干燥风沙大,深秋时节夜里寒风和数九寒天没有差别,一群人都冻的嘴唇发紫。
军吉普一路摇摇晃晃,宋晓冬坐在中间,楚仙灵孙依依一人靠在一侧肩膀沉沉酣睡,只有宋晓冬自己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龙三龙六龙九在另一辆车上,也不时传出鼾声。
天亮了,军吉普行走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停止了轰鸣。
宋晓冬、孙依依、楚仙灵、龙三、龙六、龙九下车,各个眼睛里都布满血丝,没精打采。
初生的太阳光线就已经十分强烈,照射的一群人都睁不开眼睛,空气却因为清晨湿度略有上升,拯救了一行人脆弱的鼻粘膜。
宋晓冬抬起头,天是城市里永远没有机会见识到的蓝,地上却到处都是黄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起起伏伏的沙丘和枯黄色的灌木丛,风滚草在沙漠中保持静止一动不动。
宋晓冬一行人正面对着一个帐篷营地,大大小小有十多顶帐篷,其中一座帐篷突然打开,一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军装美女走出营地来,迎向宋晓冬一行人。
来人正是赵若男。
“赵将军亲自指挥?”宋晓冬问赵若男。
“我亲自指挥。”帐篷里又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形容苍老,但是步伐沉稳,声音洪亮,脑门锃亮,中气十足。
这人一身中山装,没有穿军装,宋晓冬看见这个人,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怎么称呼?”宋晓冬看见这个人,紧张的居然有些磕巴,问赵若男。
“就叫我老李吧。大家伙,都是这么叫的。”不等赵若男回答,这老人主动回答道。
赵若男看见老人走出来,也赶忙让到一边,站在他身后。
“不敢不敢!”宋晓冬不敢怠慢。
“哎,我已经退下来了,不用任上哪些虚衔。”老李挥挥手。
“不敢。”宋晓冬还是不敢。
孙依依和楚仙灵对视一眼,好奇这人是谁。
“你叫我老李,我叫你小宋,就这么定了。”老李摆摆手,示意大家都跟进来。
“你们休息一会。”宋晓冬转过头来对楚仙灵孙依依说道。
宋晓冬就跟随老李、赵若男一起进到帐篷里。
老李和宋晓冬坐下来,赵若男来到黑板前,拿起教鞭,仿佛要给宋晓冬讲课一般。
“宋先生,罗布泊你了解么?”
宋晓冬想了一想,回答道:“沙漠咸水湖,已经干涸。”
“嗯。”赵若男点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对宋晓冬说道:“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材料看完。”
“好。”宋晓冬点点头。
老李看了一眼赵若男,也点点头,两个人就都走了出去,赵若男安排大家休息。
宋晓冬就开始阅读卷宗。
是从有文字记载开始的关于罗布泊的所有文字、图片资料。
罗布泊位于中国大西北,卫星遥感图像酷似人的耳朵,被称作死亡之海和地球之耳。
《山海经》中已经有对罗布泊的记载,称之为“幼泽”,此外,罗布泊还有盐泽、蒲昌海、牢兰海、罗布池等多种叫法。
罗布泊词源来自蒙古语,意为多水汇集之湖,整个区域海拔不足800米,接近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塔里木河、孔雀河、疏勒河等多条河流都汇集于此,一度是中国第二大咸水湖。
第一千九百八十一章会游走的湖泊
在公元330年以前,罗布泊湖水水量充沛,滋养着沙漠明珠楼兰古城,被称作丝绸之路咽喉,之后随着气候变迁和人类活动影响,上游注入的水流量越来越小,于1972年完全干涸。
1921年,塔里木河改道,罗布泊水流主要来自孔雀河,从湖北入湖,逐渐向东部膨胀,形成靴子形状的湖盆,1970年之后,塔里木河上游人类活动需水量增加,塔里木河长度萎缩,最终导致罗布泊完全干涸。
罗布泊地区气候干燥炎热,多发沙暴,昼夜温差大,地貌特征复杂,特有的雅丹地貌如同迷宫一般,风从沙丘之间穿过,响起阵阵哨声,如同百鬼夜哭,丧母子啼,让人闻风丧胆,心惊胆战。
罗布泊干涸之后,地貌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茂密的胡杨林全部枯死,沙漠迅速吞没了绿洲,沙漠绿洲被沙漠漫天风沙掩埋,寸草不生,从生命绿洲,变成死亡之海。
关于罗布泊的研究从未停止,关于罗布泊的各种神秘传说和地摊文学也是层出不穷。长期以来,研究人员都尝试弄清楚罗布泊神秘大耳朵形态的产生原因,但是研究意见从未统一。
遥感卫星的图像上,罗布泊大耳朵图像非常清晰,其中耳阔部分是罗布泊古代东湖西半部分为西湖覆盖,湖岸被切割和掩盖而形成的,雷达遥感与透视能够发现在西湖湖相沉积物之下的古湖岸线,说明古代罗布泊的湖岸轮廓一直在移动和变化,但是一直是封闭状态,不是耳朵形状。
另外雷达图像上还可以清晰的看见6个明暗相间的条纹,这些明岸条纹是湖面强烈收缩盐分析出结晶形成的,说明罗布泊经过了6次干-湿气候交替变化。
罗布泊以西孔雀河道南有一处楼兰古城遗址,早在《史记·大宛列传》中就有记载,西域小国,依盐泽建城郭,兵弱易去。
《汉书》有载:“地沙卤少田,国出玉,民畜牧逐水草,有驴马。”
汉代,楼兰地处匈奴和汉朝中间,左右逢源,为两大国家挟持处境悲惨,之后汉朝衰落,楼兰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回声之中。
宋晓冬看的资料比网上能够找到的资料要多很多,但是除了罗布泊水域的变化、风物志、神话传说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地方,罗布泊历来是各种神秘事件、地摊文学所钟爱的素材,很多事情一看就是捕风捉影胡编乱造,可是这份资料里,似乎不辨真假,连各种小说、传闻都一一整理出来。
宋晓冬看的头晕眼花。
让宋晓冬最感兴趣的,还是楼兰古国的神秘消失。
楼兰地方不大,但是战略地位很重要,是亚洲腹地的交通重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汉朝、匈奴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游牧民族都为争夺楼兰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孔雀河道下游的墓地出土的干尸告诉我们,在4000年前,甚至有一群原始欧洲游牧人来过楼兰,留下几具干尸之后神秘消失。
楼兰古国建国于公元176年,于公元630年神秘消失,有800多年的文明历史,是西域三十六强国之一,毗邻敦煌,汉代时长期在匈奴和汉朝之间斡旋,汉对匈奴和楼兰施行怀柔政策,汉昭帝时期,汉朝以保卫楼兰国王为借口派兵在楼兰境内驻扎,控制了楼兰全境,设都护、置军侯、屯田积谷,一度非常兴旺。
而后汉室衰微,东晋时期中原军阀割据连年混战,中原地区一度和楼兰失去了联系,直至唐代,唐朝和吐蕃多次于楼兰交战,唐诗边塞诗中,楼兰的名字也仍然出现。
但是之后,楼兰这个边陲重镇,逐渐消失在了历史中,直至1900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偶然因为一把铲子在沙漠中迷失方向误打误撞闯入了古城之中,楼兰古城遗址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楼兰古城遗址在风沙掩埋下保存完整,城郭巍然,人烟断绝,古城内建筑完好无损,仿佛一夜之间,整个国家就成了空城。
楼兰的消失和罗布泊有着直接关系。1878年,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对罗布泊的考察发现,中国古代地图上标注的罗布泊位置存在偏差,不在库鲁克塔山南部,而是在阿尔金山附近,而普尔热瓦尔斯基认定的罗布泊位置,如今也只是一片盐泽。
这说明罗布泊是一个会游走的湖泊。国内外研究人员都认同这个说法,因为罗布泊的水源河流经过沙漠,河水中有大量的泥沙,容易导致河床堵塞河流改道,就会在沙漠中地势低洼的地方重新形成新湖,原有的旧湖会干涸而被沙漠淹没。
楼兰古城傍水而建,上游河流改道之后,古城居民弃城而去,留下一座空城也很合理。
但问题是,沙漠中只有一座楼兰古城,其他地方现在还没有发现其他古城遗址。
也就是说,楼兰古城的居民,并没有机会在新湖旁重新建设起一座新湖,在罗布泊一带,也从来没有发现其他和楼兰类似的文明遗址。
任何一个文明的起源和衰落都是连续的,城市可以废弃,只要文明的火种还未断绝,就一定有机会在其他地方重新生根发芽,但是楼兰的文明,只局限于这一座古城,文字、建筑、墓葬文化,都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再次出现过。
也就是说,楼兰的文化,跟随楼兰这座古城,一起衰落了。
各种历史文献中对楼兰的情况也讳莫如深,一座西域边陲重镇的突然消失,并没有在任何朝代的历史文献中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一片沉默。
我国从1979年开始了对楼兰的考古考察,在孔雀河下游,发现了古墓群,和楼兰特殊的殡葬文化,墓穴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原木,摆放成放射状,如同太阳在空中放射的阳光,具体含义未知。
关于楼兰古国神秘消失原因的猜测也多如牛毛,各种阴谋论也乘机而入,比较有代表性的说法就有六七种。
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前线
最广为认同的是战争说,公元五世纪之后,北方游牧民族频繁入侵,导致楼兰古国衰弱,最后被遗弃。
驳斥这一说法的研究人员认为,楼兰古城遗址规模可观,说明楼兰古城灭绝之时,楼兰古国还非常强盛。
另一有竞争力的说法是环境破坏说,认为楼兰衰败和1972年罗布泊的干涸原因如出一辙,干旱缺水、人口激增、河流改道,居民遗弃古城。
不同意这一说法的研究人员认为,楼兰古城有800年历史,意味着有800年对抗土地沙漠化的经验,楼兰是世界上最早颁布环境保护法律的国家,楼兰因为环境破坏灭国,就像玩鹰的让鹰给啄了眼睛。
还有研究人员认为,楼兰消失和罗布泊的南北游移有关,斯文赫定的研究结果显示,罗布泊每1500年就会南北改道一次,3000年前有一只原始欧洲人种在楼兰地区生活,1500年前楼兰古国兴盛,符合罗布泊游移规律。
反对的研究人员表示,游牧民族逐水而居,罗布泊干涸之后,楼兰古国的居民应该会转移到其他有水的地方重新建设城市,但是至今而至,尚没有发现其他楼兰古国文明的传承遗址,楼兰古国成了空城,楼兰古国的居民也完全消失了。
此外,还有更离谱的瘟疫说、生物入侵说以及文化入侵说。
楼兰人的身世之谜更是扑朔迷离,楼兰人使用的文字被学术界称作“吐火罗语”,属于印欧语系,表明楼兰人是印欧古人种,另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种族主义研究人员称楼兰人是雅利安人,而我国研究人员从基因学、器物学等多个领域学科寻找证据,得出结论,楼兰人更接近古阿富汗人。
这一研究结论也使得楼兰古国消失的生物入侵学说显得更加可信,来自两河流域的古阿富汗人迁徙到罗布泊湖畔定居,结果跟随人类脚步而来的蝼蛄在楼兰地区没有天敌,破坏了生态环境,最后导致楼兰的消失。
从楼兰出土的完整的女尸鼻梁挺直头发浅色,带有明显的高加索人种特征,汉代楼兰地区的居民人种成分更加复杂,高加索人、蒙古人和汉人都聚集到这一片沙漠绿洲中生存,直至公元630年,楼兰古城突然变成了死城,城市中建筑完好无损却人去城空。
公元630年发生了什么呢?
公元630年是唐贞观三年,太宗皇帝听从张公瑾建议,派军征突厥,李靖、张公瑾、李绩统兵十万,分道取之,李绩胜突厥于白道,李靖破颉利可汗于阴山。
东突厥败亡,各个游牧部落均归顺唐朝,奉太宗皇帝为天可汗,突厥彻底失去了漠南的统治。
宋晓冬开始快速回忆自己在龙门秘库中查阅到的文献,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历史文献记载写的这样简单。
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是各个层次领域实力的比拼,不仅是武力,还包括谋略、文化、历史,以及玄学。
可能,楼兰古城人烟断绝,和两国的术士斗法有关。
玄奘《大唐西域记》记载罗布泊地区“经途险阻,寒风惨烈,多暴龙,暴风奋发,飞沙雨石。”
在此之前,罗布泊和楼兰,明明是沙漠中的生命绿洲。
《大唐西域记》对罗布泊和沙漠地区描写中有大量鬼神之说,绝不是偶然,玄奘法师虽然是一名佛学大才,同时也是一名严谨的学术研究人员,这样的写法,必然有他的用意。
看了一上午的文献,宋晓冬看的头昏脑涨,就走出帐篷来四下打量。
营地里有十多顶帐篷,营地位置在三面沙丘中间的背风处,营地外停着许多辆没有车牌子的军吉普,营地内有很多没有牌子的箱子。
帐篷上没有标志,只有宋晓冬自己刚才看资料的帐篷顶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国家水文地质研究院”。
宋晓冬看了一眼这个牌子,又看了看营地周围明显是装着枪的箱子,一声冷笑,心里想着:“真有意思,水文地质研究院什么时候开始,需要配枪工作了。”
正午太阳暴晒,地面黄色的沙子也从地面向上辐射热量,沙漠中没有一丝风,一切都在试图榨干宋晓冬身上的每一滴水分。
地面上到处都是软绵绵的沙子,放眼望去,这一带没有灌木,没有阴影,远处的空气受热膨胀,遥远的地平线在空气中如同水面的倒影一般不断跳动摇晃。
整个营地都没有多少人。
宋晓冬围绕着营地慢慢地转了一圈,沙土中一步一个脚印,一脚下去鞋面都被沙子掩盖住,走起路来踉踉跄跄。
一个年轻的小战士看见了宋晓冬,走过来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你们赵将军请来的,我找赵将军。”宋晓冬回答。
“赵将军不在。”小战士回答。
“那我找老李。”宋晓冬又说。
“跟我来。”
小战士打头,带着宋晓冬来到营地中间的一顶帐篷,宋晓冬打开帐篷门走进来,看见老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面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哦!你来了!”老李放下手里的资料对宋晓冬说道。
“是。”宋晓冬连连点头。
“坐。”
“好。”
宋晓冬乖巧地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看怎么样了?”老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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