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蒋庆云一起挨打的男人岁数不大,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模样,这家伙身材瘦瘦的,却是挺悍勇,以一敌二居然还很是支持了一阵。
最后还是一个大脑袋、瘦高的红星队员没命地给了他裆部一脚,人才躺在了地上,不住哀嚎着、翻滚着。
这丫挺阴的啊,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裤裆哀嚎的男人,陈太忠又瞥了一眼瘦高的踢人者,后来他才知道,这家伙就是谭玉鑫。
谭玉鑫打后卫的,下脚从来都是特别狠,曾经有两个对手被他踢折了腿,在甲级联赛都小有名气,人称“断子绝孙脚”,不过,后来就收敛多了。
尤其是他开始赌球之后,下脚就越发地温柔了,为此,《素波晚报》还专门发表过一篇文章,称其为“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成了赌球圈内的一大笑料。
这边在打架,跟蒋庆云他们同行的女人却是已经摸出了手机,拨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报警还是在喊人。
红星队蓝劲龄一行人却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按说两个人已经被打倒,那就该离开现场了,可是他们还在不住地蹂躏着这两个男人,打脸的打脸,踹人的踹人。
没意思了,不好玩了,陈太忠看得无聊,正要转身离开,却不防从楼梯口处猛地涌出十几条汉子,虽是年龄参差不齐,却是看起来都有些莽撞劲儿的。
这十几个人冲过去,围住红星队四个人就噼里啪啦地动起手来,陈太忠看得登时就眼直了,这是哪个部队的?蒋庆云在素波有这么大的势力?
他正看热闹看得高兴,却见王浩波从楼梯处走了过来,“哈,太忠,你怎么在这儿啊?”
陈太忠冲着大厅嘴一努,“我本来想进去呢,看见这帮家伙打架,就站在这里看看热闹,呵呵。”
王浩波向大厅里扫了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没劲,水电建总的一帮家伙,刚才听说,有人打了彭重山的秘书小梁,这是给他报仇来了。”
水电建总,就是“天南省水利电力建筑工程总公司”的简称,彭重山目前是副厅了,不过他却是从水电建总起家的,对水电建总的影响力延绵至今。
“原来是搞工程的啊,怪不得这么能打,也这么齐心呢,”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在琢磨,那个年轻男人是彭重山的秘书呢,还是那个少妇是他的秘书?
他这个疑团,在一分钟后就得到了答案。
红星队队员在猝不及防下,遭到十几个人的围攻,很快就不支倒地,陈太忠甚至注意到了,水电建总这帮人打架,十分有章法,冲锋的负责冲锋,包围的负责包围,还有三个人在外面站着,死活不出手,却又是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
看着三人的卡位,陈太忠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三位是等着捡漏的,万一包围圈里冲出了人,他们也能及时地将其堵截回去——这种仗势,他在仙界遇过不少次,不过每次被包围的,都是他陈某人而已。
可是,水电建总是施工单位啊,一时间,他有点想不通,你们既不是军队又不是混混,怎么看起来是很擅长打群架的样子?
被痛殴的红星队队员们,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发出了撕心裂肺一般地嚎叫,“我们是红星队的,你们敢动手打人?”“我艹,有本事你打死老子,要不然老子曰你全家……”
在素波,红星队的大名,那可真不是盖的,这么几声喊过之后,围殴者下手的频率,登时降低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被踢了裆部的年轻人扶了一张椅子,艰难地站了起来,眉眼扭曲着,咬牙切齿憋着气大喊一声,“他们是红星队的,我还是国家队的呢,联赛期间,红星队集训完,就不许外出的!”
他的话音才落,一帮人下手的拳脚密度呈爆炸姓一般的速度暴涨,显然,这家伙才是彭重山的秘书小梁。
王浩波看了两眼,倒是很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呀,还有蒋庆云?”
“这家伙跟我不对劲儿,”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是你介绍给我的,王书记,不是我不卖你面子,实在是这家伙在凤凰,折腾得太厉害了,搞得我们段市长、景秘书长都受不了啦。”
“哈,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王浩波笑着摇摇头,“我帮你们俩引见,也只是偶然撞上了那家伙,呵呵,倒是他做事离谱的话,这帐你不能算到我头上。”
他自是不能说,自己跟蒋庆云的关系也越走越淡,上次帮忙牵线,不过是想借此跟陈某人走得近一点就是了。
两人说话间,就看到蓝劲龄被人高高举起,又重重地摔到地上,那家伙捂着屁股尖叫了起来,原来却是一块盘子的碎瓷片狠狠地扎到了他的谷道上,足有诚仁手掌那么大的一块,不多时,鲜血汩汩而出。
“走吧,彭厅来了,”王浩波远远地一指一帮人,带头的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头发却是花白的,走动间很有一点威猛的味道。
“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儿再看两眼,”陈太忠想再看看热闹,打架的两边,都是他不待见的主儿,甚至他对彭重山的观感,也受到了王浩波的影响,心里颇有点小看法。
“有什么好看的?走吧,”王浩波使劲儿拽他,“彭重山都来了,这架就打成这样了,红星队的名头那么大,小梁这次报了眼前仇,也就这么了啦。”
陈太忠吃不过他这么生拉硬拽,最终还是跟着转身走了,“王书记,我怎么感觉你对彭重山挺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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