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年轻人左一句跟“老板是朋友”,右一句“要有交待”的,段天涯冷哼一声。“你跟杜长岭什么关系?”
“哦,以前那个老板?”年轻人不动声色地回答,“这摊子我朋友接了一个多月了,换人了。”
“不是熟人啊,”陈太忠哼一声,心里最后那点顾忌也没了,抬腿就向外面走去,“时间不早了,该回家睡觉了。”
“你站住!”年轻人伸手就去拽他的胳膊,力道倒是不大,“你最先动手的,不许走!”
陈太忠身边没美女陪着,人长得也年轻,这位显然就小看了他,不过总算还好,陈某人身材高大,刚才出手又狠,英俊年轻人也不敢下大力去拽——谁也不愿意吃眼前亏不是?
“啧,你再动手,小心伤着自个儿啊,”陈太忠火了,眼睛一瞪,甩开了他的手,“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太忠,抽他,”高云风一看乐了,类似的话,当年陈太忠跟他也讲过,不过眼下,他可是跟陈主任是一边的了,“真是不知道死活。”
同大多数人抱怨的一样,警察总是姗姗来迟的,不过这次,警察们来得还算及时,四个警察在陈某人即将发飙的时候,走了进来。
“小张,谁在闹事啊?”一个老点的警察走了先发问了,显然,他是认识英俊年轻人的,一边说着,他一边四下看看,咋着舌头,“啧啧,动静挺大的嘛。”
“就是他们,”年轻人不耐烦地一指陈太忠,“这个最先动手的,那个……那个叫了一帮人来,现在跑路了。”
“滚一边儿去,”陈太忠还真的火了,抬手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指打开了,“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
姓张的年轻人可是没想到,警察来了,这家伙反倒是越发地嚣张起来了,不过,既然不用担心拿棒子的那群年轻人,来的警察又是熟人,他倒也不怎么害怕。
“刘所,这事儿……”
“等等,”那刘所长抬手就制止了他的话,上下打量陈太忠两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小子,火气挺大的嘛。”
“小子你说谁呢?”陈太忠脸一沉,双手抱拳,捏得指关节吧吧地乱响,“信不信我抽得你满地找牙?”
那刘所长登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愕然地发问了,“你,你在跟我说话?”
“行了太忠,”那帕里一拍陈太忠的肩膀,及时制止了他的暴走,又一抬手,从兜里摸出一个证件晃一下,“省政斧办公厅的,来,你的警官证我看看!”
刘所长登时就傻眼了,省政斧办公厅?怎么小张会撞上如此的大板?他正要向那帕里索要证件,仔细查看一下,却不防身边有个警察拿胳膊肘顶他一下。
“刘头儿,”那警察冲着高云风的方向努努嘴,那意思很明显,你看那个清纯的女孩儿不眼熟吗?
刘所长一眼就看到了,心说坏了,这帮人看来,还真的是省政斧的!
意识到对方不是假冒的,他这警官证,就不想往外交了,不管怎么说,他刚才跟张定坤表示出了相当程度的亲热,这就算是授人以柄了。
对方拿了自己的证件,显然可以借此收拾一下自己——警察执法,原本就是该公正公开公平的不是?
“小张?”念及此处,刘所长斜眼瞟一眼英俊年轻人,心说你这是搞什么飞机啊?我可是为你来的啊。
“哦,省政斧的,”年轻人伸手出来,想跟那帕里握握手,谁想对方根本不搭理他,说不得讪讪地缩手回去,干笑一声,“那个……我是张有友的儿子,没准您认识呢。”
“农牧厅的张有友?”那帕里讶然地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省直机关的正副职,他怎么可能有不知道的?“我说,你老子知道你搞这歪门邪道的吗?”
“我搞什么歪门邪道的啦?”张定坤一听这话,有点不舒服了,你都知道我爸是副厅长了,说话多少客气点好不好?真以为省政斧那张虎皮能吓坏很多人吗?
“原来是张厅长的公子啊,”高云风听得就是一声大叫,脸上也是惊恐万分的样子,“农牧厅副厅长,真是吓死人了,大家赶紧跑吧。”
话是这么说,他本人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意思很明显:你报出老头子的名号,是觉得自己不含糊吗?
张定坤的脸,刷地就拉下来了,狂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扫人面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他更清楚,一听说老爹的名字,就能报出来历的,并不算多,而看出来历还敢如此耻笑的,就更少了。
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把脸拉下来,心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看起来后台比我还硬?
农牧厅在天南省,是个不折不扣的弱势厅局,天南省算不上农业大省,跟牧业更是不搭边,不过这个张有友却是罕见的强势常务副厅,影响力几可于厅长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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