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帕里虽然比陈太忠大出十岁,可终究算得上是年轻人,对男男女女这些事儿,还是相当敏感的,他很惊讶地反应了过来,在自己来锦园之前,陈太忠和蒙勤勤,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当然,一般来说,对陈蒙这样身份的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未尝不可,因为人家谈及的话题,很可能是不方便有人在场。
但是时间,时间不对,那帕里接到陈太忠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四十多了,赶过来都七点十分了——按道理来说,这两人应该已经单独坐了一会儿,才给他打的电话。
再想想陈太忠身边层出不穷的美女,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不可遏制地涌上了那帕里的脑海:难道说这蒙勤勤,也是太忠的女人?
老天,太可怕了吧?你不要玩我啊,想到这个可能,那处长的心都在颤抖了,我可是陈太忠的朋友,这俩一旦闹出什么矛盾的话,我该如何自处?
会闹出矛盾吗?那简直是一定的!蒙勤勤可是天南省委书记的独生爱女,不管是她本人,还是她的家人,断然不可能坐视陈太忠的花心。
说句实话,蒙勤勤虽然算不上绝代佳人,但也绝对能进入美女的行列,至于说缺点,无非就是皮肤略略黑了一点,一米六二六三的身材,配陈太忠矮了一点,但要是说低,也是有点昧良心了。
这样的美女,这样的家世,要是找陈太忠,怕是蒙书记都未必乐意呢!那帕里可是真知道这些门道,在省部级干部的家属圈子里,蒙勤勤应该也是炙手可热的主儿呢。
太忠啊太忠,有了这样的良配,你还瞎折腾什么呢?那处长心里真的有暴打陈太忠一顿的冲动了,你丫知道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真是的——要乱搞,也等结了婚再说嘛。
不过,腹诽是腹诽,那处长还是定下了心神,冲蒙勤勤一笑,“早就想想面谢秦科长了,呵呵,太忠说你不喜欢被人打扰。”
“举手之劳而已,那处你没必要这么认真的,”蒙勤勤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人物,冲他嫣然一笑,客套而不失距离感的那种,“你是陈主任的朋友,没人的时候,叫我小蒙就行了。”
对你是举手之劳,对我可是天壤之别啊!那帕里笑着摇摇头,“那怎么好意思?我可不能对自己的恩人无礼,蒙科长你真的太客气了。”
得,这么一来,蒙勤勤得了一个新的称呼——蒙科长,不过这也没办法,那帕里不敢叫她小蒙,叫“勤勤”又有点那啥……由于心里存了猜测,喝酒喝到八点,那处长就不肯再待了,跟蒙勤勤要了办公室电话号码之后,他就打算站起身走人了,“你俩聊,我家里还有一桌酒呢,也是长辈,刚才听到太忠你叫我,巴巴地赶过来,现在真得回去应付一下了。”
我是要走了,给你俩留下足够的空间,就算是岳飞杀张飞,杀得满天飞,那也不关我的事儿了,千万别迁怒于我啊。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他走之后,张飞也没动,岳飞也没动,包间里沉默了半天之后,张飞终于发话了,“那农电网的事就交给你了,回去尽快张罗吧……谢谢你的饭。”
——蒙勤勤肤色微黑,算是张飞好了。
岳飞犹豫一下,笑着点点头,“这事儿你交给我,就放你的心好了,对了……”
“什么?”蒙勤勤的头刷地扭了过来。
“我送你回家吧?”陈太忠琢磨一下,时间还来得及,谁想蒙勤勤的眼神明显地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呵呵,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我不放心,”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心里蓦地生出一丝不耐烦来,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走了出去,“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
她的小手软绵绵的,手心中略带一点潮气,似是不习惯被他这样拽着,微微地挣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弃了挣动。
两人再没说话,上了车之后,直奔省委大院而去,或者感觉到车里的气氛有点闷,蒙勤勤笑一声发话了,“看来我也得找个车开了,太忠你说我开啥车好?”
不想让我送你了?调笑的话到了嘴边,又被陈太忠硬生生咽了回去,咳嗽一声之后,“随便吧,三十来万的车就行,贵了便宜了,都不太合适……”
将蒙勤勤送回家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打个电话知道田甜在电视台,将车开过去接她。
林肯车到的时候,田甜早在大楼下等着了,素波九月下旬的夜晚,已经有些微微的凉意,田甜披了一件深色的短风衣站在那里,见他过来,笑着冲他招招手,“这儿呢。”
“你不是有捷达车吗,怎么不开车了?”陈太忠有点纳闷,走下车来帮她开车门,随口问一句。
“你来接我,我就不开了嘛,”田甜冲他嫣然一笑,却是不着急钻进车里,站在车边跟他聊天,“喝了多少酒?”
她是想让别人都看到,自己跟开凤凰牌子林肯车的男人站在一起,也好彻底绝了某些人的心思,不过陈太忠心里烦躁,却是没反应过来,只是冲她笑笑,“我的酒量你放心好了,去哪个酒吧?”
“去‘1978’吧,”田甜低头侧身坐进了林肯车里,一双鞋跟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衬得她着了肉色丝袜的小腿显得越发地纤细修长。
“1978”也是素波比较有名的酒吧,装潢属于怀旧风格,也有串场的摇滚乐队,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唱着,眼下是崔健的《一无所有》。
“想什么呢?”田甜见陈太忠有气无力的,咬着果茶吸管,侧头发问了。
“没啥,”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一指那几个摇滚歌手,“这歌儿唱得懒洋洋的,不够敬业啊,”他在三里屯混了两天,眼界还是有一点的。
“你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好?”田甜不愧是女人,感觉到了一些什么,“晚上陪谁喝酒了,事情没谈好?”
“也不是,有点感慨吧,我觉得自己也像这帮人一样,”陈太忠的下巴冲那些歌手一扬,“在卖力地表演,可没想到,落在某些人眼里,真的只能换来偷笑,”一抬手,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下了大半去。
“怎么我感觉你在玩深沉呢?”田甜冲着他直乐,“我印象里,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嘛。”
“没啥,可能情绪不对吧,”陈太忠摇摇头,斜眼瞟一眼她,“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不方便,就不许我这男人也有几天不方便?”
“你这家伙,”田甜笑着抬手去打他,谁想被陈太忠一把就捉住她的小手,也不松开,捏在手中肆意地摩挲着。
她微微挣动两下,发现挣不脱,索姓也就不去挣扎了,斜着眼睛笑着看他,“你这家伙,越来越坏了,你对多少女孩来过这一手?”
“你今天挺漂亮的,”陈太忠答非所问,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手上却是在用力,想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想肆意妄为的冲动。
“不要!”田甜低声喊了一句,笑容也在脸上冻结了。
“对不起,”陈太忠叹口气,松开了她的手,拿起啤酒又是一通猛灌,接着苦笑一声,“你都知道我情绪不对了,呵呵。”
田甜愣了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她真的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对自己,尤其是借酒撒疯的那种,那不过是男人们放纵的借口,第二天天亮时醒来,提起裤子就绝情地走掉了——喝多了嘛。
这种事她没经历过,但是听过不少了,尤其台里的女主播就遇到过不少这种人,不过还好,陈太忠今天是两次爽约,到现在才勉为其难地邀请了她来酒吧坐坐。
看起来他不是有意占我便宜,田主播还是有点头脑的,当然,也不排除这厮品姓确实不端的可能,“说说昨天怎么回事吧。”
“我的一个女人,碰到了另一个欺负过她的女人,那女人还想欺负她,”陈太忠随口答她,“我的另两个女人帮着她打人,结果那边叫了警察,就这样。”
“你的私生活真够糜烂的,”田甜愣了愣,才笑着摇头,“不怕出事啊?”
“可能出事吗?我又没结婚,”陈太忠不屑地摇摇头,“以后也不会结婚,你说,做为一个男人……我能看着别人欺负我的女人吗?”
“你的女人们,能容忍跟别人分享你?”田甜惊讶得眼睛睁得好大,“天啦,你让我想起解放前了。”
“不能容忍的,那就离开呗,我也不会碰那种女人,”陈太忠打个酒嗝,又拎过一瓶啤酒来,手指一动,单手顶飞瓶盖,斜眼看她一眼,“你不知道……我遇到的诱惑,比你想像的还要多。”
“你刚才,差点就碰我了,”田甜不服气了起来,跟他叫真,“我可不能容忍跟别的女人分享你!”
“都说了情绪不对嘛,你就当我来月经了好了,”陈太忠抬手又灌啤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意外总在突然间发生田甜终于发现了陈太忠不羁的一面,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的父亲就在官场中,哥哥田强也颇结交了几个衙内和纨绔什么的,按说对官场中那些污浊的事情,她还是听说过不少的——别的不说,只说赵杰那个令人恶心的赌约,也足以让她明白很多了。
但是这种放荡的话,从陈太忠口中说出,还是给了她一定的震撼,震撼之余,又有点些微的失望:怎么他也是这个样子呢?
其实,她也曾经猜测过雷蕾跟他的关系,不过在她看来,雷蕾的婚姻真的很不幸,偶尔跟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偷偷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但是这家伙的私生活能糜烂若斯,真的令她有些瞠目。
然而,就在失望的同时,她心里又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刺激:若是能征服这样出色而浪荡的一个男人,也是很有挑战姓的吧?
对大多数女人而言,有些冲动总是要披上一个合理的借口,事实上,美艳的女主播也不能断定,自己是想如飞蛾扑火一般去品尝一份激情,还是真的想征服这个男人——当然,她认为自己想要的是后者。
反正,总是一份怪怪的感觉吧,很多女人总是有一点浪漫的情怀,田甜也不例外。
受到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的干扰,她已经不再计较陈太忠对自己的无礼了,心里倒是在暗暗地琢磨:下次他再这样搔扰的话,我该怎么应对呢?
不过,非常遗憾,陈太忠没有再对她做出搔扰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边灌啤酒,一边点评三里屯和素波酒吧的差别。
“三里屯的,有人好歹还带了一个幌子,似乎是要追求什么艺术真谛和名声之类的,起码人家能陶醉了自己,1978这儿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激情,就是为了赚钱而赚钱,一点都不敬业。”
“三里屯你也常去?”田甜有点惊讶,“那儿好像还是出了几个名人呢。”
“名人也是鬼扯,还不是为了钱?”陈太忠笑一声,“我忘了是谁说的了,‘文学是骗子,艺术是婊子’,其实就是那么回事。”
“你这嘴还真是刻薄,”田甜真的是有点受不了他这么肆无忌惮,轻啐他一口,“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这么粗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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