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一定要放出去?刘海芳听得心里就是一叹:这是还嫌我出丑出得不够?
她心里在纠结,陈太忠挂了电话,将手机递还过来,嘴里淡淡地发话,“抓人只是手段,重要的是目的,北崇现在急需发电机。”
“您指示得很对,”刘海芳笑着点点头,她一听是这个意思,心里登时轻松了起来,为了掩饰这份轻松,她又叹口气,“唉,真是恨不得把人连夜抓回来。”
“你以为我不想啊?”陈太忠轻声嘟囔一句,把人抓起来是最解气了,但他的目的是施加压力,不能太简单粗暴了。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宾馆的送餐车到了,今天陈区长屋里十好几个人,饭菜也送得不少,趁着摆放饭菜的时候,马媛媛走过来请示一句,“要给那些女孩儿们准备晚饭吗?”
“不用了,一中有食堂,”陈太忠摇摇头,“派两个厨师过去就行,做得好一点,她们吃饭也晚,大概得八点了……啧,对了,还得给邓伯松打个电话。”
林业局的卡子那儿,前两天又查获了两条娃娃鱼,小的那条不到一斤,直接放生了,大的娃娃鱼有三斤多,就只剩一口气了,局里自然要将其人道毁灭。
毁灭了之后,就是局里的福利了,邓局长早邀请陈区长去吃一顿,他想到女孩们挺辛苦,今天答应了请她们吃娃娃鱼,总不能失言。
事实上,娃娃鱼在北崇也是很少见的,也就是林业局有职务之便,才能时不时地弄到一两条,陈区长在饭后,亲自将娃娃鱼送过去,多少也是有点炫耀的意思。
不过到了一中食堂,他就傻眼了,食堂周围人山人海的,足有两三百号人。
合着是因为停电,教师们在家里也没事,听说食堂装了空调,又有发电机,就过来乘凉,顺便看一看小姑娘们排舞。
经过一天的彩排,女孩儿们多少也配合得相对熟练了,并不怕外人观看,但是食堂就这么大,人挤得多了,不但不太周转得开,室内温度也急剧上升。
幸好一中的校长出面,在食堂外摆了台电视,又扯了一个碘钨灯出来,这么一来,老师和家属们也有消遣的地方了,有人看电视,又有人蹲在不远处打扑克。
陈太忠一来,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别人看到这里闹哄哄的挺有意思,陈区长心里却是暗叹:看这缺电缺成什么样儿了。
他走进食堂一看,还好,里面围观的也就三、四十号人,而小姑娘们刚刚跳完一曲,正站在那里,见到他进来,女孩儿们的眼睛登时就盯到了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上了。
陈太忠也没理会她们,走进厨房把娃娃鱼交给厨师,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女孩儿姓急地发问了,“陈区长,你拿的是娃娃鱼?”
“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陈区长笑一笑,却也没正面回答,旁边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一点,有些事情虽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影响。
但是小姑娘们不理解他的想法,下一刻,一个女孩儿就端着dv往厨房走,陈太忠一看,禁不住问一句,“我说……你干什么去?”
“去拍一下啊,”女孩儿晃一晃手里的dv,得意地回答,“这么好玩事情,一定要拍下来,做个纪念。”
“我说,不带这么坑区长的,”陈区长很无奈地一摊双手,然后拿眼去看时彩,这个东西偷偷摸摸地吃就算了,在北崇也不怎么怕人说,但是你要拍下来带到首都,这可就不太好了,“时老师你看。”
“不要拍了,”马小雅抢先表态,她是女孩儿们的金主,出声喝止很正常,“这是保护动物,再过两年,北崇人工养殖的娃娃鱼出来,随便你们拍。”
女孩儿嘟囔一下嘴,悻悻地走了回来,心说下午你浪成那样,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知道摆老板架子了——有钱还真是气粗啊。
“好了,东西送到,我也该走了,”陈太忠本有心陪着女孩儿们一起坐一坐,眼见这京城来的人里也有生瓜蛋子,一时间就没了兴趣,“你们继续。”
“一起吃点吧?”时老师笑着邀请,“今天的效果不错,明后两天不会太赶时间。”
“不了,”陈区长摇摇头,“区里的事太多……不过明天的电力也不好说,所以最好早点睡,明天能趁着凉快的时候,多练一会儿。”
“没空调的话,这时候也不好睡,”时老师苦笑着回答,“三四点钟才能凉快一点,这里有发电机,我们先练着吧。”
“这个倒是,”陈区长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暗叹一声,哥们儿真的不想白昼宣银了啊——发电机的问题,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第二天一上班,年轻的区长就打电话给朱奋起,问抓捕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朱局长托了两个朋友来查此事,昨天晚上去按图索骥地抓人,结果分公司的经理很警醒,直接跳墙跑了,警察只得将三四个雇员抓回了分局,“……刚跟他通完话,他说咱北崇不去领人的话,关够二十四小时,就只能放人了。”
“找两个同志去领人,涉嫌诈骗,可以带回来问一下,”陈太忠压了电话,想一想之后,他才待拿起电话拨号,门被推开,刘海芳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区长,欣鑫的分公司经理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用的还是朝田的公话,说得很难听,什么北崇政斧以权代法滥用私刑,还说他侥幸逃脱,一定要向媒体揭发。”
她这话有点不实,事实上,那位说了这些不假,但同时要求她去做工作——我们公司确实发生动荡了,刘区长您对我们公司一向很支持,这次真的麻烦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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