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毛毛想搭上康晓安的线儿,康总也愿意结识这样的人物,他对这个行业早有所耳闻——他叔叔以前就常来首都打麻将。
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执掌过一方的局面,在省政斧里也夹着尾巴做人,不敢胡折腾,跟类似的人接触得不太多,眼下有这个机会,而且是先结识了南宫的老板孙淑英,他自是不会放弃结识各路好汉的机会。
麻将确实不算大,规则也简单易懂,五万一把,点炮的出钱,摸了的话一人五万,庄家自摸就是一人十万。
康总这一桌,有个苏总是很不含糊的,一直在赢钱,被叫做胡市长和高主任的,一直在输钱,康晓安无欲则刚,打了一个来小时,居然赚了五十万。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胡市长和高主任,就是想着法儿点炮呢,只不过有时候没点了苏总,点了康总,他就照胡不误。
可是有意无意的,他也不顾忌苏总的胡牌,该放就放,大家都是牌坛老手,玩了一阵之后,心里就都有数了。
约莫十二点左右,他觉得自己玩得差不多了,该休息了——明天还有事的嘛,就问一声有没有人接手,苏总就说了,这时候你散摊子,算怎么回事?
别说,还真有人接手,过了十来分钟,外面走进一个美艳的女人来,笑眯眯地发话,“我摊子散了,听说谁要下?”
“康总要下,”苏总笑眯眯地冲康晓安一努嘴,“他把你的宝马车撞了,下也是应该的……是吧,康总?”
“苏总,我是被人撞的,”康晓安笑着答一句,然后就站起身来,“车是你的啊?我今天赢了四五十个,算赔你的了……请问你贵姓?”
“叫我小马好了,”马小雅笑一笑,也不就坐,“原来是太忠的朋友,一辆车值几个钱……那你玩吧,我看一看就行了。”
“你玩你玩,”康晓安笑着摇头,“那我钓你的鱼,输了算我的,赢了算我给马总的修车钱。”
“马总,你这朋友很仗义,”苏文馨笑着白她一眼,“也很英俊……年少有为。”
在苏总的眼里,康晓安已经不是那种初级客户了,是值得兜搭的。
在南宫毛毛这里玩的,大部分都是属于初级客户,于总、苏总之类的,就只挣该挣的钱,介绍一下买卖,而不会去跟项目。
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别人结识了该结识的人,项目跑到了,钱要到了,这个业务就完了,再拿以前的交情去找人——人家肯认吗?好歹是陪着打了那么多场麻将,尽心了。
而且做他们这一行的,还有一个最大的忌讳,不能跟客户联系得紧了——你能吃了这碗饭,是领导对你的信任,你跟客户联系得紧了……这是打算干啥呢?
所以苏总就兜搭一下康晓安,人家手里随便漏一点,也够她享受几年了。
“苏姐您这笑话我了,”马小雅笑着回答,谨记着“不翘尾巴”的原则,人就已经坐下来了,“谢谢康总了,早点休息,开车嘛,有个磕碰难免的。”
“也不是很瞌睡,钓会儿鱼吧,”康晓安笑着回答,。这时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他好像在北崇见过——十有**是陈太忠的情儿。
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嫉妒的心思了,只有羡慕的份儿,太忠果然大能啊,随便一个女人,都是在首都有宝马车,吃消息饭的。
他在马小雅身后站了两个小时,又进账八十万——果然不愧是陈太忠看重的人,嘴上说得好听,可能给苏总点炮的牌,小马毫不犹豫就扣下了,不放。
所谓钓鱼就是押宝,赔了就是跟着赔,赚了就是跟着赚,打酱油就是一起打酱油。
有那过分的,五万的麻将,就钓五十万的鱼,不过那样有点喧宾夺主,而且旁人愿意吃这鱼的,才算接受押宝,不愿意接受的,那就不吃了——你赢了我不挣你的,输了我不赔你。
南宫这里玩得很规矩,没有那些恶形恶相的主儿,一般都是本本分分一比一地钓鱼,大家主要是玩个开心。
而康晓安只钓马小雅这一方,也是一种变通的支持,俩小时下来,他赢了八十万,那就是马总也赢了八十万。
这个钱他要给马总,马总根本不可能要,推来推去,马总象征姓地收了二十万,康总借口说要休息,离开了棋牌室。
“这帮人真是厉害,”小跟班由衷地感叹。
“他们最终,还是要看咱的脸色,真厉害的……是前面离开的那帮人,”康晓安轻喟一声,“在首都,都敢先下手再问来路,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吗?”
殊不知,他也是高看了韦明河,韦处长往曰也不会嚣张成这样,主要是身边跟着陈太忠,不会吃了眼前亏,真要招惹上厉害的主儿,也就是孙淑英的那个思路——小辈人的纠纷,小辈人来解决,真是大人出面欺负人,当韦处长家里没大人?
“这个倒是,”小跟班呆呆地点点头,“陈区长神通广大,明天的借钱,估计问题不大。”
问题可能不大,但是我也欠了天大的人情,不知道是划得来划不来,康晓安心里轻叹,脸上却不露神色,“睡吧。”
两人才要休息,外面有人敲门,看一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小跟班先发问了,“谁呀?”
“分局的,了解一下刚才的交通事故,”外面有人闷声闷气地回答。
“睡了,明天再来,”小跟班毫不客气地回答,又看一眼领导,“头儿,是这样吧?”
“有陈太忠,你担心个什么,”康晓安不以为意地回答。
第二天上午十点,康总来到了普林斯公司的总部……据说肯尼迪小姐要回国过圣诞了,今天就是今年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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