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祥在笑,陈太忠也在笑,今天的收获还真是大了,不但张馨的进步上了保险,顺便连吴言的进步都解决了。
小白下一步的发展,一直很令他头疼,他的女人中,混迹在体制内的不少,但是只有吴言,对官场的升迁,带着一种近乎于病态的执着。
陈太忠可以确定,如果他归隐,谁会跟着一道归隐,那不好说,但是毫无疑问,绝对不会跟着他退隐的人里,白市长排第一——她不可能舍得放弃手中的权力。
也就是说,他想归隐,小白也是他绕不过的一道坎,安置不好她,他怎么甩手走人?
别看他在她面前吹嘘得响,但是不采用非正常手段,如何才能扶小白到正厅,这还真是令他为难,而黄二伯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这真是两全其美的事,吴言上了正厅,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就算有了交代,而且将来有什么小事的话,也可以让吴厅长出面协调只冲老黄能主动提出来这个,陈太忠就下定决心了,哥们儿也绝对不给你掉链子——你帮不到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诚意了。
当然,这个好消息,他是一定要跟小白分享的,于是拨个电话过去,“白市长……忙不忙?”
“你打错电话了,再搔扰,我会报警,”吴言毫不客气地压了电话。
不至于这样吧?陈太忠登时傻眼,他也知道,吴言其实挺不喜欢他叫她小白,但是……哥们儿是要向你报喜的嘛。
看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十分了,如无意外的话,小白应该是在家的,他是实在有点不高兴了,算了……你要是这样,我也就不跟你多说了。
“行了太忠,该休息了,”董飞燕见他发愣,就出声招呼一句,“等你回了北崇,想怎么喝啤酒不行?”
“也是,”陈太忠点点头,拎着了起来,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两声轻响,有短信进来了。
陈区长一向不在意短信的,在他看来,有要紧事就该打电话,发短信过来,就是没什么要紧事,那么……看它做什么?
不过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却发现是钟韵秋发来的,“领导手机不方便,你若有事,打这个号。”
这是谁找事?陈太忠二话不说,拎着手机就拨了回去,“怎么就不方便了?”
“别提了,项大通出事了,”吴言在电话那边叹口气,“有人实名举报他受贿,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项大通是前横山区区长,说起来也算陈太忠的老领导,当时吴言是区委书记,后来项区长去了文庙区任区长,又升任文庙区党委书记,吴书记还一肩挑了一段时间。
文庙区是凤凰的老城区,相较清湖是商业区,那里更偏重文化,像横山区之类,只能说是新兴商业区,其底蕴不足,因为甯家工业园和碧涛化工在此,更可以说是高科技产业区。
至于凤凰科委所在的湖西区,传统上的定义,那是工业老区。
项大通坐到了文庙书记的位置上,下一步基本就可以惦记副市长了,不成想遭举报之后被双规,不过陈太忠的阵营里没人在意此人,他就没收到消息。
项书记的级别太高,市纪检委有点不够格,省里派人下来查了——一来二去的,就查到了他在横山时的事情,做为他曾经的搭子,吴言不幸躺枪。
这种躺枪实在是防不胜防,比如说横山的区委区政斧宿舍,就是吴书记建议的,委托区政斧去艹办,而义井街道办的主任庞忠则,也就是张梅的老公,吞了大家的住房集资款。
庞忠则最后是被打入冷宫了,但是没有什么处罚,项大通交待,他收受了五万的好处,其实整人就是这样,整来整去,就是小事上做文章,正经大家心里都清楚——没有缘故的话,项书记哪里是一个区区的实名举报能扳倒的?
项区长的问题就不说了,现在是大家追究,为什么庞忠则会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呢?项区长指出,要查庞忠则的是吴书记,要放他的也是吴书记。
这就有蹊跷了,于是大家找到吴市长——你为什么不处罚他?
为什么?上面有人打招呼了,而且我也想捂盖子,吴言的心态,其实是很简单的,她当初要查庞忠则的话,固然项大通难做,跟党委管理不善也有关,倒不如内部消化了算了。
陈太忠听得就不明白了,想一想一个小时前,黄老二都说某人是许家人马,许绍辉却是省纪检委书记,怎么能查小白查个没完呢?“章尧东就看着你被查?”
“除了纪检委,还有省委组织部的人,”吴言笑一笑,“其实我也懒得理他们,只不过翁康习惯不按牌理出牌……我防他一手,电话也防人监听。”
其实她已经不算章系大将了,自己开摊子了,章尧东不力保她,也是正常的。
“翁康这货,有点不地道,”陈太忠想到王启斌被撸的事儿,不尽的新仇旧恨滚滚而来,没错,新官上任你该换体己人,但是仓促把老王送到二线去,眼里有没有我陈某人?“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弄下去?”
“其实我熬一熬就过去了,无所谓,”吴言轻描淡写地回答,“真看他不顺眼的,并不是我,许绍辉估计就恨得牙痒……你要是真想搞他,可以卖闫昱坤一个大人情。”
许绍辉不但是纪检委书记,还是党群书记,从组织原则上讲,翁康这个组织部长,还得听许书记的,他查吴言,那显然是不太给许书记面子,只不过老许现在还忍着。
至于说闫昱坤,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以前邓健东也算强势,但没强到翁康这个地步,更别说搞掉翁部长,他……理论上有递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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