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听涛一听,登时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他妈的,欺人太甚。”
不过下一刻,他强行让自己平静一下,“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回事,就是一辆警车在路过青禾区政斧门口的时候,车门哗地打开,车上掉下一个人来,然后警车停下,对着那个人拳打脚踢,嘴里还大骂,“你敢跳车逃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被跳车的这位,自然就是林公子了,他抱着头任人毒打一顿,然后才抬头悄悄地看一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怕是进了对方的老巢了。
不成想,他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这……这不是青禾区政斧门口吗?
所谓中二少年,通常都是很自以为是,却疏于思考的,见到车居然停在自己老爸单位门口,他不会考虑这是不是陷阱,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我有救了!
于是他瞅个空子,忍痛跳起来大喊,“救命啊,我是林听涛的儿子,被人绑架了。”
“小子,你还挺能折腾啊,”几个警察上前,又是一顿胖揍。
然而,就在他喊话之前,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人看热闹,待他报出身份,有些人就认出了,这确实是林区长的公子。
于是,有人赶紧向里面汇报,还有个别人巴结领导心切,直接走上前,“喂喂,住手……你们这样子,还像警察吗?”
“一边去,我们执法,用得着向你汇报?”那几个警察就像吃了枪药一般,其中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当胸一拳搡了过去,“滚远一点,找揍吗?”
“你们是哪个分局的?”被捶了一拳的这位,肺都快气炸了,“我会找你们领导的!”
“我们北崇分局的,”另一个中年警察哼一声,脸上是明显的不屑,“有本事你就告。”
北崇分局的警察是接了陈区长的电话,连夜赶过来的,这其实是挺折磨人的事,不过替陈区长跑腿,油水多多,所以大家很是争先恐后。
打了那小子一顿之后,大家就要再上车走人,这时候林听涛本来要出来过问,但是当他知道,外面打自己儿子的警察,就是北崇分局的,思索一下,还是先派个人出来交涉——你们这跨地区执法,有什么凭据没有?
北崇警察不吃这一套,你管我有没有凭据?我们该抓就抓了,你这么着急上火,莫非抓的这个,是你干爹?
这个回答,就委实太过嚣张了,不过也难怪了,在陈区长的管理之下,北崇的警察那真是横行惯了,连进京抓捕的事情都干过,朝田的这点小抗议,就是毛毛雨了。
大家深信,陈区长不但手眼通天,而且不会无事生非——能在区里搞出一个公示亭来听取民意的领导,那是讲理的领导。
既讲理,又有背景,跟着这样的领导,谁还会怕一些宵小的阻挠?
幸亏《新华北报》的记者不在现场,要不然只冲这两句话,又能有一份长篇报道出台。
周围的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围观的人里,有十来个是区政斧的,还有两三百号人,就是青禾或者朝田的市民——其中还有个把人,是别有用心的。
大家一听这帮人如此地嚣张,就不服气了,“什么时候轮到阳州人来朝田撒野了?总共他妈五个人……大家抄家伙上,揍死这帮阳州人。”
“谁上来试一试?”一个警察见群情激奋,刷地拔出了配枪,冲天开一枪,“是个男人就上手,别尼玛的站在那里逼逼。”
他拔出配枪,别还有两个警察也拔出了配枪,“有种你们上啊。”
这真的是太嚣张了,搁在极端情况下,这种反应是绝对不可取的,三把**小砸炮,压制不住两三百号人,一拥而上的情况下,手枪的子弹还没打完,人就会被砸成肉泥。
但是这些警察还真是不怕,陈区长交待了,事儿不怕搞大,如果他们真的敢一拥而上,尽力反抗之后,你们被打了——我给你们找回场子来。
就在这时,林听涛忍不住了,他从区政斧走了出来——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回避了,“你们抓的,是我的儿子,他犯了什么罪?”
“破坏军婚,”这时,车上又走下一个人来,肩扛两毛二,正是阳州军分区作训科长宗报国,他手里拎着一个手机,冷冷地发话,“你们要跟我比人多吗?”
谁敢跟当兵的比人多?这年头的军地关系,也是相当复杂的,林听涛沉吟一下发话,“你的军官证,拿给我看一下。”
宗科长自是不怕把军官证丢给对方,林区长接过来一看,知道对方是阳州军分区的,心里就更明白了——这绝对是陈太忠的手笔。
于是他将军官证交还,面色铁青地发问,“破坏军婚……原告是谁?”
“原告有,但你是这杂碎的老子,我还就不告诉你,”宗报国抬手一指对方,“不服气,去向军分区投诉,去向省军区投诉……破坏军婚还这么牛逼,林听涛,老子跟你没完,全恒北军区的弟兄们,跟你没完!”
你注意一下素质好不好?林区长无奈地撇一下嘴巴,可是对方为袍泽出头,倒也不能说错了,所以他心里又生出点想法:这是……军分区的人,被陈太忠利用了?
宗报国却是不管这许多,威胁完之后,走向警车,“开车,不退让的,就直接碾了……军分区管养老。”
他们虽然是外地人,也只有一辆车,但是这气势太足了,围观群众见状,纷纷退让。
关键是大家没有主心骨,一团散沙的几百人,拦不住几个人——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恨其他人太过软弱,让外地人在朝田逞凶。
有个小伙子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故意退让得慢了一点,不出意外的话,警车想要不撞到他,就必须减速——而警车的速度,原本就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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