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陈太忠都是在北崇埋头搞发展,市政斧这边,他并不认识多少人,但是他也知道,财政局常务副吕局长的大名——这是阳州市官场公认的,几个不能招惹的人物之一。
吕姗的父亲曾经官至恒北副省长,不过在十年浩劫中被折磨死了,后来她随母亲返回阳州老家,平反之后也没有回朝田——她的母亲不想回去。
吕省长的故旧很多,能照拂她一二,在阳州也没人欺负,但那都是过去式了,最关键的是,吕姗的姑父太厉害——恒北省纪检委书记王云草。
王书记以前没有吕省长混得好,能发展到这一步,也用过大兄哥的人脉,谁敢欺负他老婆的侄女儿,他肯定不会答应。
吕姗是相对低调的,照顾母亲一直到2002年去世,不过阳州市领导不敢轻慢她,让她做了财政局副局长,这副局长一坐就是七年,现在是常务副括号正处。
吕局长在阳州市官场,一直不显山不露水,李强干了整整一任市长,跟她的关系肯定差不到哪里,现在推出她来跟陈正奎打擂台。
有王云草的背景,别说陈市长,魏省长都要头疼,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的。
老李要推荐这个人,那倒是解释得过去,陈太忠有点明白了,不过对于吕姗,他是闻名已久,但是并不清楚此女的姓情和工作方式。
而且他已经扛上了陈正奎甚至魏天——康晓安或许能在魏省长面前缓颊两句,也不可能多说,须知自陈太忠上任以来,魏省长还没有来过北崇,哪怕这里发展得是如此地好。
他跟杜毅,也仅仅是把话说开了,杜书记跟他说明白之后,也没当众表现出什么,这就是老杜对他的支持,也是有限的。
这种情况下,再招惹王云草,那基本上就是作死的节奏了,当然,为了北崇的发展,该招惹也就招惹了,但是他希望,这个吕姗能靠谱一点,别逼得他下狠手。
低调的女人,不一定就不厉害,他是这么认为的。
“小吕嘛,女人家的,有时候心眼小一点,”李强笑眯眯地回答,“你先跟她把规矩讲明白,丑话说在前。”
“她不会被别人挤掉?”陈太忠觉得这话说得有点早,王云草再牛也只是个副省,魏天可是当之无愧的省政斧一把手。
“陈正奎都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打算推荐人了,”李强笑眯眯地回答,“现在的年轻人,像太忠你这么稳重的不多。”
“真是祸从口出,”陈太忠笑一笑,不禁为某个处长感到悲哀……人缘不好还要张扬,真是活该,“吕姗什么反应?”
“她……反应很积极,”李强嘴角扯动一下,脸上表情煞是怪异。
昨天他跟吕姗谈过话,一直以来,吕局长都没表现出太积极的上进欲望,虽然在财政局里,吕局长发起火来,大局长弓南华都只有苦笑的份儿。
这个女人虽然低调,却是很不好招惹的,以往吕局长也跟李强说过,我这正处好几年了,领导方便的时候,给加一加担子吧,但是她从来没请王云草出面说话。
这就是不太有上进心的,可是昨天他跟她说起,北崇还差个区长,吕姗好悬没蹦起来,就说我对政斧事务这一套,那是特别熟啊。
陈太忠那个人不太好打交道,李书记有意指出这一点。
我要能出任区长,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吕姗态度极其端正,我尽力配合他的工作。
事儿没办成之前,先说得花团锦簇,李强见识过太多了,倒也不以为然,他笑眯眯地表示,我也挺欣赏你的,但是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那我找我姑父,吕姗直接把话撂出来了,我一般不求他,但是为了这个位子,值得。
李强也没啥话了,告诉她一定一定一定要保密之后,摆手送客。
“反应很积极?”陈太忠眉头一皱,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徐瑞麟跟她也很熟,”李强淡淡地说一句,但是那脸上的表情,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北崇的农林水,以前款子都能及时到位……不过你先不着急问。”
“嗯?”陈太忠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好一阵,才强忍着笑点点头,“知道了。”
“那你跟岳部长招呼一声吧,”李强最终图穷匕见。
陈太忠正琢磨着,老徐这年轻的时候,得有多风流——这比哥们儿还有主角光环啊。
这时候,猛地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登时就是一愣,“岳部长……岳黄河?”
“恒北还有第二个姓岳的部长吗?”李强耷拉着眼皮发问,也不看他。
“我跟他不是很熟啊,”陈太忠苦笑一声,这不是谦虚,是真的不熟,岳黄河只是看在蒙艺的面子上,稍微照顾他一点。
“你能怎么说就怎么说,”李强很随意地回答,而且他指出一点,“你那个大学生返乡创业,他是很重视的……敬德的连晓,也很支持北崇这个工作。”
原来是这样,陈太忠这才明白,连晓升县委书记的时候,岳黄河是以什么理由支持的——可是岳部长为什么要支持连晓呢,甚至不惜给我打个电话,直接打给连晓不好吗?
搞不懂的事情,那就不要琢磨了,猜来猜去劳心费神的,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于是点点头,“那我打个电话试一试,效果不敢说。”
你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给省委组织部长打个电话?李强听得真是有点无语了,不带这么欺负省委常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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