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小时的奔波之后,身后的追兵总算被甩掉了,三个人又累又渴地坐了下来。
米娜脱下迷彩的外套盖在耿严的身上,又拿出身上的军手水壶,递给了耿严。
耿严接过水壶,并没有喝,而是递给了雷狄傲,“主人,你喝吧!”
雷狄傲瞪了他一眼,“你个病号,赶紧自己喝了!”
米娜望着他笑,“喝吧!”
耿严没有再坚持,已经大半天没有喝水了,他的喉咙早已经渴得快要冒烟了,头昏脑胀的,再不喝水的话,恐怕真的要连累主人拖着他回去了。
雷狄傲打电话给成伯,半个小时左右时候,在附近待命的直升机便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米娜跟雷狄傲一起将耿严扶上直升机,微笑着看向他,“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去?我知道以前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这样的要求也许是很过份,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耿严沉默了。
米娜是个很识趣的人,她看到了耿严的态度,尴尬地笑了笑,后退几步,朝着耿严挥了挥手,“好吧,我开玩笑的,就当我没说吧!再见!”
耿严关上了舱门,直升机机翼旋转着,掀起了巨大的黄尘,米娜慢慢地后退着,看着直升机载着她喜欢的男人,渐渐地消失在天空。
她脸上流露一丝欣慰的表情,他总算安全了,她也该放心了不是吗?
直升机上面,耿严目光一直看着某个方向,虽然除了莽莽沙原,再看不见其他的事物,可是他仍旧专注地看着。
“你放不下那个女人?”雷狄傲问道。
“没有!她是个间谍,我不会再让她祸害主人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是间谍,但是,她刚才救了你,你就没有一点感激?”
“对于耿严来说,主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耿严认真说道。
这一次与雷狄傲的交战,肖伯纳非常恼火,不仅损兵折将,还将好不容易抓来的人质居然也被他给救走了,最郁闷的是,那枚弹头也没有找回来,被雷狄傲给玩得团团转,回来以后,便是大发雷霆。
“主人,米娜刚才拿着枪朝自己人射击,并且掩护着他们逃跑!请问那是主人您安排的吗?”一名保镖问道。
肖伯纳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桌面上,“贱人!马上出动所有的人去搜索,看到她就直接杀了她。”
他根本没有给她派任何任务,他的直觉一点都没有错,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真的背叛了他。
“是,主人!”
“等等,不要杀她,留活口!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肖伯纳脸色铁青,双目狰狞,他很难接受,自己养了近十年的宠物,竟然会死心踏地的跟别人跑了。
夕阳西下,寂静的沙海,米娜一个人坐在沙地上,望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发呆,她现在该去哪里?
十年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变成了孤儿。而现在,她发现自己被人遗弃了,再次成为了孤儿。
反正这一生她总是倒霉,被那个变态侵犯了十几年,她几乎都没有自信再去爱别人了,可是在遇到耿严的那一刹那,她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还没有死透,重新复活了,那感觉真的很好。
闭上眼睛,再次回味了一下那天月夜下与耿严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良久,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准备离开。
这时候,头顶传来了一阵直升机的轰隆声,她还以为是幻觉,慢慢地转过身,在耿严消失的方向,那直升机又重新飞了回来,一股激动的喜悦冲涮着她的心田,她情不自禁挥舞着双手,冲着直升机欢呼起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的确是圣城的直升机,不过来接她的并不是耿严,而是阿沙。
“是耿严让你来接我的?”
爬上飞机,米娜好奇地问道。
阿沙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是啊!”
米娜眨了眨眼睛,摇头,“好像不太可能,他那种人……”
“嗯,他说……还是把你带在身边比较好,免得你被肖伯纳派去祸害别人。哦,他还说,可能会审讯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米娜使劲地点头,“我交待,全部交待,而且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只要能够让我天天看到他,我什么也不怕。”
阿沙笑道,“你不会爱上耿严了吧?”
米娜小脸微微有些不自在,连忙摇头否认,“没有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事情,我不该利用麦小姐的信任来做这种事情的,我现在是回来弥补的。”
“嗯,最好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的话,耿严可能不会轻饶你。”
“我知道!”米娜低声说道,但心里仍旧是甜蜜的。
客厅里,雷狄傲坐在沙发上面,上半身赤裸着,肩膀上有几处子弹的擦伤,麦悠然正认真地帮他清理伤口,SUNNY站在旁边看着。
“呃……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麦悠然心疼地说道。
“结束?你不是想留在圣城吗?”雷狄傲反问道。
“不是……我并不想留在这里,等SUNNY的治疗结束之后,我们就离开。我很怀念以往在A市的那段时光,我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
雷狄傲微微勾唇,伸出手臂将麦悠然揽到了怀里,他的眸光有些幽暗,其实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要救耿严,他还真会亲手杀了肖伯纳。
只要肖伯纳一死,他就不会再有任何威胁,就可以跟麦悠然一起回到A市,去过以前那种平静的生活,像其他女人那样过上幸福而安稳的生活。
从小到大,他所追求的那种家的感觉,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得到,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怀里的这个女人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雷狄傲低头吻着她的秀发,“快了!”
短暂的两个字,似乎包含了很深的含义,只是这个时候,麦悠然还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病房里,耿严靠在枕头上面,左脸颊上面的伤还没有,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手里拿着一枝圆珠笔,正在笔记本上面写写划划着。听到一阵微轻的脚步声,他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来人。
米娜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病房的门口,冲着他微徽一笑,态度非常诚恳;“呃……我是来接受审判的,无论任何惩罚,我都会欣然接受,我承认我有罪。”
耿严盯着她的眼睛看,看了很久,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嘶哑。
“不是禁止你离开房间吗?”
“哦,是的!只是……刚才阿沙路过,她说我应该跟你谈谈!”米娜笑了笑。
耿严闭上眼睛,往后一靠,阿沙这个家伙,看来又是在拉郎配了,还嫌他不够乱吗?这一次害得主人为他受伤,差一点丧命,这已经严重地违反了他的职业道德了,他的任务是保护主人,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他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啊,他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为什么明知道她是一个危险的女人,还不顾一切地跟在她的身后……
良久,耿严才睁开眼睛,“好,是必须谈谈,那么,你现在可以信任吗?”
米娜微笑着点头,一步步往前,离他更近了一点,耿严却不习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想往后缩,却发现已经没有地方可供他后退了,只好生硬地命令道,“请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我不习惯跟陌生人靠得太近。”
陌生人?米娜眼珠子转了一圈,也没有反驳,却是依言后退了一步,“嗯嗯,我可以理解,阿沙说过,你曾经是特种兵,所以,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特别敏感,我明白的。”
耿严没有理会她,低下头来,又翻开那本蓝皮的笔记本,继续拿起了圆珠笔。
“你跟着肖伯纳多久了?”
“呃……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我还小,才十岁左右的样子,然后家里发生了一场火灾,家人全部死于意外,我一个人到处流浪……这其中也进过福利院,但是那院长很可怕,要每天做手工,还要逼我们吃土豆,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可怕的生活,我逃出来了。后来就被肖伯纳收养了,准确的说,那时候他应该二十多岁,好像在经营一家国际货轮公司。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给我提供食宿,让我长大……”
耿严静静地听着,偶然会停下来写几笔。
“那你以前还做过什么伤人的事情?”
米娜脸色微红,“这是第一次!上完高中以后,他就没让我上学了,而是让我学会散打之类的,给他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你离开圣城之后,给肖伯纳提供了一些什么信息?”
耿严问得从容,但米娜的内心却是充满了忐忑,她如果回答了这个问题,耿严会原谅她吗?雷狄傲会放过她吗?还有圣城的主人会怎么对她?
坦白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容易,但是实际上面对起来却是非常困难……
看着米娜脸色犹豫,耿严又沉稳地补问了一句,“你到底对圣城做了什么,还有肖伯纳派你潜伏进来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如果你不肯讲实话的话,我是没有办法继续留你的。要知道,由你带来的所有后果,现在全部是由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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