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爷皱着眉头站在院子里,看见傅庭筠和阿森,指了院子东北角的一口大水缸:“你先躲一躲!”
“怎么躲?”那水缸早就没水了,而且早就破了个大缺。
她支起耳朵,夜空中安静如昔,什么声响也没有。
赵九爷轻轻松松地把水缸倒扣在了地上:“你藏到水缸里。”然后吩咐阿森,“把姑娘的包袱、水囊和馒头都拿过来,一起藏在水缸里。”
傅庭筠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森应声而去,很快将赵九爷说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你用包袱垫了坐在地上,”赵九爷说着,掀开了水缸的一角,示意她快钻进去,“我不来,你不要出来。听清楚了没有?”最后一句,问得严厉。
傅庭筠连连点头,笨拙地爬了进去,阿森把水囊和馒头、烙饼都塞了进去。
赵九爷和阿森躲到了厨房的横梁上。
逼仄黑暗的空间,寂静无声的环境,时间也变得缓慢起来。
傅庭筠有些害怕。但出于对赵九爷的信赖,她一动不动地猫身藏在水缸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火光地从水缸破缺的地方射进来。
“赵九,我知道你在里面,”一个粗犷的嗓门大声地喊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你我既然有缘见面,你我之间的帐,是不是该算一算了?我可是做梦都梦到你呢!”话说到最后,已是阴恻恻让人不栗而寒。
不是说躲马匪吗?
怎么躲出赵九爷的仇家来?
傅庭筠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偏偏她躲在缸里什么也看不到,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冯老四,我也一直想找你把我们之间的帐算一算,”宁静的深夜,赵九爷声音缓缓响起,渐渐离傅庭筠越来越近,“既然你今天这么有雅兴,那我们就好好地算一算好了!”她知道,赵九爷已经走了出来,站到了院子里,“不过,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说过,说话也好,吃饭也好,都是靠拳头的。我想,我们今天不妨用拳头来算算帐好了!”接着,傅庭筠就听见“砰”地一声,男子的怒吼声,马匹的嘶鸣声,还夹着女子惊恐的尖声,纷乱地响起,一片喧嚣。
赵九爷看见站在冯老四身边的那个娟秀的面孔时就知道,他今天只能大开杀戒了――这妇人是见过傅庭筠,冯老四知道他还带着妇孺孩子,定会以为是他的家人,恐怕会千方百计生擒了和他谈条件,到时候就麻烦了!至于这妇人怎么人冯老四在一起了,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身如流水,提着齐眉棍直奔冯老四而去。
冯老四没想到赵九爷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朝他奔来,忙策马后退。
缰绳勒得很紧,马嘶鸣了一声,赵九爷已一掌按在了马头上,那马哼也没哼一声,轰然倒地。
冯老四大惊,在赵九爷的手按在马头上时就知道这马在劫难逃,没等马倒地,他从马背上跳下,“锵”地一声拔刀,护在了胸前。
谁知道赵九爷根本理他,而是手指一扬,空中骤然间划过一道灿如流星般的白光。
“这是我第二次杀女人!”赵九爷喃喃自语,站在冯老四身边的妇人猛地瞪大了双眼,在火把的照耀下,鲜血慢慢从脖子上浸出来……
所有的人都策马朝后连退了几步。
那女人瘫在地上。
“赵九爷的柳叶刀,果然是名不虚传!”冯四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妇人,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也用刀,不过,我用的是大刀!”说话间,雪亮的刀锋如波浪般向赵九爷涌去。
赵九爷朝后退了一眼,齐眉棍挡在了面前。
波浪瞬间褪去。
齐眉棍断成了两截,一端“嘭”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另一端还握在赵九爷的手上。
冯老四眯着眼睛望着赵九爷,一跃而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朝赵九爷砍去。
赵九爷举起剩下来的半截齐眉棍迎了上去。
“啪嚓”一声,齐眉棍从中间裂开,冯老四却像踢到了铁板桥似的,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落地,身子却一晃,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站住。
赵九爷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正式和冯老四交手,两招之内,冯老四展现了一柔一刚两种技艺,可见武功已练得刚柔并济,已达大乘。
他捏了拳诀。
冯老四扑了过来。
冷凛的刀锋结成层层的网,把赵九爷网在了其中。
赵九爷缓缓地出拳,东一下西一下的,拳风所到之处,网立刻破裂。
冯老四冷哼,破裂的网重新补上。
渐渐地,赵九爷出拳越来越快,冯老四结网的速度越来越慢。
“当”地一声脆响,冯老四飞身后退。
地上散落几片银白,像破碎的月光落在地上。
冯老四脸色苍白,手握着失去了刀刃的刀柄站在那里,嘴角有殷红的液体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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