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这心胸没得说。”
“哈哈哈,你小子还学会恭维我了。”李老爷子开怀大笑,“对了,你们前几年不是让我给你们弄了几辆红旗牌的车吗?怎么那车不开了?”
李鸣山挠头,“四叔,您也知道现在不安生啊!哪儿敢随便开那车呀?还在家里藏着呢,只能用牛车来接您了。”
“也是。”李老爷子感叹了一句,便带过了,毕竟不是官员,开那车迟早得被人给办了;太招摇不说,那红旗牌的车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的。
许红旗从袋子里拿了几个冷的烙饼出来递给丈夫。
李鸣远了然一笑,这么多年妻子还是一样的贴心,“鸣山兄弟,来吃个饼子,怪冷的天儿,还让你们跑这么一趟,也是遭罪。”
这一次,李鸣山倒是没拒绝,接过来就递给李老爷子,“四叔也吃。”
“鸣山叔,您吃吧!爷爷刚吃了药膏,这会儿吃东西不利于克化,对爷爷的身体不好。”李沉舟代替老爷子婉拒了。
李老爷子慈爱的瞧了小孙女儿一眼,“舟舟是担心我吃了这东西对肠胃不好,你吃就行;你们年轻,吃了也能消化得了。”
“原来是这样。”李鸣山恍然大悟,歉意的看了李鸣远和李沉舟。
李鸣远倒是无所谓,老爷子的很替自然是该由他们李家的晚辈来关心;李鸣远递了两个饼子给李文忊和李文延,又给李沉舟和许红旗一人分了一个。
李沉舟小口小口咬着吃,冷了的烙饼油腥味儿重,吃着没有热的好吃;吃着还有点噎人,他们下火车后什么也没吃,若非如此,大伯父和大伯母也不会想到拿烙饼垫垫肚子。
想想回去后指不定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大伯父和大伯母都是过来人了,自然能考虑到这些。
李沉舟把一个饼子吃完,拍拍手,拿出手帕子擦擦手,又重新放了回去。
“沉舟侄女儿吃东西可真秀气。”李鸣山瞧着她笑了起来。
“这丫头小时候吃东西可豪放了,这会儿长大了倒是知道爱好了。”老爷子握着她的手。
李沉舟笑着把双手都塞给老爷子,老爷子手上有手套,放在里面暖和和的;她虽然不怕冷,却觉得这样更温暖一些。
李鸣山一笑,这姑娘真不像他们李家的孩子;李家的姑娘都没这么漂亮水灵,也没有这么有气质和涵养的,不知道这位四叔是怎么教养的,倒是跟没解放时地主家小姐妹两样。
李沉舟察觉了李鸣山在细节上的变化,没有恶意,只是试探;她也就一笑而过。
路上说说笑笑,时间倒是过的快;到李家村的时候,已是下晌。
瞭眼望去,是一座用铁索与铁板制成的吊桥,看上去很牢固,就是后事的大卡车开上去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吊桥另一边才是李家村,李家村不如说是李家堡,里面真正可以说是一个城堡。
李家堡从外观整体来看,居然能看到淡淡的灵气缭绕;这可是个块天然的风水宝地啊!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爷爷,有人来了。”
“爹,快来看,有人来了。”
一群孩子收在李家村门口,看到牛车回来,又看了看牛车上坐着的人,不是跑去叫人,就是四散叫喊着往家里跑。
即便是隔得远,李沉舟也感受到了热闹,李沉舟会心一笑,率先利落的翻身下了牛车,扶着老爷子,“爷爷,咱们下牛车吧!您小心点儿。”
这一手震住了李鸣山,也震住了正回头来叫人的李文忊和李文延。
老爷子下了牛车,望着李家村,“可算是到了。”
“爷爷,这里不是村子吗?怎么是这样的?”李沉舟不解的问着,这样的建造倒是像古时候那些世家大族隐世之地。
“对面就是李家村,我们李家是大族,在MG时期也是世家大族;只是,我们大部分人是隐居过活的,当时是每年换一批人出去历练。留守的人则是过田园生活,自给自足,靠着大山和河流,什么都能供应自个儿了。”李老爷子声音轻远,语气之中带着怀念的味道。
“丫头,我们李家村在战争年代没有被战争波及,一是因为地区偏远,二是因为这里的建筑易守难攻。当年这里也是被人有心人惦记过的,可是吊桥的距离太远,他们没法攻进去;想烧了吊桥吧!吊桥是铁制的,不到一定温度,吊桥是没法烧毁的。久而久之,那些觊觎李家的,不管是土匪还是官员们,都不再打李家的注意了。”
烧制吊桥的时候,祖先们都有先见之明的;里面有积存足够的粮食,就算被人围困,他们也耗得起。
若是当年李家被拿下,便是做为制造东西、总部的好地方;只是,没有一方能夺下来。
“是啊!我们祖先想的非常周到。”李鸣山颇为自豪,生为李家的儿郎,有这份自豪的底气。
李沉舟不经咂舌,这么看来,李家可是真正的豪绅大族了;难怪老爷子明明只有固定的退休月钱和补贴,还从来没缺过钱。
这样的大族,能没点生意经?有进项,那就会供养着族中有出息的人。
“爷爷,那你怎么去当兵的?还混到这个位置了。”李沉舟挽着老爷子,走上铁制吊桥,摊上去便感觉十分坚.硬;稳固非常,铁有点生锈,却不明显,显然是每年都要固定保养的。
李家不能小瞧。
只是,上京里那些李家人又为什么要放弃这里,跑去上京定居?莫非真是权势诱.人吗?
“那一年正好轮到爷爷外出历练,可不巧被小鬼子抓去了;当时我们有五个人同族的兄弟被抓,我们肯定是不甘心的,于是就想着逃出来。可是,在逃出来的途中,被小鬼子给枪杀了三个,这三个都是爷爷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啊!当时看到他们倒在血泊里,爷爷不甘心,也是年轻时候意气用事,一气之下就投靠了国军。”
老爷子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起来,“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弃暗投明,这不,混到现在的位置了;和我一起去的另一个兄弟也是和我同去投靠咱们这一方的,我们一商量能靠得住,就给族里写信。没想到同族中的好几个兄弟都来投靠我们,想要给三位兄弟报仇;我们一想人多力量大,也好有个照应,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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