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宫斗(四)(1 / 2)

宗女 阿蛮ing 3559 字 2023-09-05

赵弼与赵脩兄弟二人从殿内出来,对视一眼,两看两相厌,掉头便一人走一边,离开了泰和殿,前面站着永王这位皇叔,都只是远远揖礼,并不寒暄。

赵脩随了他娘,避凶就吉很有本事,但火中取栗便没那胆色了。

相对而言,赵弼要比他有种得多,去治水,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极大,他没把握能成为‘第二个大禹’,故此方才唱了那么一出,然而却被德妃给毁了!

转过拐角,来到回廊上,他顿住脚步,森然的道:“德妃!”坏他好事,简直岂有此理!只是母妃果真小产了?当初设计的并非有此一环?

他顿住了,小阮子也停下来,“殿下,咱还去储秀宫吗?”

“方才那丫头你处理了吗?”赵弼不答反问。

小阮子眼中杀气闪过,“处理了。”

“那便好,孙云在何处?”他转而问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方才前来请明德帝的宫女早已将宁妃的话传达,他忙道:“回殿下,在左偏殿,皇上欲纳孙姑娘为皇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此事断断不可!”

赵弼在宫里混迹了十多年,如今虽搬出了宫,但自小便懂得的戏码岂能说忘便忘?他冷笑一声,“父王方才对本殿下很是失望,既是如此,那便不能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顾情面了。”

小阮子不知赵弼意欲何为,按理说此时殿下应该回府闭门思过,然后借机再重获皇上欢心。

赵弼冷笑吩咐道:“去左侧殿,看来父皇对这个皇贵妃颇为看重,竟将她安排在左侧殿。”

在大庸。以左为尊。

小阮子是个忠心的总管太监,他是带脑子的,见赵弼那势在必得的神情,以及略有些癫狂的眼神,忙拦住他,道:“殿下,在皇上眼里孙姑娘已经是皇贵妃了。您此时不宜前去。”

“这叫火中取栗。你不懂,父王只是不想孙云手里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而已,孙云定是不肯入宫。我是父皇的儿子,落在我手里不算外流。”

他等不得了,赵仪找到了金矿,这些年无论他多没出息。父皇都忍着,皇后多没用。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母妃伺候了父皇那么多年,不过是四妃之一。凭什么?

这些年,父皇定是在秘密开采金矿,不然卫廷司怎会突然率几十万大军归来?他不能等了。没有金矿,没有太多钱银。他必须得到孙云手里的东西!

“殿下,太子马上便要去江南治水,水哪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咱们静等他自毁前程便是,犯不着此时与皇上对着干啊殿下。”小阮子死死的抱住赵弼不让他去犯险。

“若德妃不坏事,赵仪可能是在自毁前程,但……”他心中像是堵着一块巨石般难受,有了他与赵脩的对照,将来不管赵仪治水成不成功,明德帝都会对他宽容很多!

越想,他便越恨德妃!

“殿下,那您也不能如此冲动呀。”小阮子苦口婆心的劝。

赵弼乃摇头,怒道:“放开我!”

小阮子不放,他是极为忠心的,知晓主子如此形势太莽撞太危险。

“放开!”赵弼一脚踢在小阮子膝盖上,“孙云必是不肯入宫,本殿下不能失去这个机会,若放她离去,便如同放虎归山,她背后可是有几股势力相护!”

他至今还记得今日分明看到孙云与府兵全部中毒瘫软,但他翻窗进了耳房,孙云却并无中毒迹象,连那府兵也都个个生龙活虎。

最致命的便是,孙甘正竟拼不过孙女!出孙家之时,他特意查了一下,孙奇死了,与此同时还死了好些非孙家的死士。

在宫里,孙云没什么势力,是最好拿下的。

“殿下,宫里还有太子和君郡主。”小阮子跟了赵弼二十多年,纵是方才不懂赵弼打着什么主意,此时也懂了。

他最担心的便是赵淑和太子,今日之事看来,唯有太子得益,如此种种,他都怀疑是不是太子一手策划。

赵弼眼睛一动,“想办法调开侧殿的暗卫。”

小阮子见赵弼终于恢复理智,便放开他躬身道:“是。”有理智的主子,他是极相信的。

赵淑此时正从慈宁宫往泰和殿赶,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郡主,您小心脚下。”晚冬发现赵淑有几次都踩到裙子,若不是她一直扶着,怕是早已跌倒好几次。

“为何这条道如此安静?”赵淑心中焦虑,觉得哪里都是问题,分明一览无余的宫道,不可能藏有敌人,但她就是忍不住去多想。

苏绣与陈冉对视一样,苏绣道:“郡主,此处无人,地面也无异常。”

赵淑点点头,但心口依旧是极为慌乱焦虑,“江南与蜀中的急报同时到达,这其中怕是被人动了手脚,为何我们的人竟丝毫不察?这日子也不像是要发大水的样子,真是愁人。”

算算日子,她归京不过数日,时间并不长,但事情却一件一件的发生,像是被人设计好了般,只等日子一到,便将她们这些棋子一个个捏死。

或许是她想多了,怎么可能有人能预知洪水?

“郡主,信差若是快马入京,定是要比消息自己传来快上许多,若是谁在驿站中安排了人,拦截掉信,也是可能的。”苏绣轻声道,他们的情报网并未遍布江南和蜀中。

然而赵淑却并没有在听,她突然想起当初在茶梅山庄,那时出现了两个欧阳平,且欧阳平在江南名气要大些。

如此说来,是同一伙人,拦截了朝廷信差,让急报滞留一段时间,这样便可运作。其实时间不用太多,有时候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发生很多事。

“晚冬,咱们花了多长时间?”她不由得问起。

晚冬看看日头,去时日薄西山,来时已看不见太阳,道:“郡主。咱们用了半个时辰。”

“怎么那么长时间。”她心中烦躁。语气便变得极为严厉起来,脚下又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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