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算小弟怕了你了成不,打死小弟也不会说,你放了我吧。”李世民看样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哭丧着脸哀求不停,看样子已经明白了本公子的厉害。
笑笑闹闹,却一点也没影响到城墙下边的抛散扎马钉,总共安排了五十个人下去,每人两大箩筐,散完之后,便撤了回来,很幸运,没有被叛军发现,或者叛军觉得我们守城方肯定弄不出什么新鲜花样。
“……除了一个倒霉鬼,不小心踩在了自己撒的扎马钉上之外,一切都没什么问题。”李元芳的禀报让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那家伙也太倒霉了点,自己扔的都能够踩得到。
“行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等师道兄和茂约兄把那些酒坛子和火油拿过来,然后,咱们再来制作燃烧瓶。”本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很是豪情万丈地道,这一刻,我对能够守卫住上春门充满了无比的信心。
“贤弟,咱们拿来的明明是酒坛子,为什么要叫燃烧瓶?”刘宏基手挠着长着浓密胡须的下颔,一脸的迷茫。
“你想想,原本以为是瓶子,结果扔下来的居然是坛子,不但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还把他们给忽悠了一遍,多好?”本公子很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听到了我的解释,刘宏基眨巴眨巴眼,最终只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其他人窃笑不已,嗯,开心就好,总不能为了守一座城池,让大家伙都愁眉苦脸跟死爹丧娘似的,太没激情,也太没气氛了。
不过说真的,不论是攻城还是守城,又或者是野战,战争,都是枯燥无味,麻木不仁的杀戮,个人英雄主义,那也就只是偶尔现现眼,慷慨悲壮的场面或许会很多,但是,不可能是会有历史学家,将这一幕幕都完全地记录下来,流传于后世。
天下间,真的能够概然的面对生死的人,真没几个,至少本公子就不是,而俺身边的这一票狐朋狗友里,就算是像刘宏基这样的滚刀肉,除非是被逼到了死路上,不然,谁想要他概然赴死,很有可能会被他先给宰了。
等那些个暗探爬回来之后,我们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大概的消息,那就是杨玄感的叛军正在大肆建造攻城武器,而且似乎正在进行着兵马的调动。
把大伙都吓了一跳,调动兵马,那岂不是说,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他们是往何处调动兵马,洛水岸边,可有动静?”李世民眉头一跳,朝着那名暗探低声喝问道。
“洛水上,仍旧有水师巡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暗探想了想,很肯定地道。
“看来,或许是杨玄感那家伙意欲明日一战而破上春门吧,不然,哪用得这样?”柴绍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他们不来倒好,来了的话,那十八万个扎马钉,可以好好的让他们尝一尝味道。更何况,还有那些火油坛子。”本公子冷笑了两声言道,这话倒是获得了在场诸人的认同,也不想想,本公子弄出来的那些玩意,绝对都是守城的利器,就不相信那些家伙能够轻易的攻到城下。
“不过,咱们这边的异动,还是最好知会大将军一声,诸位以为如何?”想了想之后,我又提出了新的建议。“毕竟,万一就因为一时的疏忽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咱们可就……”
“贤弟所言及是,来人,把这个消息禀报段大将军及城北诸守将,让他们知道,今夜叛军有异动,不知是否会有怎样的变故。”吩咐了下去之后,又继续在这对着叛军营盘的灯火于瞪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过今天倒真没有人再有兴致下去休息,反而是在城楼里边和衣而卧,原本想拿块布帘子隔起,让李瑶光单独睡一角,不过李瑶光没理会,也是,大家都是和衣而卧,怕屁,再说了,就凭这妞高达九十以上的武力值,谁敢大半夜去偏宜,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反正本公子是没那个胆,其他人嘛,嗯,都睡得远,我当然也是正人君子,自然也睡得很远。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很是神清气爽,而同样几乎睡了一夜好觉的家兵部曲们也都很神清气爽,全都好奇,或者说满脸期望的看着那对面的叛军营盘,就好像是困守深闺十数年的怨妇在期待着丈夫的归来。
虽然形容得有点夸张,但是很实际,因为许多人都很期待着看到那些叛军踩中了扎马钉之后叽啦鬼叫的模样,包括我,问题是我们吃完了早餐,仍旧没看到叛军大营里边钻出人马。
直到我们都等得有些不耐烦,接近中午的时候,叛军大营总算是涌出了兵马,大批的人马,开始出现在了营地外的开阔地上。
“和昨天差不多,三四万兵马,不过,他们的攻城器械似乎比昨天多不了多少。”李瑶光眯起了杏眼打量着远方,长长的睫毛半盖着明眸,似乎想要分辨清楚那些攻城器械的数量。
“或许他们不是要做攻城的器械,而只是想要增强营盘的防卫吧。”李世民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
一面聊着,一面观察着对面叛军的动向,很快,叛军再次地向着我们这边近逼,而从北方,同样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震天的战鼓,仿佛连天空的云彩都能够驱散,翻腾的烟尘,都弥漫着强烈的杀意。
看着这些越来越近的叛军,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只是希望,来自各地的援军,能够更早的到来,至少会让杨玄感知难而退。
随着一声发喊,第一波最少七八千名叛军朝着城墙直扑而来,仍旧是手执盾牌,背负草袋,而当他们冲进了昨天夜里洒下扎马钉的范围之后,只一眨眼的功夫,至少倒下了数百人,全都发出了非人的惨嚎,而越来越多的叛军不明所以的继续前冲,然后跟那些最开始的倒霉鬼一般,抛开了盾牌和草袋,抱着脚滚倒在地。
而此刻强弩已然开始发威,一排排的矢雨从城墙之上飞起,划过天际,落在了那些人的头顶上。地面是数不清的隐藏在草丛之中的扎马钉,而天空之上,是那尖锐的箭雨,越来越多的叛军倒伏在地上挣扎和惨叫,最幸运的家伙,也最多是冲到距离护城河百步之遥,就倒在了地上。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大约就是此刻这些叛军们最为绝望的心情。看着越来越多的叛军倒在地面呻吟挣扎哀号,密集的箭雨,不停地夺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大多数人都显得有些黯然,哪怕是像刘宏基这样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主,此刻也不禁面带戚色。
“看来,他们除非不要命,让这十来万叛军都冲过来,不然,很难攻得到城墙脚下。”杨恭道抚着长须,半响才说道。
北方传来的厮杀之声,却不如以往一般有气无力,甚至有把我们这边的声音掩盖的趋势,这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暗惊。
“不对啊,往日叛军一直都把攻击的要点放在我们这边,而北面的叛军主要只是牵制。现在怎么感觉那边叛军的进攻似乎比咱们这里还要激烈。”裴元庆这位临时搭伴到我们这边的哥们很是奇怪地道。
“这些日子,咱们这边获得的那些投石车,原本就是从北面的城墙抽调来的吧?”我眉头一跳,朝着杨师道问道。
杨师道点了点头“洛阳城内的投石车并不多,因为我大隋的投石车多用来在关隘之地又或者是边地坚城以御外族,更何况天子北征高句丽,更是需要这样的攻城利器,所以,如今洛阳城的投石车总数不过百余,而咱们这里所聚集的……”
“说不定,今日攻击咱们这里,只是为了牵制。而主攻,摆在了北城。”杨恭道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而此刻,叛军已经倒下了最少有两千之数,但是退下去的溃兵,又再一次的被军官们逼迫着,再次向着这边扑来,犹如那狂暴的怒涛,一下下的拍击在海岸边的礁石之上。
就在我们为城北的战局感到焦心的当口,看到了一骑从北面的城墙脚下狂奔到了这边。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如今城北处叛军的兵马总数超过了十万,光是云梯,怕是就有一两千架,另外,还有近二十部箭塔,还有超过四十部的投石车。
现如今,原本留在城中心作为支援队伍的张童儿已然率领全军往城北支援,而段大将军更是派遣了诸多信使往各门,令各门投调精锐以援城北。
“大将军让末将问杨郎将,这里的敌军攻势如何,若是可以,还请杨郎将也抽调少量精锐以援城北。”那位信使顾不得抹脸上奔流的汗水,大声地道。
我们几个人立刻凑到了一起商量,有了这么多的投石车,再加上那些令叛军吃尽了苦头的扎马钉大阵,再加上,城北叛军兵马十万出头,那么这里的叛军怎么也不会超过四万之数,相信抽调一千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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